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当你重新踏上旅途之后,一定要记得旅途本身的意义——”
风起地。
永不停歇的微风洗濯着原野,
披着一席绿披风的少年坐在英雄留下的挺拔巨木旁边,头上戴着别有塞西莉亚花与两片高叶的贝雷帽,正用风元素力幻化出的天空之琴弹奏着高天之歌。
“复白亘古事,诗人起歌喉。众神居尘世,人间几春秋——”
只听那些古老的诗篇与赞歌在他口中吟籁,将人们的思绪带回那个诸神纷争的年代。
清风吹开他的额发,拨开那浅浅的一缕细丝。
那种带着泥土气息的味道裹挟着芬芳,好似是从那远古的地脉传来。
他身旁立着两瓶产自晨曦酒庄的苹果酒,是蒙德居民的馈赠——据他自己所说,可都是埋在风起地的陈年好酒!
“风,飘渺却象征自由,不着痕迹却又能勾勒出万物之形。轻飘飘地,很喜欢,拿来酿酒就更美味啦~”
他摆正了头冠上的塞西莉亚花,琴弦弹奏出的音符掀动空中的风元素,外显为微浮着飘散的白洁之羽。
“啊,是想要改变未来的命运吗?”
翠绿色的双目含着柔情,望向邻国璃月的方向。
“异乡的旅者,如果是你,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呢。不过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位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诗人呦~”
没有睁眼,他仍闭眼弹奏,沉醉于自己的歌声,感受地脉的韵律。
“摩拉克斯...?不,老爷子你现在于尘世闲游的名字是钟离对吧?”
一双装饰着方胜纹的黑色皮鞋踏上了风的领土,磐石亦在他脚下回以殷切的岩鸣。
“莫与我取笑搪塞,你分明知道我要来。”
丹霞色的眼影透出柔和,微微缓和了这双金眸中的一丝凌厉:“你为何又称呼我为老爷子?你也并不比我年轻多少。”
除丹色外,赭色、绀色还有那信约之红同时汇聚,在古老的岩神身上祷告契约之名以亘古的悠久。
“风自然会给我带来讯息。另外,我觉得我心理年龄挺年轻的。”
微风托起少年略显娇小的身子,扶着他从石桌上站了起来。
微风作羽在琴弦飞扬,他可爱的俏脸上“欸嘿”一笑。
听着悠扬瑰丽的琴声,钟离的心情反而愈发有些烦躁起来:
“抱歉了,老友。今日我可不是来听你弹琴的。”钟离棕色发尾的赭红色在薄光下生辉。
温迪停止了拨动琴弦:“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听戏和评书啊,但诗歌可也是一门...”
钟离的神色却略显凝重,可他平日也素来是这样的严肃面孔:
“打住。今天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也是,你可难得来一趟。让我猜猜~又是哪个让你觉得麻烦的家伙苏醒了?还是被你称为送仙典礼的退休计划出事了?”
温迪自己拿起一旁还剩半瓶的苹果酒,转身将身后另一瓶还未开盖的酒瓶递给钟离:
“这是蒙德城的酒,你要尝尝吗?”
相识了那么久,钟离当然没有好意思推辞。
他接过苹果酒后,很自然地陪温迪坐在了神像下的石台阶上。
“比你能想到的那些事更让人头疼。【命运的织机】,坎瑞亚人制造出的机械魔神,自称为尘世第八执政的存在——”
“暗夜的女神,来自深渊的暗瞳凝视者:瓦沙克。与天理的光相反,她来自混沌的暗,来自深邃的人心,千百年以前、也是能够动摇天理的存在...但也仅仅只不过是能细微地动摇一下罢了。”
温迪面色一怔,笑容也难得地收敛了些:“哦哦,是吗,你是说...祂解开封印了?”
钟离像喝茶一样优雅地泯了口苹果酒:“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比我预想的要提前了点,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与此次送仙典仪相同。”
“这可不好玩啊,什么变故,竟然还能逃过你的预算?等等,难道是...”温迪将手上用风酿的苹果酒一饮而尽,神色不禁有些懒散起来、面露红晕。
钟离脸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算起来,此时那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也该到琥牢山了。”
“当一个变数、遇上另一个变数,倒也是有趣。”
又泯了口佳酿,钟离不禁由衷感叹:
“初代七神谨遵与天理共同的契约,于第二次坎瑞亚之役前将祂封印,免其一死,同时也阴差阳错地规避了这时光中的磨损,而今五百多年都过去了,祂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温迪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口中的词句却是难得的正经:“被同源力量囚禁,这实在有损自由之名。但在那个时代,又何谈正义呢?”
这句话似是撕裂了钟离脑海里尘封的记忆,往事的伤口在他心中隐隐作痛。
“即便是在当时,也是颇为无奈之举。”
“毕竟谁也无法料想,从人类的炼金机械与蒸汽竟然诞生了一位拥有灵识的魔神,甚至还被提瓦特的世界意志所认可。”
“但世界意志是死的规则,天理却是活的外来者。以当时的境况,谁也无法放任一位能够威胁自己地位的强大魔神。”
双辫隐隐发着青光,裹挟淡绿披风的少年喟然叹息:“唉,要不是那位机械小姐的存在本身就意义非凡,我们又怎能说服天理和其维系者?”
