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山与宁悠然大婚一事,成为京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
才子配佳人,天生是一对。
一连几日苏以沫都不曾出府,不知不觉间竟是进了十一月。
冬天似乎到了。
院子里的花朵凋零,唯有几棵冬青树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苏以沫站在窗口处,清澈的眸子望向远处的风景,时间过得真快。
上一世的事情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但那些记忆和疼痛感却是愈发熟悉,莫大的恨意更加强烈。
国公府一事,东篱俊虽然折了一名大将,但也无伤大雅。
这些日子,京中还算平静,但苏以沫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秋荷,收拾一下,随我出去转转吧!”苏以沫抬手关上窗户,将寒冷的凉气隔绝在外。
秋荷应了一声,在火盆里加了些炭,“公主,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还是莫要出去了吧!”
苏以沫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刺骨的寒风再次袭来,铅墨色的天气有些阴沉,乌云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阴冷的天气很是压抑,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去郑氏布庄看看。郑老板应该进了新料子,天凉了,该做些新衣服。”
“是。”秋荷应了一声,亦不再劝,走到柜子旁,拿了一件白色大氅,轻轻地披在苏以沫身上。
苏以沫低头看了看大氅,又看了看放在在床榻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那件墨色大氅,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
那一瞬间,她似乎更喜欢东篱相濡那件墨色的大氅。
苏以沫的眼前一直闪现东篱相濡俊美的脸庞。
简直是……疯了……
两人出了公主府,坐着马车向郑氏布庄走去。
许是今日的天气不好,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今日竟是三三两两的人行色匆匆。
不多时,马车停在郑氏布庄门口。
秋荷搀扶着苏以沫缓缓走下马车。
郑氏布庄的生意还不错。
苏以沫还未走近,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柳侧妃,你瞧这件衣服还不错吧!”林若云拿起藕粉色长裙,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特意咬重侧妃二字。
顾梓柳听了也没恼,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王妃姐姐,粉色娇嫩,自是配不上王妃姐姐的身份,这种小气衣服还是由妹妹穿比较合适。”话里话外是在嘲讽林若云比自己年长。
“你……”林若云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顾梓柳一眼。
这段日子,林若云与顾梓柳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可偏偏两人还经常一起出门,似是要互相送恶心一般。
苏以沫听罢,轻轻笑了笑,迈着轻巧的步伐走了进去。
“沫渊公主。”郑路见苏以沫进来,赶忙上前,微微俯身行礼。
苏以沫笑了笑:“郑路小哥莫要客气。最近可有新料子?天凉了,想着为母亲与嫂嫂做几件御寒的衣服。”
“沫渊公主,请随小的上二楼。”郑路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正在争执的林若云与顾梓柳,自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待看到苏以沫时,两人的眼底齐刷刷地划过一抹恨意。
林若云恨她入了九千岁的眼。
顾梓柳恨她设计自己嫁与东篱俊。
苏以沫自是感觉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抬眸望去,阴冷的眼神似是要将二人千刀万剐。
顾梓柳被她的眼神吓到,有一瞬间她竟感觉到了苏以沫眼底的杀机。
对,杀机。
她想杀了自己。
顾梓柳想到此处,更是生气,饶她是亲封的公主又如何?做公主就可以目无法纪,滥杀无辜了吗?
林若云则无所畏惧,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她懒得再装了,将对苏以沫的厌恶之情,展露得淋漓尽致。
“呦,沫渊公主,好久不见呀!”林若云上前两步,堵在苏以沫面前,语气里满是嘲讽:“沫渊公主府的月银不过尔尔,能买得起二楼的布匹吗?”
