顾一北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
正在开会。
他听到电话内，顾芙儿那病恹恹的样子，也知道女儿性子软。
没多想，就回去了。
顾芙儿病的很严重，说话都不怎么有力气，看到顾一北进来的时候，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
“爸爸。”顾芙儿轻声喊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芙儿，身体不好，就多在家里休息。”
顾一北其实对这个女儿很有愧疚，毕竟也是那一次意外的产物。
他对江琳没什么感情，但对这个女儿，可谓宠爱。
再加上顾芙儿本身就很温柔善良，所以他也格外喜欢。
“我没事的。”
“医生说她最近都要静养，也是思虑过多，再加上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江琳轻声道。
顾一北扫了江琳一眼，满是责怪：“都说了无数次，让你多照顾芙儿，别总顾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芙儿才是你的女儿。”
江琳被这样责怪了一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在不爱的人面前，做多余的事情，就是会被嫌弃的。
“别怪妈妈，是芙儿自己身体不好，爸爸今天忙吗？”
顾芙儿的眼角挂着泪水。
看着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不想爸爸妈妈吵架。”顾芙儿想要将顾一北留下来。
她像个小棉袄一样，连说话都是软软糯糯的。
顾一北怎么忍心拒绝。
“嗯，爸爸今天留下来陪你们。”
顾一北到底没有拒绝，他站在那儿，帮顾芙儿端了中药过来。
忙完这一切就去书房把剩下的会议开完。
江琳坐在床沿，看着顾芙儿：“你也看到了，没有你的话，你父亲根本不会顾及我，他只会怪我。”
“妈，别想那么多了。”顾芙儿浅声道，“我不想你难过。”m.tj268.com
“呵。可惜啊，你只是一个女儿，不然的话，你父亲也不会这么冷落我。”
“……”
顾芙儿又是一阵咳嗽。
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感觉活在这个家里，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也都是错的。
“休息吧。”
江琳知道今晚顾一北不会走，忙碌了一圈，也替顾一北铺好了床。
她不可能错失这一天的机会。
哪怕怀孕的机会渺茫，可是不试试看的话，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江枫说得对，在顾家，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
顾淮回来的时候。
破天荒看到顾一北跟江琳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
顾一北看到玄关处站着的男人。
“准备吃饭吧，叫你爷爷下来。”
“……”顾淮没说话，他盯着顾一北看了一会儿之后，就上楼了。
“站住，说了，让你一起吃饭。”
“吃过了。”顾淮不想看这膈应人的一幕，也不想跟江琳弄一些虚伪的客套。
他不喜欢这一家人。
“吃过也给我留下来陪你爷爷吃。”
老爷子颤巍巍的走了几步，满是嫌弃的口吻：“你们父子，什么时候能不吵？”
“爸。”
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喊。
“一天到晚的，就跟仇人见面似的，你也是，阿淮是你的儿子，怎么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呢。”
老爷子斥责道，哪怕平常时候，对顾淮严厉很多。
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也不会太过呵责。
顾一北沉着脸：“再不狠一点，也不知道在外面闯什么祸。”
“我知道，你对温絮颇有微词，可阿淮是阿淮，温絮是温絮。”
“……”
顾一北不说话了，老爷子提起温絮的时候，他适时闭嘴。
“你的那点心思，我清楚的很，只是你跟温絮这辈子也没可能了。”
老爷子这话说起来，好像顾一北放不下温絮似的。
“好了，吃饭吧。”
老爷子没有多说。
他看了顾淮一眼，伸手拍了拍：“你也是，各退一步，对你们都好。”
顾淮没多说什么，他坐下来之后，就听到顾芙儿一直在咳嗽。
老爷子眉头紧皱。
“医生看过怎么说，为什么不见好？”老爷子的脸色阴郁的很。“你这个做父亲的，到底有没有真的关心过儿女？”
顾一北想解释一句，却发现这个话，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不关一北的事情。”江琳忙解释道，“这个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只怪我那个时候不小心。”
“让芙儿遭罪了。”老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幸好生在我们家，有条件娇养着，这个医生看不好，就让我的私人医生过去。”
“不用了。”
江琳慌忙拒绝了。
老爷子看着顾芙儿：“没什么麻烦的，反正明天他也要来看我。”
江琳急迫的口吻，让一旁的顾淮有些疑惑。
明明也是顺带的事情，为什么听着好像很恐惧。
顾芙儿又是一阵咳嗽，才将这个局面引走。
“喝点梨汤吧。”老爷子也没在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髓，现在的顾家，气氛诡异的很。
老夫人常年在佛堂礼佛，也很少回来，偶尔回来几次，也是跟顾淮亲近。
她向来不喜欢顾芙儿这个孩子，也不过是面上给了她一点面子。
一顿饭吃的江琳很焦灼，顾一北回到房间的时候，看着铺满的玫瑰花，眉头紧皱。
他有些烦躁。
“芙儿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准备这些？”
“芙儿的问题是旧疾，慌是没用的，平常也是我在照顾她，你要觉得我做不好，可以给她找个阿姨。”
“……”顾一北沉着脸，“我没指责你的意思，也是我做的不够好，芙儿到底是我的女儿。”
“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女儿啊。”
江琳没忍住，一句阴阳怪气。
顾一北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之间，比陌生人还要尴尬许多。
屋子里的香，缓和了此刻的尴尬，有些腻。
顾一北冷漠的很，没有再跟江琳待下去。
“我去书房睡吧。”
“一北？”江琳失落的看着他，“就这么一晚，你都不肯留在我的房里？”
顾一北没有解释，直接就拿了东西离开。
他之前本想弥补愧疚，可发现，自己并不想要跟江琳待在一个房间。
他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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