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一轮圆月高悬,昏暗的夜色中,两匹奔驰的骏马穿过西夏国境一路向南,和着虫鸣鸟叫,在寂静的深夜中却是透着一股凄凉。
“吁——”
随着一声呐喊,东篱相濡收了收手里的缰绳,抬眸看向不远处星光点点的村落。轻声说道:“夜色已深,去前方寻家客栈吧!”
东篱相渊循声抬眸,看向身侧的东篱相濡,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阿濡,我们几时能到?”
“两日后。”东篱相濡深深地看了东篱相渊眼,继续说道,“蓬莱仙山位于西夏南侧,如今我们已经进了西夏地界,照目前的速度,最多两日,必能到达。你无需担忧。”
“好。”
东篱相渊看了东篱相濡一眼,轻声问道,“阿濡,我们能寻到蓬莱山吗?”
“放心吧!会的。”
“《仙志》的记载不会有错,我们会寻到的。”
东篱相濡语气平静,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深邃的眸子沉了沉,轻声说道,
“走吧!夜色渐深,山路不好走。”
东篱相濡挥了挥马鞭,不再说话。
东篱相渊亦不再多言,跟在东篱相濡身后亦步亦趋。tj268.com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向南
————
宣城
军基地
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透过窗子照进房间里来。摇曳的树枝映在窗子上,似是张牙舞爪的魔鬼,又像是翩翩起舞的少女。
昏暗的房间内,一只蜡烛忽明忽暗。
少女身着白色中衣,坐在一侧的木椅上,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件,清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信件,饶是盯了许久,却也是没能看出花来。
片刻过后,少女披上一件风衣,起身出了房门。
漆黑的夜色中,少女冲着一侧的厢房走去。
“叩叩叩——”
少女抬手叩响房门,轻声唤道:“溪风侍卫?”
房内的溪风听到动静,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属下参见沫渊公主。”溪风俯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沫渊公主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苏以沫看了溪风一眼,随即将信件递到溪风面前,轻声说道:“这是南蛮的回信。”
溪风接过信件,简单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沫渊公主是要去赴约?”
“对。”苏以沫轻轻点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劳烦溪风侍卫为我准备一支暗卫队,我担心事情有诈。”
“好,属下会安排好一切,沫渊公主不必担忧。”溪风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但眸色却是沉了又沉。
看来需得写信告诉自家主子了……
“如此便多谢溪风侍卫了。”苏以沫笑了笑,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
溪风见苏以沫走远后,正欲转身回到房间,只听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陡然响起。
“溪风侍卫。”
溪风循声回眸,只看到一抹白色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明亮的月色下,男人一袭白色长衫,在漆黑寂静的深夜煞为扎眼,打眼望去,俊朗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恍惚中,溪风竟是从面前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属下参见四皇子。”
怔愣片刻后,溪风回过神,赶忙俯身行礼。
东篱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轻声问道:“方才沫渊公主是有事吗?”
“这……”溪风有些迟疑,自家主子临走前特意强调不让四皇子接近沫渊公主,更是不可将沫渊公主的任何事情告知四皇子。
东篱越看着犹豫不决的溪风,俊美的五官有些阴冷,轻轻喊了一声:“溪风侍卫?”
“方才本宫听得清清楚楚,沫渊公主要去往何处?”
“溪风侍卫想一想,若是沫渊公主出了事,你觉得九皇叔会如何?”
“所以,明日,本宫随你一同前去。”
……
东篱越的话有条不紊,溪风听罢只觉得甚为有道理。
溪风皱了皱眉头,随即将南蛮回信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东篱越。
东篱越听着溪风的话,只觉得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溪风侍卫放心,明日傍晚本宫随你一同前去,届时带领一支暗卫队,饶是南蛮有阴谋,也可一网打尽。”
“是。”
语毕东篱越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溪风见东篱越远去,抬手轻吹口哨召来一只白色信鸽,简单写了一封信,便将信鸽放飞。
只见漆黑的夜色中,信鸽扑棱着翅膀,一路向南飞去。
————
南蛮国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
“啪——”
“啪——”
“啪——”
一声大过一声的鞭子抽打声在寂静的牢房上空回荡。
一名男人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驳,饶是到了如此地步,却依旧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不发出一点声音。
“三哥……”
一旁的另一只十字架上绑着一名女子,清澈的眸子里噙着点点泪珠,看着挨打的男人,忍不住喊了一声。
精致的小脸布满污渍,身上的白色囚服满是鞭痕,干涸的血迹在白色囚服上甚为惹眼。
“闭嘴。”一旁的狱卒听到女子的声音,随手一个响亮的鞭子甩在女子身上。
“啊——”女子猛得大叫一声,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清亮的眸子里噙着点点泪珠。
“翎儿……”南宫浔客看着突然挨打的女子,轻轻喊了一声,随即对着狱卒大喊,“混蛋,对一个女子动手,小人,简直令人不齿。”
狱卒看了南宫浔客一眼,“哈哈”大笑两声,“三皇子,您不会还以为你是皇子吧!如今不过阶下囚,还不是让小的随意蹂躏。”
“嘿嘿嘿——”狱卒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南宫翎儿,肥头大耳的脸上布满坏笑。
“这大公主细皮嫩肉的,如今这般模样着实令人心疼呀!”
