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走在前方开路,东篱相濡驾着粉色马车,如入无人之境,七拐八拐便到了偏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廖雾一袭黑色长袍,侧躺在软榻上,一只白皙的玉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把玩着一串佛珠。
深邃的眼底波澜不惊,似是所有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廖雾循声抬眸,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笑,“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堂堂正正不是更好吗?”
“吱纽——”
随着一声响动,偏殿的房门被打开,屋外的寒风登时闯了进来,廖雾只觉得似是一个凌厉的巴掌拂过自己的脸颊,稍稍动了动身子,不禁拢了拢身上的黑袍。
东篱相濡一袭墨色华服赫然出现在门口,在看到上首的黑袍男子时,猛得一个飞身跃到廖雾面前,纤长的手指拂过男人的脖颈,许是屋外的天气太过寒凉,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意,再配上那由内而外的阴冷之气,不禁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廖雾轻轻挑眉,对上面前男人漆黑的眼眸,抬手挪开握在自己脖颈处的大手,随即目光却是落在东篱相濡身后的两名女子身上。
“好久不见呀!”
廖雾的视线越过东篱相濡,朝着苏以沫轻轻招招手,语气里满是戏谑。
再看到苏以沫身侧那身着粉色长裙的女人时,只轻轻露出一抹不屑的浅笑。
凤篱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摇了摇手上的铃铛手链,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突然响起,寂静的大殿瞬间聒噪了起来。
苏以沫只觉得异常烦躁,捂着耳朵,却是说不出话。
东篱相濡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将小女人揽进怀里。
“小沫儿,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吵。”苏以沫轻轻摇头,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却是有些疑惑,为何只有自己在听到这铃声时会如此难受!
凤篱自是察觉到了苏以沫的异常,俊秀的眉毛皱在一起,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询问,随即一个翻身旋转,只看见一道白光登时冒出,毫不犹豫地朝着廖雾狠狠冲去。
廖雾深深地看了东篱相濡一眼,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故作闪躲不及,只见那白光好巧不巧地落在廖雾身上。
凤篱见状心下大喜,她还以为这道士真有些法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然而,众人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见苏以沫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似是在承受一番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
“噗——”
苏以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而廖雾,却依旧一脸高傲,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肆意地把玩着那串佛珠。
“苏以沫——”
东篱相濡大喊一声,语气里满是担忧,高大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怎么回事?”
凤篱更是满心疑惑,她的蛊虫似乎对廖雾不起作用。
可是,苏以沫的反应,却像是中了自己的蛊一样。
君扶解决掉外面的侍卫后,也进了前殿,待看到面前的景象时,只觉得甚为震惊。走到凤篱身侧,轻声询问道,“女帝,您的蛊虫似乎对这个黑袍男人没有影响!”
“难道他是高阶蛊师?”
想到此处君扶不禁有些诧异,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的黑袍男子。
“哈哈哈——”
廖雾突然大笑起来,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下首的众人,冷声说道,“不过是几只蛊虫,你们不会以为真得能控制得了本座吧!”
“简直是可笑。”
“既然都来了,本座断是不能放你们走的,就留下吧!为这南蛮的土地做了肥料也不错!”
凤篱冷哼一声,“少废话!今日本座便让你尝尝什么是北疆蛊术!”
“哎——等等,”廖雾看着欲要大干一场的凤篱,轻声阻止道,“别怪本座没提醒你,勿要后悔莫及。”
凤篱冷嗤一声,并未多言,只轻轻抬手,嘴里念着咒语,运功控制方才放出去的那只蛊虫。
“啊——”
……
一道凄厉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苏以沫翻滚在地,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碎汗,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那记忆中的疼痛再次袭来,犹如千万只蚂蚁狠狠啃噬着自己的肌肤,只觉得痛到无法呼吸。
“苏以沫——”
东篱相濡满心疑惑,刚要去触碰苏以沫,苏以沫却是痛得失去意识,开始胡乱地抓挠。
凤篱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看着淡定如初的廖雾,又看看躺在地上翻腾的苏以沫,一时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一道男子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行客一袭明黄色大氅站在门口处,看着殿内的众人满是疑惑。
南宫行客并知道今夜会有人闯入,他此番前来不过是寻廖雾商讨一下,如何处置东篱越。
他想脱离廖雾的掌控,如今大势已得,江山在手,他想解除需廖雾的魔鬼契约,想着脱离廖雾的掌握,做真正的帝王。
“廖雾大师……”
南宫行客抬腿走了进来,轻声问道,“这是您的计划吗?”
南宫行客环顾四周,看着狼狈不堪的几人,心底不禁有些欣喜。想来他们定是来救东篱越的,不过,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如此,甚好。
南宫浔客搭上了东篱相濡这根高枝,可若是东篱相濡死在南蛮,南宫浔客便没有靠山,届时,自己再出手杀了南宫浔客,这世间便无人与自己再争夺这南蛮的江山了。
廖雾看着突然出现的南宫行客,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浅笑,如今虽然他有了躯体,但他爱上了鲜血的味道,而且方才在苏以沫身上施法,将凤篱下在自己身上的蛊转移到了苏以沫身上,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如此,便用这个男人进补吧!
