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黎眉眼染上笑意，“他们很乖。”
确实很乖，一点都不闹腾他们的娘。
“一定是两个女孩……”江九黎突然道。
黎鸢无奈的笑了笑。
“男孩不好吗？”
江九黎抿抿唇，“她们一定很像鸢鸢。”
黎鸢摇头失笑，很大的可能是像阿黎的……
她们鸢尾一族，若是嫁人生子，孩子的能力是随父亲的，因为，世上只能有一朵鸢尾的规矩，一直都在。
至于样貌，大概也是像父亲多一点。
江九黎不了解这件事，黎鸢也没来得及说。
最终他们敲定，若是女孩，姐姐便叫江如星，妹妹叫江如月。
江九黎起的名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如果江九黎是一颗星星，那黎鸢就当月亮吧，永远皎洁相互辉映。
小名是黎鸢起的，小星星和小月亮。
若是男孩……嗯，某人还在挣扎着，他就想要想两个长得像鸢鸢的，软乎乎的小女儿嘛……
…
两人带着美好的期盼，但终究只是一种期盼。
“你说什么？”黎鸢听到茯苓的话，颤抖着声音。
她今日本来在房间内，给两个宝宝绣着衣裳，是男女都能穿的颜色。
突然肚子有些痛，惊呼一声，江九黎立马进来，见到她捂着肚子难受的趴在桌子上，一时间慌乱无比，赶紧运功帮她缓了缓，之后再叫来了茯苓。
茯苓把过脉，眉头紧蹙。
江九黎两人心下慌乱。
茯苓迟疑了一下，才道：“脉象……很奇怪。”
茯苓又重新把脉，还是那样。
“夫人腹中有两个孩子，一个随父，生出了魔气，一个随母……”
后面的话，黎鸢丝毫没有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句‘一个随母’身上，她怔怔的抚上肚子，轻声呢喃：“怎么可能呢……”
一个……随母……
江九黎一边听着茯苓把脉出来的结果，一边注意着黎鸢，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感奇怪，心中的慌乱一丝也没少。
“鸢鸢……”
黎鸢强忍着心中的事，对他露出了一抹笑。
茯苓还在继续说：“奇怪是因为，夫人的脉象弱了不少，不应当啊……对了，夫人的原型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黎鸢是从妖，修炼成人，而后一步一步成为神的，并不知晓她的本体。
“鸢尾花。”黎鸢道。
茯苓点点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江九黎以为，黎鸢的异常是因为他是魔，这个身份会害了对方。
他懊恼不已，神色紧张的望着黎鸢，“是因为，神和魔的血统吗？”
黎鸢还没想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茯苓想了想，又道：“不对，无关血统，虽严令异族之间不能相恋，但私底下在一起的人不少，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得去查查古籍。”
茯苓的神色颇为抱歉，“大人，夫人，是茯苓学艺不精……”
“不怪你……”黎鸢对她笑笑，“辛苦茯苓了，我大概知晓了。”
后一句话，黎鸢是望着江九黎说的。
茯苓见这里不需要她了，赶紧退下，她先去查查古籍，了解一下吧。
两人沉默，江九黎有种不好的预感。
“鸢鸢，我……”
“阿黎……”
两人同时开口，江九黎让她先说。
黎鸢内心的慌乱不比他少，“我得想一想，是不是我想的这个原因。”
江九黎见她状态不对，虽然心里担心，不过没有强行问了。
“我就在门外……想清楚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黎鸢点头。
江九黎往外走，就在屋子不远处。
黎鸢愣在原地，她从来没听过，鸢尾一族，生下的孩子，有血统随母的。
她脑海中想起当初看到的传承。
“若成亲生子，血脉随父，世上只能有一朵鸢尾。”
若是随母呢……
黎鸢看着自己的手心，茯苓说，她脉象弱……
黎鸢身形有些不稳，手下意识的扶着自己的肚子，眼眶泛红。
若是肚子里有个崽崽，血统随她，结果最大的可能定是一死一生。
怎么可能呢？
她该，怎么和阿黎说这种事……
黎鸢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
屋外，江九黎出门后不久，树妖婆婆急忙忙的赶过来，她刚听完茯苓说的话。
“大人！”
江九黎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来愈胜。
“大人……”树妖婆婆神色慌乱，“可否和老婆子借一步说话？”
江九黎看着屋内，留下一抹意识，只要黎鸢一喊他，他就能感知到。
江九黎跟着她走到一旁。tj268.com
树妖婆婆手上变幻出一本古籍，上面是有人写下的几句话，看那墨迹，年代久远。
江九黎看到熟悉的字眼，脸色越来越苍白。
树妖婆婆道：“老婆子才知道夫人本体是鸢尾，而我很早就听人说过，鸢尾花……只能存活一株，若是夫人这种情况，大概……”一死一生。
最后几个字还未说出口，江九黎闪身回到房间。
黎鸢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琥珀色的眼泪逐渐变得通红，身上魔气尽数蔓延开来。
“阿黎，我……”黎鸢知道，对方已经知晓了。
江九黎用力把她拥进怀中，眼角落下一滴泪，声音有些颤抖：“鸢鸢……”
他松开对方，看着对方的眼，一字一顿道：“我们……不生孩子了好不好……”
他接受不了，黎鸢离开他。
黎鸢眼眶通红的摇头，“不要……”
“江九黎，我们不能这样……”
黎鸢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江九黎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手心被戳了戳。
“你看，你看啊，他们都要出生了……你舍得吗……”
江九黎闭了闭眼，摇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他神色颇为认真，“我只想要你。”
黎鸢摇头退后了几步，“不行……我舍不得……”
“黎鸢！”江九黎眼眶通红，睁大眼睛望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待见到对方落泪，江九黎才心疼的软了语气，抱着她颤抖着声音，“鸢鸢……我只想要你，别的，都不重要……”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他红着眼轻声呢喃，“你永远都不会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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