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而充满玩味的神色,被头顶那对深沉的眸光揽尽。
厉阎霆极富磁性的声音蓦地响起:“以身相许,夫人觉得如何?”
盛晚宁听到心中一根弦猛蹿了两下,撅起嘴巴,“只是身体吗?那心呢,你给了那幅画的女主人?”
厉阎霆瞥见她满眼的醋味,轻轻拧眉,“夫人长得挺机灵,还不知道那幅画是谁?”
“难道我应该知道?”
盛晚宁愣了下,又补充一句:“你就画了对眼睛,让我怎么猜?”
“唉,”男人长叹一声,忽地单臂伸出,一把扣住她后脑勺,不由分说便吻住她泛着莹莹水光的小嘴。
他的吻带着强势的力度,令她无所遁形。
盛晚宁头脑一懵,恍惚听到一个喑哑的嗓音溢入耳中,酥痒的感觉顺着耳廓后的血管潜入心底。
“是你,我的宝贝夫人。”
“我?”
盛晚宁一脸诧异,支支吾吾地问:“这么说……你早就爱上我了?等等……不对啊!”
她把他轻轻一推,眼神颇有怒意,“要是你早就爱上我,我那天在江边餐厅找你要微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理我?害得我罚了三瓶酒!在校友面前脸都丢光了!”
她想到那天就来气。
这男人,高冷的很!
现在却说他心里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她,还为她作画,还声称“为她而活”……
骗小姑娘呢?
厉阎霆被她问得唇角微抿,脸上掠过一闪即逝的窘迫,低声解释:“幽州草原那夜太黑,除了眼睛以外,我只记得大概轮廓,和你身上的军服款式,以及……”
“以及什么?”她逼问,眼神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他咳了两声,把余话补充完整:“以及个子不高。”
盛晚宁顿时一噎。
“嫌我矮是吧?呵,我想起来了!”
她抡起小拳头,示威的口吻说:“你当时还嘲讽我是个未成年!那年我分明满十八岁了!要不是我心态好不跟你计较,你真该去喂狼!”
厉阎霆低笑,“你老公这么强健的身子骨,喂狼多可惜,还是留着喂你。”
说到最后,话音变了味,添了几分欲。
盛晚宁只觉得双脚在那一瞬间就离了地,再下一秒,人已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婚纱。
而他完全没有帮她褪掉的意思,反倒隔着丝缕到处点火。
每次又只是点到即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被这“隔靴搔痒”的攻势磨的快没了耐性,水蛇般的手臂不安分地缠上他脖子。
这点主动自然逃不过厉阎霆的耳目,哪怕厉阎霆正忙活着一刻也闲不下来,性感的薄唇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饿了吗?宝贝夫人。”
他口中的“饿”,并不是指常规意义上的饥饿。
盛晚宁被他撩得脸蛋蓦地一红,水波潋滟的杏眸乍现几道迷离光晕,身体更似要燃烧。
无奈之下她只好缴械投降。
“先脱掉吧。”她吟吟出声。隔着那么多的东西,这算什么……
“脱什么?”他故作不懂,手却往下。
盛晚宁被他的动作惹得浑身一个激灵,娇嗔不已:“你……你故意的……”
“告诉我,先脱哪里?嗯?”他在她耳边继续诱哄着,指尖肆意地搅动,声音已经喑哑得变了味。
“唔……”她幽幽地叹了一声,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掌,“就那……”
“噢?着急么?”
“……”
“还想让我去喂狼么?”
“……喂我,先喂我。”
盛晚宁说完脸红到了耳根,唇边的喘息越来越娇弱,心道: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这时候还计较她的快言快语。
“好,既是宝贝夫人的需求,老公自当全力满足。”
他极具磁性的话音刚落,一阵丝帛裂开和拉链扯开的声音紧随响起,宽敞的两米大床顿时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
盛晚宁感觉满心思绪都快飘忽起来。
唇越来越干裂。
要是现在是晚上就好了,可以一次到天明……
奈何是白天,楼下宴厅的人还没有尽数离去,三楼卧室里正交缠得忘乎所以的两人很快就被一个轻轻的敲门声骚扰。
“什么事?”车速全开的厉阎霆突然被打扰,脸色尤其黑沉,声音阴冷得可怕。
门外的苏兰馨浑身抖了抖,小声唤着:“少爷……老爷有事找您。”
“我爸?”厉阎霆脸色更黑了。
盛晚宁听到亦有些不悦,她用腿勾住他的腰,娇嗔道:“说好的以身相许呢?光给吃肉不给喝汤?是想渴死我再娶了门外的小妖精么?”