郑氏布庄虽然一直遵循着平民亲民价格,但二楼以上也有高端货,比如苏南山成婚时用的料子要两锭金子一匹,而一套婚服至少要用两匹。
所以平日里官家小姐不过是在一楼闲逛,除必要情况,很少去二楼。
苏以沫轻轻笑了笑:“本公主的事情就不劳俊王妃操心了。”
林若云不屑地看了一眼,嘲讽道:“莫要打肿脸充胖子,届时丢人现眼怕是来不及。”
顾梓柳见状上前两步,微微俯身行礼,举手投足间皆是端庄大气,轻声劝解道:“沫渊公主,王妃姐姐向来跋扈惯了,莫要生气。”言外之意是在讽刺林若云嚣张跋扈,不懂规矩,实则亦在衬托自己端庄大气,善解人意。
苏以沫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
顾梓柳的手段还真是一成不变。上一世就是这样用别人来衬托自己,这一世依旧是这蹩脚的伎俩。
苏以沫懒得理会二人,只轻轻地看了一眼,侧了侧身子,便向二楼走去。
一旁的郑路看着两位王妃,有些无语。
竟然说沫渊公主没钱?
可拉倒吧,沫渊公主是郑氏布庄的大股东,光是郑老板送给沫渊公主的料子都比这些小姐夫人买的料子好。
林若云快步跑到苏以沫面前,拦住苏以沫的去路。
苏以沫抬眸,清澈的眸子深不见底,似是一汪潭水,波澜不惊,然而,下一秒,苏以沫一个抬手,一把拎起林若云,脚下一踢,将林若云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呦~”林若云躺在地上,吃痛一声。
大颗大颗的泪珠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苏以沫,你~”林若云话还没说完,苏以沫一脚踩在林若云的胸口上,冷声喝道:“俊王府没有规矩,那就由本公主这个皇姑姑教教你何为规矩,何为体统。”
“藐视皇威,按律当斩。”
“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不敬长辈,按律当斩。”
“俊王妃,按律该斩你三次。”苏以沫俯下身子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若云,轻声说道:“你说本宫说的对吗?若云郡主?”
苏以沫故意咬重“若云郡主”四个字。
林若云看着苏以沫淡笑的模样,脚底生寒,虽然她笑得灿烂,但却给人一种从地狱爬出来的感觉,似是索命的厉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顾梓柳见状,有些被吓到,苏以沫何时如此彪悍了?
但还是故作平静,赶忙上前两步,俯身行礼,轻声说道:“沫渊公主,王妃姐姐虽有不妥之处,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伤了和气。”
苏以沫循声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顾梓柳身上,淡笑一声:“大人有大量?如果今日我不是公主,你又是否大人有大量?”
顾梓柳身体后退,明亮的眸子里噙着点点泪珠,那娇弱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身体微微颤抖,委屈地说道:“妾身也是好意,一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苏以沫笑了笑,只觉得恶心至极,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突然袭来。
“呕——”
一瞬间全呕吐在顾梓柳脚边。
顾梓柳眸光微变,大叫一声,后退几步,满脸的嫌弃之意。
“柳侧妃,你刚才说了,一家人莫要伤了和气,如今本公主身体不适,脏了这郑氏布庄的地板,作为一家人,便劳烦柳侧妃清理干净咯。”苏以沫笑得荡漾,死死地盯着顾梓柳。
“妾身,妾身……”顾梓柳惊慌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郑路,带本公主去二楼挑选布匹吧!”
苏以沫甩了甩头发,看了顾梓柳一眼:“柳侧妃辛苦了?”
说完,跨着大步向二楼走去。
顾梓柳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嵌进手心里。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怎么敢让她堂堂侧妃,丞相府的嫡女帮她清理污秽之物。
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若云艰难地起身,走到顾梓柳身侧。
“啪——”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顾梓柳有些惊愕,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若云。
林若云冷哼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
顾梓柳不甘示弱,这些日子她忍了林若云很久,但今天她不想忍了。
随即抓起林若云的头发,两人扭打起来。
二楼的苏以沫看着一楼扭打的两人,冷笑一声:“郑路小哥,麻烦你派人去俊王府传个口信,这怎么说也是王妃,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着实不成体统。”
“是。”郑路应了一声。
便遣人去俊王府送信了。
东篱俊到达郑氏布庄时,苏以沫已经离去。
看着披头散发的林若云与顾梓柳,东篱俊只觉得很是怄火。
“丢人现眼,还不给本王滚回府。”东篱俊怒喝一声。
两人灰头土脸地上了马车。
东篱俊只觉得头疼,现在他恨不得休了这两个一无是处,惹是生非的女人。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苏以沫精致的脸庞,如果当时娶的是苏以沫,那她定是非常乖巧懂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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