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将所有人的记忆备份后，率先将一只脚踏入河水中。
原本平静流淌的河水突然躁动起来。
远处的白雾如同嗅到鲜血的鬣狗一样，朝这里翻滚而来。它们的形体很模糊，看起来既像人又像怪物，或者干脆是两者的结合体。
“别担心，雾鬼不会伤人性命，只要给它们快乐的记忆就会离开。”乐音站在河边，并没有像方景那样踏入水中。
桃不二发现了这点，叫道：“喂！你这是什么情况？大小姐，你先等等脱鞋，别被她给害了。”
卷卷不想鞋子弄湿，正扶着梦星河脱鞋呢，听到提醒立刻停住，警惕地瞪着蛇曈少女。
“我是蛇神的侍者，雾鬼对我不感兴趣。”乐音并不辩解，只是稍微解释一句。
白雾冲到河边，层层叠叠地簇拥在几人脚下，既像是一群嗜血的蝙蝠，又像狂热的瘾君子。
众人并没有任何感觉。
记忆就是这样，如果变得模糊还能察觉，但真正消失的话，就和没有发生一模一样。
“可以了，不要太久。”乐音提醒道。
几人收回脚，那些白雾恋恋不舍地在河边游荡。但好像有个无形的屏障挡住它们一样，无论它们怎么变形试探都无法越过河岸。
“走吧，低空飞过去。”方景肩胛骨扭曲，片刻就长出一对翅膀。
“好。”梦星河背起卷卷，跟在他后面腾空而起。
巴顿吹了个口哨：“乐音姑娘，你能飞行吗？我可以抱你过去。”
乐音笑着摇摇头：“不必了。”
说着，她的身体突然淡化，变成和那些白雾一样半透明。而且，以竖瞳为起点，她的身体越拖越长，很快就变成一条云雾大蛇。
巴顿暗暗咂舌。
他经历过的女人不少，大多数各具特色，难得遇见这种神叨叨的极品，所以，一直挺感兴趣的。
但现在看来，她是不是人类还不好说。
桃不二看到他退缩的眼神，贱兮兮的一笑，眨眼间就变成一个俏丽少女。
这个少女形象，他在巨梁城暗杀城主小妾时用过一次。
年龄大概和蛇曈少女差不多，不算特别好看，但有股邻家少女的清纯感。
“我不小心变成这样了，没办法飞行，可怎么办呀。”少女穿着男式衣服，可怜兮兮的眼神如同小鹿一般。
巴顿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怪叫一声飞上天空。
然而，桃不二有心暗算他，怎么可能让他逃掉。在巴顿飞起的瞬间，桃不二抓住他的衣服一翻，立刻贴上去。
少女柔软的身躯紧贴巴顿后背，声音软软糯糯：“看不出来，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类型啊。”
巴顿怒道：“快给我下去，你个变态！”
桃不二赖在他身上：“水里怪物那么多，你就忍心把我丢下去嘛？”
“滚蛋！”巴顿气急败坏地喝道，身体猛地旋转，甚至还用上了瞬杀之眼。
桃不二的武技毕竟不如他，而且现在还是个柔弱少女，一下子被甩飞。
他笔直地向下方坠落，直到快要接近河面才使出劳九日的精神力异能。
如今，他的武意可以稳定抽取一人的异能，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他把自己的武意称之为绝境之光。
桃不二每一次突破，都是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
每次在死亡边缘挣扎，他都有种释放心灵的感觉。
好像只要耐心等待，终究会出现奇迹。
“……跟着老师闯荡，实在太有趣了！”
娇俏少女坐在精神力化作的蓝色飞机上，在白雾中留下张狂的笑声。
巴顿飞在空中，余光瞥向雾中的少女，忍不住暗暗叹息。
唉，这家伙真是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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