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收敛了神情。
既然已经暴露了，倒不如坦诚一些。
半真半假，最容易让人难辨真相。
而且，她不怕卫言对她动手，她今日里既然敢来，必然是吩咐好了。
并且，卫昭思索片刻，觉得母后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大胆猜测一下，母后如今不知所踪兴许和卫言有关系。
不然卫言也不会一直瞒着她独自去寻母后了。
那么母后的手中是不是有卫言的把柄，让卫言不敢轻举妄动？
思及此，她语气里露出苦涩：“其实本宫骗了你，当初本宫害他只是因为本宫做了个梦。”
卫言面露惊异：“只是一个梦，阿姐便起了害虞长临的心思？”
卫昭面色痛苦，语气隐忍：“阿弟，你一定要逼我说出口吗？”
她脑袋转的很快，卫言可以用狼毫笔勾起她幼时的回忆，她自然也可以用这殿中的其它物件去拿捏卫言的心思。https://m.tj268.com
她眸子有些失神道：“往日里打雷下雨会躲到阿姐怀里让阿姐安慰的人，原来也会逼迫阿姐了。”
她就算把前生当成个梦境，她也不会告诉卫言她做梦梦见虞长临篡位把她害死的。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前世有隐情，怎么会再次把前世事情说出来让虞长临去送死？
梦境虽是虚幻的东西，但君心难测，焉知卫言会怎么想？
卫言捏了捏拳，唇角往下压了压，似乎要说些什么。
然而卫昭已经拿起那支狼毫笔轻声道：“我当年用这支狼毫帮阿弟做过不少太傅布置的策论。”
她看向卫言，眉目温和清朗：“当年的阿弟在我眼中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因着太过可爱，我喜欢给阿弟分享一切我拥有的东西，好比这宫殿周遭角落里摆放的木雕。”
那个年幼的孩子太可爱，所以她做了一个好姐姐，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都分享给他，自小便宠着他。
她适时的止住话头。
眉眼静静的看着卫言。
卫言的手指动了动，视线已经从宫殿四周角落摆放的木雕上轻轻掠过。
他脑海中走马观花掠过的是年少时的记忆。
卫言的指尖动了动，他阖眸半响，睁开双眼叹息道：“阿姐，你回去吧，不愿说朕不逼你。但你得明白，人都是会伪装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处处为卫国考虑的孟安，或许他在梁国人面前也是处处为梁国人考虑。”
他定定看着她的双眼：“阿姐你自己在朕的面前不也是会伪装吗？”
卫言心中冷声嗤笑，各自撕开了真面目，勉强维持着不存在血缘的姐弟情。
谁也不信任谁，可偏偏一个想靠近另一个，而另一个为了父母的踪迹却不得不留下。
或许，另一个现在还在找着究竟是不是他亲姐姐的证据。
卫昭知道卫言的意思，但她凝视卫言半响，只道：“若是相安无事，本宫也愿意和圣上做一辈子姐弟。”
至于是不是真姐弟，她还是得去问问父皇或母后。
卫言摆摆手：“阿姐回去吧，朕不打算动虞长临。”
他扯唇笑：“好歹是咱们卫国从前的将军。目前不确定是敌是友，朕留着他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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