狱卒上前一步,轻轻拂过南宫翎儿布满泪痕的脸颊,语气里满是轻佻。
“你拿开你的脏手!滚开!”南宫翎儿身体不停地颤抖,努力向后缩着,但终是避不过狱卒的大手。
狱卒一脸坏笑,眼底满是欲望,一双手朝着南宫翎儿的底衣内伸去。
“啊——”
南宫翎儿,大喊一声,只觉得莫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
“你走开,你走开,你走开……”
“滚啊,滚啊……”
狱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手继续探向底衣,就在触碰到那片光滑的肌肤时。一道尖利的通传声陡然响起。
“大皇子到——”
狱卒听罢赶忙收回了满脸淫笑,那不安分的大手亦缩了回来。
南宫翎儿见状只觉得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郎情妾意。当真是让本宫感到恶心。”一道男子声音回荡在牢房上空。
狱卒一脸谄媚,上前一步,微微俯身,恭敬地行礼。
“参见大皇子。”
南宫行客一袭明黄色华服,只冷冷看了狱卒一眼,坐在一侧的木凳上,纤长的手指倒了一杯清茶,递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俊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狠厉,看向钉在十字架上的两人时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邪肆的笑。
南宫翎儿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看向坐在面前的南宫行客时,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
“翎儿啊,你应该感谢皇兄,若不是皇兄,你又怎会有机会与你心爱的三哥单独相处呢?”
“呵——”南宫行客看了南宫翎儿一眼,冷笑一声,“和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一个模样,反正是令人作呕。”
“你……”南宫翎儿听着南宫行客的话,却是无力辩解。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饶是努力掩盖,但眼神是无法骗人的,可如今被南宫行客摆在桌面上,只觉得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
“三哥……”南宫翎儿抬眸看向一侧的南宫浔客,语气极轻,似是从远古传来,“你是翎儿的三哥,便永远都是三哥。”
绑在十字架上的南宫浔客听着两人的对话,自是察觉到了端倪。
“呸——”
南宫浔客轻轻啐了一口,看向身着明黄色华服的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挑衅。
“南宫行客,有本事就单对单,将对将,使用下作手段将本皇子关在这里,当真是令人不齿。”
南宫行客听着南宫浔客的话,轻轻笑了笑,起身上前两步,一把捏住南宫浔客的下巴,冷声开口:“三弟,如今你都到这番田地了,又何必苦苦支撑,只要你点头,皇兄定会饶你一命。”
“卑鄙无耻,奸诈小人。”
南宫浔客语气冰冷,目光狠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南宫行客笑着摇头,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一转,狠狠地摁进南宫浔客脸上的伤口里,随即旋转几圈,新鲜的血液似是决堤一般,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南宫浔客全身汗毛竖立,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饶是如此,却依旧紧咬唇畔,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赤木,上盐水。”南宫行客笑了笑,凑近南宫浔客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本宫倒要看看,三弟的定力有多好?”
“究竟是本宫的手段硬,还是三弟的骨头硬。”
说话间,赤木拎来了一桶盐水。
南宫行客接过盐水,尽数泼在南宫浔客身上。
一盆接着一盆,
盐水逐渐渗进南宫浔客的伤口里,
“啊——”
南宫浔客终是忍不住了,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中
“三哥——”
一旁的南宫翎儿见状,大喊一声:“南宫行客,你混蛋,你卑鄙,你无耻……”
南宫行客抬眸看向一旁的南宫翎儿,轻轻笑了笑,起身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翎儿……”南宫行客俊朗的五官挂着一抹邪魅的笑,“你当真是不乖。你若是像鲜儿和艳儿那般听话,又何至于在这天牢里受苦?”
“呸——”南宫翎儿狠狠地啐了一口,“南宫鲜儿和南宫艳儿不过是狗腿行径,本公主不屑为之。”
“南宫翎儿,你一个遗腹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当真是可笑。”
“如今这皇城已在本宫的掌控之下,饶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你们要么投诚拥立本宫为王,要么就死在这冰冷的天牢中。”
“哈哈哈……”
南宫行客仰天大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本宫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日傍晚,陂陀山下,苏以沫会来赴约。”
南宫浔客听着南宫行客的话,暗沉的眸子里似是有了一丝光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行客听着南宫浔客语调突然上扬,顿时有些好奇。
“三弟,你怎得如此慌张?”
南宫行客似是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前两日东篱的沫渊公主写了一封信,刚巧被本宫看到了,为尽地主之谊,本宫约苏以沫来南蛮做客不过分吧!”
“翎儿妹妹,你说是吗?”说话间南宫行客又看了南宫翎儿一眼。
“南宫行客,你到底要做什么?沫儿是无辜的,你又何苦将她牵扯进来?”南宫翎儿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沫儿?!呵呵,本宫倒是不知翎儿与沫渊公主关系如此好呢。”
“不过,翎儿呀,多谢你,若不是你的铃铛,怕是苏以沫也察觉不到异常。”南宫行客笑得灿烂,从怀里拿出一只铃铛,轻轻晃了晃,动作虽小,但声音却也清脆。
南宫翎儿看着南宫行客手里的铃铛,脸色变了又变。
“无耻小人。”
“哈哈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赤木,好好伺候大公主和三皇子。”
“南宫行客,你混蛋,你若是动了苏以沫,老子定是不会饶了你……”
南宫行客并未理会南宫浔客,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天牢。
不多时,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中。
南宫行客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只觉得甚为兴奋。
“南宫浔客,既然你如此在意苏以沫,那本宫就毁了她,哈哈哈哈……”
寂静的夜色中,一道邪魅的笑声响彻夜空。
黑暗的角落里,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借着月色,赫然看到顾梓柳的小脸。
顾梓柳自是听到了南宫行客的话。
“苏以沫……”
顾梓柳轻声呢喃。
这个名字,她都快忘记了……
顾梓柳趁着月色回了房间,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南宫行客的话。
“南宫浔客,既然你如此在意苏以沫,那本宫就毁了她,哈哈哈哈……”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捉住了苏以沫?
想到此处,顾梓柳却是有些兴奋,若是苏以沫真的在南宫行客手上,那岂不是任由自己随意折磨。
哈哈哈……
昏暗的房间里,女子似是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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