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娘亲。
看到沈清云在指挥，谢老里长立即不再言语。
此刻的谢府门外，人并不是很多。
但沈清云家里一旦有大事，就会有很多村民蜂拥而至。
不为别的，就为了见证新鲜事物的诞生。
学员们则是反应慢了很多，他们从河东跑到河西，路程可不算短。
上次的白叠子制造棉衣棉被，让他们的思维进一步的打开，甚至是打开了很多人的兴趣和探索之门。
他们也深刻的意识到，一个国家的运转，绝对不是想当然。
很多看似没有关联的小事件，极有可能影响深远。
他们也都知道，农恭人如今正在积极应对过冬的事宜。
当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必然是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李泽轩等人跑的那是一个快，生怕错过了什么。
好在大家虽然没有参与集训了，可是每日清晨依旧雷打不动的起来晨练。
所以身子骨并没有废，众人都是一口气跑到了沈清云家的门外。
学生们都围成了一排排，前面的蹲下，后面的站着，正好可以让大多数人都看的清楚。
煤矿资源一直都有，且不少。
但在古代时候，利用的并不是很高，主要是中毒的概率太高了。
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关闭门窗，如此一来，空气不够流通，中毒缺氧是必然。
不说古代，就说九十年代和两千年左右，那个时候的农村普遍都是烧煤。
一辆中型三轮车，拖着满满当当的一车蜂窝煤，在村里拿着喇叭喊卖煤了。
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买一些。
而卖煤的商人会戴好手套和衣衫，帮你将煤搬运进去。
冬日的时候，用炉子煮水、烤火、做饭，都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使用这种煤炉子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经常会头疼。
煤燃烧会产生二氧化硫、硫化氢、一氧化氮、二氧化碳等气体，但为了家里的保温效果好，都会关着门窗，偶尔敞开一下。
即便如此，很多人都会在烤火之后头晕脑胀，恨不得将脑袋锤了。
后来，随着天然气还有液化气的兴起，煤也就逐渐淘汰了。
但是，在绝大多数的山村，乃至是落后一点的地方，依旧有使用。
周影和曹大忙的不亦乐乎，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些事情。
他们也坚决不让沈清云下场，曹二已经拿着纸笔开始记录了。
周围的人也都安安静静的。
“加生石灰。”
沈清云又道。
在没有化学产品还有化学工艺的基础下，沈清云是没办法用更好的办法脱硫的。
而生石灰的加入可以中和，这样一来，蜂窝煤燃烧的时候，就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了。
“加水，搅拌。”
沈清云眼看着自己是不能下场了，于是指挥起来。
周影和曹大的动手能力还是很足的。
一把锄头，一双脚，这就是最简单的工具。
踩这些煤泥混合物，其实有点像是西方的酿造葡萄酒的过程。
周影不断的将周围挤压出去的煤泥用锄头勾回来，曹大就继续踩。
这个过程有点漫长，但是大家都很有耐心。
直到沈清云喊停，蹲下用手抓了抓煤泥。
煤泥一捏，成团而不松散，但是在指缝之间有可以流淌出浑浊的黑色粘稠污水。
沈清云满意的点点头道：“老张老铁，模具给我。”
等候多时的两人，立即将工具拿了出来。
这个和种植棉花的工具有些类似，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概高约八十公分，中空的铁杆，镶嵌一条压杆，那是用来“吐出”煤球的推杆。
在铁杆的下面，是一个直径大约是十公分的圆筒，里面均匀的分布着九个直径约一公分的小圆柱。
这个就是用来形成蜂窝孔的，在推杆侧还镶嵌着一个带有九孔的铁片，正好与圆筒嵌合。
当吃进去的煤泥向上推挤，然后脚踩“舌推”，一个标准的煤球就出现了。
在地上，还撒上一层浅浅的煤灰。
“水桶！”
沈清云喊道，曹四已经将水桶提了过来，将工具在水桶里面沾了水。
她就将工具往煤泥上狠狠的一按，推子就上来了。
沈清云慢慢的将第一个煤球制造出来，周围不少人的眼神又亮了，但是又带着疑惑。
沈清云开始逐步熟悉这个制造蜂窝煤的过程，当一个个的标准煤球摆放出来之后，煞是好看。
“我来我来。”老张和老铁顿时手瘾就犯了。
这个过程掌握的其实并不是很难。
两位老铁匠自然是极快上手。
但是这种东西，却是京师孩子们为所未闻的。
“一层放不下，可以放两层的，但是太多就不行了。”沈清云道：“每一个煤球之间的距离，最好隔开一点，这样方便通风。”
如今的风很大，所以方便煤球快速的风干。
谢老里长等人立即围了上来，沈清云立即摆摆手道：“里长，这件事等下再和你们汇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召集足够多的人数，另外，多打造这种模具，一起制造蜂窝煤。”
谢老里长还有各位村长一听，顿时明白农恭人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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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书还有杜青松等人，都一脸严肃且认真的做着笔记。
“农恭人！”
一道道目光都看向了沈清云。
周围的百姓都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这是孩子们的求知时间。
沈清云一边指挥着曹大他们继续，一边看向孩子们。
“怎么了？”
“这个是什么？”
“煤球！也可以叫蜂窝煤。”沈清云道。
“用途呢？”
“替代柴火，用力烧水、做饭、烤火，都不是问题。”沈清云又道，也算是给周围的村民解答。
不少村民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毕竟还不熟悉。
很多人都不敢烧，因为中毒而死的人太多了。
“此物有毒，那燃烧的话……”
“的确有毒，所以我才往其中添加了很多东西，就像锯末，这个可燃物，像黄泥，是起到中和，粘稠稀释的作用，生石灰，这个是用来脱硫的……”沈清云解答道：“这个所谓的脱硫，就是你们所理解的解毒。”
闻言，众人顿时恍悟。
不少学生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不是他们刚开始接触的化学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以后烧这些东西不用担心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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