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二千匹成年战马，其中公马一万匹，母马二千匹，公马必须是有繁殖能力，你要是一万匹都给我骟马，别怪我翻脸。”
“还有，你不要以次充好，糊弄我，否则我也是会翻脸的。”
王然对宇文萱认真道。
宇文萱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我们王大都督啊！”
见宇文萱笑得这么真诚，王然就没有多说什么。
用一个拓跋狐换一万二千匹战马，这笔买卖还是相当划算的。
就是数量有些少。
但在这个时代，战马属于稀缺的战略资源，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而在大梁，也就只有水西，能够产出战马，但是数量稀少，并且水西是在卢阀的掌控之中，产出的战马只为卢阀供应。
王然之所以用拓跋狐换取战马，则是为日后北伐做考虑，北方多平原，骑兵是必不可少的兵种。
“战马的数量谈妥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虔州的变故了。”
王然迫不及待的问道。
宇文萱点点头道：“没问题，其实在你去虔州的时候，我就在虔州，以及你的随从中安插了细作，时刻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听了宇文萱的话，王然并不惊讶。
宇文萱的行为符合行夜司的常规操作。
“在你离开虔州后，虔州的军政大权，由霍胜和罗广白掌控。”
“嗯？既然你都知道我将虔州交给霍胜和罗广白，那方才你突然提到霍胜，就不是忽然想起，而是故意说出，想引起我的好奇心吧？”
王然打断宇文萱道。
宇文萱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听我说下去，在你参与金陵政变，之后又被中兴帝派来淮西平匪，虔州就变了，那些蛮人寨落就开始蠢蠢欲动，引得霍胜和罗广白带兵镇压，结果中了埋伏……”
“停！”
王然再次打断宇文萱的话，“你说的这些，我派去的人都回来告诉我了，我想知道的是谁在搞鬼？”
宇文萱白了眼王然：“瞧你心急的样子！”
“我猜测，应该是何映雪！”
“映雪？你会不会搞错了，她一个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趁我不在，掌控虔州？”
王然有些不相信。
宇文萱道：“何映雪的来历，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不是真的何映雪，你见过真正的何映雪吗？”
顿时，王然愣住了。
在何映雪来找自己之前，他的确没有在何府见过何映雪。
何映雪是不是真的何映雪，他真的无法确定。
宇文萱见王然愣神，接着道：“霍胜和罗广白兵败被擒后，何映雪就利用你的名义，假传军令，提拔了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校马世明暂代统将一职，虽然有人不服，但是何映雪用你的军令压人，没人敢不遵从。”
“至于霍胜和罗广白，据说被何映雪救出后，就在半道遭遇了一个土寨的埋伏，失踪了。”https://www.tj268.com
“你是说，霍胜和罗广白的失踪，也是何映雪所为？”
王然目光森然道。
宇文萱点头道：“反正脱不了干系。”
“那你的猜测，何映雪究竟是什么来历？”
王然问道，“她，会不会是你们行夜司的人，是拓跋狐训练的数字密探？”
宇文萱有些惊讶的看了眼王然道：“你居然都知道了拓跋狐的数字密探，看来你现在的情报工作干的不错嘛！虽然我也希望何映雪是我们行夜司的人，但是很遗憾，她不是。”
“不是你们行夜司的人，难不成是皇城司？或者是绣衣使者？还是某个门阀的人？”
王然皱眉道。
宇文萱道：“她的具体来历，我查不到，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不过，那个刘木兰，我倒是查出点古怪？”
“她？有什么怪的？”
王然纳闷道。
他对刘木兰的身份，一直都不曾怀疑过。
宇文萱道：“她是绣衣使者，是方雄的胞妹，真名叫方筝。”
“握草！”
闻言，王然不淡定了。
合着他的身边，早就布满了各方势力的细作。
这就让王然非常纳闷了。
他在遇到何映雪和刘木兰时，还只是一个官职低微的丘八。
为什么这些人要聚集到他的身边，难道她们能预知未来，所以提前布局？
宇文萱见王然表现的十分震惊，说道：“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段时间，你在钟鸣帐下的表现非常亮眼，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就如我们行夜司，会对一些表现突出的人，进行潜力评估，从而提前安插细作，进行布局，这是很正常的操作，你应该是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直潜伏下去，反而要趁着我离开虔州，与我割裂？”
王然问道。
宇文萱笑道：“可能是觉得你在淮西必死无疑，回不了虔州了，所以提前收网，收割果实。”
“那方筝现在何处？”
王然又问道。
宇文萱意味深长的看着王然道：“怎么？对她还生出感情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方筝可不简单，她替鄂王做过不少次的潜伏行动，死在她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了，她还有一个代号，叫青蛇。”
王然脸色有些苍白，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刘木兰是细作的事实。
“因为不敌何映雪，方筝已经离开了虔州，我们行夜司还未掌握她的行踪，不过，据我猜测，她应该会来找你，继续潜伏在你身边。”
宇文萱说道。
“她还敢来找我？”
王然冷哼一声，知道真相的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宇文萱道：“如今鄂王、卢叔亮，正在进攻金陵，后方空虚，且补给线过长，他们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将方筝派过来，继续盯着你，是最好的选择，必要时刻，可以直接将你刺杀！”
王然沉思许久，对于宇文萱的分析，他是相信的。
“好了，公事都说完了，接下来，该说私事了。”
宇文萱忽然话锋一转，笑嘻嘻的说道。
宇文萱的反转，令王然有些措手不及。
“私事？我俩能有什么私事要说？”
王然心中莫名的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绪。
面前的这个女人，按理来说，应该是他的敌人。
可是在与她的相处中，王然丝毫感觉不到压力和敌意。
两人就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交谈随意，不用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宇文萱愤愤的看了眼王然道：“咋了，我俩就不能有私事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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