金瞳深邃,钟离面色哀伤:
“嗯...怎说磐石也终会归于尘土,【契约】是相对平等的,若不是祂具有阻止提瓦特大陆【崩坏】的特殊力量,我们诸神也根本没有跟天理签订契约的资本。”
“瓦沙克虽然不在你我之列,且当初是敌非友,但顾及其年幼与率真,却也难免触景生情。”
“毕竟旧时代的对立已成回忆,徒增我对已逝故人之怀念罢了。”
“在魔神战争的时代,断定事物善恶的是非标准都与现在不同...可【七神】应是人类之指引,而非毁灭的罪孽之源。”
以酒润唇,钟离微微摇头而叹息一声:
“瓦沙克,她明明是人造的机械魔神,却如此温柔,祂的温柔不合时代——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牺牲,天理就会放过坎瑞亚。”
温迪看钟离如此哀伤,也不便打断他的感慨,良久见他沉默不语,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在的时代就很好,更适合她的温柔。”
“是啊,希望如此——如今的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最好...”
钟离抬首望向无垠的蓝天,那是天空岛的方向。
长叹一声,感受清风拂过脸颊。
万物于风起之地生长,参天古树的背后是冰火雷三大元素柱,
风晶蝶绕着地面上拱起的树根翩飞,石阶上的七天神像也散发着淡淡青辉,那蓝色的光柱冲入云霄,似在庆祝二神的再聚。
诗与酒之友,今日于此地脉交织相会,风与岩之君,今时在此彻日卧身而长谈,m.tj268.com
打开了那尘封已久千年的往事之匣。
“愿离散的人,必将聚拢回归...”
此次小聚倒也称不上严肃,哈哈,自然是有能让多年后温迪学着说书人“称颂这段往事”时啼笑皆非的篇章:
与整日摸鱼的酒鬼诗人一同躺在蒙德嫩绿的芳草上,
璃月的岩王帝君,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也就是现在励志尘世闲游的钟离——他更坚定了自己想要退休的想法:
我是遛鸟逛街,还是吹拉弹唱呢?
树下闲憩,听着金团雀的悦耳动听鸣叫,这位古老的岩神略感疲惫。
“或许、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是时候该去休息了。但在此之前的筹备...”
一个翻身,钟离侧脸望着已有睡意的温迪,脸色微窘:“对了,你有摩拉吗?”
温迪一个激灵,从微风的草地上惊起后面色略显浮夸地喊道:
“你问我有没有摩拉?难道你没有吗?摩拉克斯竟然会没有摩拉?七国人都知道这提瓦特大陆的流通货币可是你造的啊!”
微微蹙眉,钟离面色不改,说得大义凛然:“就当岩神之名已死,我不能再造摩拉了。”
“要不我寄信问影要点...你知道的,就是雷电将军,昔日那位追求极致武艺的影武者。”
“她吗?不妥。稻妻雷神闭关已久,她之所需向来由天领奉行直接供给,她身边何来摩拉?”
无奈地笑笑,温迪面色微红而略显困窘:“唉,你说咱们还真是三神凑不出一摩拉啊...”
关于【三神凑不出一摩拉】的窘事,在旅行者这里直到一件发生在后来的事情才被证实:
旅行者荧与雷电将军——亦或是与那位【一心净土】中的“影”,同游逛街时偶遇贩卖团子牛奶的摊位。
影最爱甜食,想喝团子牛奶但没带摩拉,呜呜哇哇真是好可怜啊~
当然,以上的版本来自八重堂主编的亲口叙述,绝对真实——大家都愿意相信狐狸小姐...哦不,八重宫司大人是不会骗人的。
这自然是后话了,
风神与岩神的此次谈会唯有风与大地知晓,而他们掌控的元素自然不会泄露它们所信奉之神明的踪迹。
让我们的镜头回到旅行者、瓦沙克和派蒙这里。
雾气飘渺,遮掩群峰。
琥牢山山腰的一处僻静平台上有一间青瓦小亭里,而她们此时正紧贴着臀侧坐于一处。
荧猜想这位黑发的少女被封印数百年,期间的历史定不曾知晓,因此她可能很乐意去细心聆听她这个异乡旅者所说的趣事吧。
瓦沙克微笑着轻捋青丝,耐心听荧细说,白净的脸上微有红晕。
荧对她说了很多事情。
如何与派蒙相识、应急食品的命名仪式、偶遇侦查骑士安柏、热情的西风骑士团、偷走天空之琴,净化风魔龙特瓦林...
“很有趣的冒险经历呢!”
瓦沙克是个很合格的聆听者,让作为讲述者的荧也心情愉悦。
出于自豪,她不由得不添油加醋地再讲了一通。
可当听到“温迪”就是昔日的风之神,瓦沙克愣了一下神。
她恍若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坎瑞亚的旧事如泡沫般破碎。
那些黑色狭棺中封存的记忆,正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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