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中毒
赵睿尧只觉得额上期青筋暴跳，只要说点什么。https://m.tj268.com
一旁忽然响起少年的惊叫。
“他说什么？谁的病情恶化了？”
是刚才对他十分排斥抵触的小叶子。
赵睿尧疑惑地看他，如实答道。
“是我一个朋友，我这次来找古先生，也是为她。”
“她叫什么？”小叶子追问。
“夏七月。”
“什么！？”小叶子满脸错愕，猛地回过神来后，转头看向身后静默的古老爷子，兴奋喊道，“师父，真的是臭丫头，我就说没听错，终于找到她了！”
这次，轮到赵睿尧震惊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古老爷子要找的人，竟然就是夏七月。
没有再耽搁，一行人飞速赶回公寓。
回去时，房间里围满了人。
见他回来，王医生冲上来，苦着一张脸就差哭出来了，额上全是冷汗。
“赵总，您可回来了。夏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输血已经输不进去了，我们检查了她的各项生命体征，她的心跳已经若有似无，呼吸也完全没了。这次恐怕是……”
他不敢再说下去。
心跳没了，呼吸没了，这不就是个死人了吗？
赵睿尧抬头，箭步走到床边。
大床边的人儿，浑身惨白到仿佛透明了一般。
他出去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臭丫头！”
身后一同跟进来的少年已经冲了过来，拉开人群，冲到窗边，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臭丫头，你醒醒啊！”
“你不要装死啊！我和师父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好好在周山帮我们看好房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还有让你照顾好我师父的宝贝灵芝，你照顾好了没有？人的跑了，想也知道你没有用心照料。你这人怎么又蠢又说话不算话呢！？”
……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可女人的身体，就像一张薄薄的纸，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好像都要将她扯碎了一般。
小叶子一怔，触碰到夏七月皮肤的手顿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像是受了惊吓般抽回了手，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秒。
眼圈一下就红了。
所有的嘲讽和埋怨再也说不出口。
转头看向身后，望着自己的师父，满脸错愕。
“师父，臭丫头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连体温和脉搏……都没有了……”
古老爷子的目光一直停在夏七月身上，见自己的徒弟问自己，眉心微微皱起。
他走近一步，身上自带的气度让其他医生护士连忙自觉让出一条道路，让他探手扶向夏七月的手腕。
他在诊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看出这位鹤发白须的老者来头不一般，都寄希望于能发生奇迹。
可是好半晌后，古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沉，沉到几乎凝固。
三分钟里，他没有探到一次脉搏，一次都没有。
“小叶子。”他微微侧头。
“在！”
一直作为师父行医时副手的小叶子立即明白过来，答应一声后，忙从身上解下一块兽皮。
摊开。
哪里是什么兽皮，分明就是一套银针。
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最小最短的只有米粒般，最长最大的足有手指粗细大小。
众人来不及惊呼，便见古老爷子快速抽出其中几根，插在夏七月几处重要穴位上。
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在场的全都是西医，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中医的这种场面。
气氛过于凝滞，没人敢开口问，都只是静静等着结果。
几分钟后，众人双目圆睁，满脸错愕。
因为插在夏七月身上的那几根银针开始变色，几十秒后，从亮到有些晃眼，竟一点点变成了黑色……
就像针尖被人用火烧了一般。
小叶子整个人都傻了。
古老爷子面沉如水，起身将针收回。
拿着那几枚银针对着窗外的光亮，须白的长眉越来越紧。
“师父，这是……”
“是中毒。”
“……”
“中的还不止一种毒，还不止中了一次毒。”
小叶子满脸心惊，已经说不出话来。
银针上的黑色越深，证明中的毒越烈，越严重。
现在眼前这几根银针，几乎黑色已经蔓延到了针身的三分之二。
他跟着古老爷子行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毒入骨血，药石无灵。
就算他的师父当真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每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师父，那臭丫头她……真的会死吗？”
古老爷子转头，看向静静躺着的夏七月，目光落在她原本高高隆起，此时已经完全瘪下去的肚腹。
“幸好……还有这个孩子。”
“什么？”小叶子不解，夏七月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空去，哪儿还有什么孩子？
况且，这和眼前夏七月的病又有什么关系。
古老爷子掀开被子一角，看向夏七月苍白身体上零星分布的乌紫。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帮她吸收了一部分的毒素。而且，因为生产过程中大出血，婴孩和出血带走了另一部分毒素。要不是这样，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众人听得一知半解，小叶子却是惊得一头冷汗。
“那臭丫头的孩子现在……”
他急忙转头看向赵睿尧，想要求一个答案。
赵睿尧面色复杂，“现在的消息，孩子的确生下来便是死胎。”
小叶子再次呆住，满脸不敢置信。
毕竟是亲手照料了两个月，亲手一碗碗汤药送到夏七月手里帮她保下来的孩子。
哪怕他和师父临走前，都还隔着肚皮和这孩子说过话，想着等夏七月生产完了，就回来看看孩子，是否全须全尾，是否健康平安。
然而现在……
古老爷子像是早已料到，眼中依然闪过不忍，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即便生下来还活着，以后怕是也会体弱多病，受尽折磨。”
众人皆是沉默，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赵睿尧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毫无动静的夏七月，收起眼中所有情绪。
“先生，死者已矣，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眼前人救下来。先生医术无双，不知道有没有想到办法？”
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小叶子被这话惊醒，忙擦了擦眼角。
“是啊，师父，您医术这么好，救活过无数不可能救活的人，这次，您也一定可以救活臭丫头的，对吗！？”
他满脸希望地看着古老爷子，期望自己医术盖世的师父，能如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闲庭信步地说出“倒也不难”。
可是这次，古老爷子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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