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只是眼前一幕幕电影回放一般在头脑中走一遍,醒来已是头痛欲裂。
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入脑海,一时之间看不真切。
耳边有人在轻声细语,忙碌来去。
而后叶空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甚是回到无穷境中。而后叶空眼睛开始聚焦,慢慢黑影从圈到面,开始是稀稀拉拉的人影,而后一大片都是人群。
而后叶空才注意的到,自己现在躺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身上衣服已经换成粗布麻衣,面前是一个买伞的摊子,一旁的摊主正在大声叫卖着。
叶空扶着头起身,一旁的客人过来看到摊主,调侃地问着,“许诺,又把你的小情人带出来晒太阳吸收人气了啊?”
许诺笑着回复,“别乱说,梅二哥,要不要买把伞?”
“这天气这么晴朗,谁用得着伞啊。许诺,你这手手艺可以,就是不找点别的营生做做?”梅二哥好心提醒。
“大概半个小时内会下雨。”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许诺马上转过身,非常欣喜地问着,“你终于醒了啊。看来芙蓉姐姐说的没错,多吸收人气你才会醒。”
说完许诺才想起刚才叶空说的那句话,“对了,你说等下会下雨,为什么啊?”
这句话问完之后,突然一阵风起,紧接着风越来越大,天色忽暗,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上,大片乌云随风而来,遮挡严密。
不出几分钟,瓢泼大雨哗哗落下。
“快,收摊走人!”
大家都在急忙收拾着东西。
叶空起身拉住收摊的许诺,没好笑地说着,“下雨了不正是你卖伞的好时机吗?快将伞都撑开。”
许诺手忙脚乱将伞撑开,叶空也在一旁协助。很快就有人看过来买上一把伞应急,慢慢的伞卖去大半。叶空看着已经人烟稀少的集市,又问着,“你们这里最大的酒楼在哪里?”
许诺将叶空带到醉仙居门口。
醉仙居有三层小楼,全复古木式结构,尤其是全黄金打造的内室,奢华无比,是这里达官贵人才会光顾的的地方。而其他人只能远远站在一旁,或者能进去点上一杯茶水都够买上几把雨伞了。
“给那些跟在女子身后的男子推销。”叶空说着。
许诺眼尖,很快找到目标,轻松地卖出一把伞。
紧接着,第二把,第三把……不过晌午,许诺今日带的五十五把伞全部卖了出去。
许诺扬扬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一脸笑地看着叶空,“今日多亏了你才将伞都卖了出去,请你吃饭好不好?”
叶空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小摊,“那就吃阳春面吧。”
“啊?”许诺好像没听清一样又问了一句,“我现在有钱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这个就可以。”叶空大腿一伸,已经走了过去,跨步坐下,“小二,要两碗阳春面。”
“好嘞!”小二拿起抹布快速擦了桌子走远前去备面。
许诺这时走过来,“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哎。”
叶空四处看下,压低声音问着,“这里是哪里?”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我呢。”许诺笑着长舒一口气。
“这是静安镇。”
“那我是?”叶空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完全不在清庭阁方圆百里。
他这是漂到何处了。
“我在附近捡竹子的时候,在河边发现了你。”许诺说着。
这时,两碗阳春面已经上桌,叶空将面碗推过去,自己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一时烫的龇牙咧嘴起来。
许诺看到更是笑了,柔声说着“慢点吃。”
又加了一句,“你好像并不在意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说罢语气加重。
“你可是整整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有这么久吗?”叶空又吃了一口,这下阳春面倒是不烫了,甚至可以好好享受这般美味。
如此惬意。
“对!我找了好多大夫给你看病,好多人都说你没救了。结果,还是我把你救起来了。而且,你试试看,是不是身上的伤都不痛了。”许诺一脸得意的寻求夸奖与感谢。
没想到叶空只是哦了一声,完完全全忽视了面前许诺作为他这个救命恩人,是如何将他在大河里拖回来,又是如何一一疗伤,日夜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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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气鼓鼓地吃面,倒是不说话了。
吃过饭后,叶空跟在许诺身后走着。
许诺突然转过身,语气生硬,“你都已经醒过来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觉得还没有完全好,我的胸口还有一点痛。”叶空捂住胸口,做痛苦状。
许诺马上心软,“哪里不好?我看看。”
叶空说着,“就是心脏里可能还要有余毒未清,恐怕,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好了。”
这下许诺倒不说赶走叶空的事了。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醉仙居里走出三人,对着两人叫着,“你们两个,先不要走!”
叶空转过身。
三人最面前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看了半晌才说着,“你,你是叶空!”声音带着颤抖。
“你是叶空?”旁边的许诺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叶空先没有理会面前的人,而是低下头看着许诺,他能明显感觉到许诺的声音不对了。
许诺沉默了很久。
久到叶空急躁不已,甚至要伸手抬起许诺的脸。这时,许诺抬起脸来,脸上是愤怒,怨恨,两手攥紧,整个声音都是从胸腔里怒吼发出来的,“你,你竟然是叶空!”
许诺整个人完完全全变了个样子,从刚才明媚如花的女子到嫉恶如仇的现今,只不过就是听到叶空这两个字而已。
街旁行人听到叶空的名字,也都纷纷停下脚步。
“我都做了什么,我竟然救了我的仇人!”这一句是仰天而出,而后,许诺怒视着叶空。
“叶空,我救你一命,你现在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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