反正南蛮有没有皇帝均与他无关,他,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利用南宫行客,如今,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就是废子,该弃则弃。
廖雾看了南宫行客一眼,轻轻笑了笑:“南宫行客,从今日起,你便自由了……”
“廖雾大师……”南宫行客听着廖雾的话,只觉得有些欣喜,他一直再等他重获自由这一天,曾经自己,明里暗里,暗示过无数次自己想与他终止契约,但廖雾都置若恍闻,如今,廖雾自己提出来,正是合了南宫行客的心意。
“你不必感激本座,呵呵……”
廖雾清亮的眸底满是玩味,
南宫行客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似有一种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逐渐消失。
“廖……”
南宫行客的话还未说完,便成了一具干尸,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半张的唇畔欲言又止,干瘪的五官充满疑惑,与不甘。
凤篱看着突然疯魔的廖雾,手上的动作一时有些放松,君扶更是呆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邪术?!
苏以沫看着突然变成干尸的南宫行客,只觉得心下一惊,抬眸看向东篱相濡,欲要说些什么。
东篱相濡轻轻点了点头,摁着小女人的头放在自己胸前,轻声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廖雾抬眸看向有些松懈的凤篱,一个飞掌,狠狠地打在了凤篱的身上,
“咚——”
随着一声巨响,凤篱被强掌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她的运蛊之术也就此停止。
苏以沫猛吸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方才的疼痛感也逐渐消散。
东篱相濡看着面前的景象,一张俊脸上满是惊愕。
怎么回事?
片刻疑惑后,抬眸看向廖雾,一个飞身朝着廖雾冲去。
廖雾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你莫不是以为本座还是当年的廖雾吧!”
“饶是弥露来了,都不能再杀死廖雾。”
廖雾看着冲上来的东篱相濡,轻轻捻了捻手指,只见男人便定在半空中。
“东篱相濡,当年本座中了你与弥露的计谋,所以,你才得以将本座杀死,确切地说,是弥露杀了本座!”
“这个仇,本座会报!”
“廖,雾!”东篱相濡努力晃动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当年的事情,你很清楚,若不是你阻止……”
“哼。”东篱相濡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阻止什么?”
“你怎么不敢说了?”
“呵呵呵……”
廖雾笑了笑,再次抬手,定在半空中的东篱相濡瞬间掉落在地。
“本座不是打不过你,而是故意输给你!”
“哈哈哈……”
廖雾挥了挥衣袖,坐在上首的木椅上。
“苏小姐,那几次的内伤可痊愈了?”
“你可知道,那都是高高在上的濡王爷赐予你的,这是恩赐,你多有福气。”顶点小说
东篱相濡听着廖雾的话有些不理解,
“怎么?东篱大陆的九千岁,你还没明白吗?”
“那晚你打在本座身上的力,都落在了苏以沫身上。”
“你千辛万苦求弥露救她,可给她带来的灾难的是你,让她承受无妄之灾的还是你,所以,是你害了她!”
苏以沫听着廖雾的话一时有些云里雾里,却是捕捉了一丝诡异之处,看向廖雾轻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雾看着满是疑惑的苏以沫,轻轻笑了笑,刚要开口,只见东篱相濡再次飞身,朝着廖雾冲去,正欲落在男人身上的掌力,瞬间收紧了起来,侧目看向一旁的少女,长舒一口气,终是不敢下手。
廖雾看着不敢行动的男人,眼底满是不屑。
君扶趁着混乱赶忙去搀扶凤篱,凤篱趴在地上,猛得吐了一口鲜血,精致得小脸上越发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本座的蛊术对他毫无作用?”
“女帝,莫想太多,快,属下为你运功!”说话间君扶从一把摁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处,只见一道微弱的绿色光芒旋转而出,随即,君扶控制光芒进了凤篱的身体。
一番休整后,凤篱只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苏以沫身上,再结合刚才廖雾说的话,着实有些疑惑。
慢慢起身走到苏以沫身侧,一把掀开她的右手臂衣袖,只见白皙的皮肤之下,一道白影慢慢蠕动。
“这……”
“这……蛊虫怎得会在你身上?!”
凤篱轻轻摇头,只觉得不可置信。
君扶看着那蠕动的白影亦是满脸惊讶。
廖雾大笑两声,“本座说了,你们加注在本座身上的痛苦,都会原封不动地流转到苏以沫身上。”
“所以,你们杀不了本座,也莫要在想着杀了本座,除非,你想让苏以沫死。”
“东篱相濡,让她死吧!她死了你才有将来……”
“哈哈哈哈……”
廖雾笑得癫狂,漆黑的眸底满是邪魅,周身似是散发着一股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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