厉阎霆被她这句激得全身一挺,“你就是个妖精!”
语毕大手扣住她的腰,毫无怜惜地狠狠占有,潺潺的水声响彻整个卧室。
盛晚宁知道苏兰馨还在门外听墙根,索性不再压抑与生俱来的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歌喉”,宣扬主权。
卧室外,苏兰馨还停留在门上的手指头忍不住发颤。
虽然表面说着对这个曾经的少爷、如今的家主没有心思,可面对一个金字塔顶端的极品男人,苏兰馨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动心又有什么用……她干不过里面那个“女霸王”……
回想起盛晚宁打骁夫人那巴掌的用劲之大,她浑身哆嗦,可这回她是真的被厉靖松唤来的,哪里敢耽搁。
她再度敲响了门,“老爷说让您一小时内去一楼茶室,三爷也在……”
里面的声音依旧激烈,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过半分停歇。
苏兰馨只好在门口等,将近一个小时后,能被从里面拽开。
厉阎霆已经穿好了西装,领带系的端正严肃,冷峻的视线淡淡掠过眼前一脸狂喜和激动的女佣。
“少爷,老爷他……”苏兰馨边说边垂着脸,娇俏干净的小脸蛋红彤彤。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厉阎霆冷声打断。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苏兰馨心脏猛跳,少爷居然主动问她的名字!
“我、我叫苏兰馨,专门负责您卧室的整理和打扫。”
“噢。”厉阎霆狭眸微眯,“去总管那提前结工资。你被解雇了。”
说罢门边掀起一阵阴冷的风。
刮得苏兰馨脸色急转直下,几乎没有半点生机。
盛晚宁穿着一件浅蓝色男士浴袍,松垮的领口毫不遮掩地露出锁骨处被厉阎霆种下的三颗草莓,她暗藏深意地笑道:“说了让你滚,怎么越滚越近了?是滚错了方向么?”m.tj268.com
苏兰馨:“……”
“少夫人,我现在就去结工资……”
苏兰馨边说边瞥了眼那几颗草莓,嘴唇露出几不可察地不悦,正准备跑路。
却被盛晚宁揪住了手臂,一把拽进房间。
……
别墅一楼偏隅茶室。
厉阎霆敲了三下门后慢条斯理地迈了进去。
门被顺势紧掩。
茶室里,除了厉靖松外,还有厉三爷,以及站在厉三爷身后的男人:宋彦希。
后者的嘴角上扬,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想起宋彦希之前污蔑夫人是诈骗犯,厉阎霆眉目收紧。
他警告过让这人24小时离开厉氏,看来给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到现在还在兴风作浪。
“坐吧,阎霆。”厉靖松语气不失温和。
旁边的厉三爷正闭目凝神,脸色尤为寡淡。
厉阎霆落座沙发,正对着厉靖松,“爸,三爷,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他语气很低沉,夹杂着欲求不满的愤慨。
厉靖松不慌不忙道:“今天你在家主继任大典上提到的六年前,是指你在华国幽州飞机失事后被一位军人小姑娘救过的那次?”
“是。”厉阎霆坦然应道。
“那……你认为盛小姐就是当年那个军人小姑娘?”厉靖松继续问。
厉阎霆眉目一拧,眼底寒光迸向宋彦希,嘴唇颇有不悦,“爸,您是不是听了有心人的风言风语,这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
“咳咳。”厉靖松喝了口茶,缓解喉咙不适后,将茶杯置于茶几,沉沉地叹了口气。
“阎霆,你真是糊涂啊。”
“我知道你对六年前那个小姑娘念念不忘,我甚至不惜借着你三爷爷的名义去把守森严的华国军区打探那小姑娘的下落,但调查的结果我当时告诉过你,她死了!”
“你再怎么伤怀,也不该去找个替身!这样不止是伤害自己,更是伤害那位盛小姐……”
厉阎霆拳心忽地一攥,下颌紧紧绷着,“爸,她没有死!还有,她不叫盛小姐,她是我公开宣告的夫人,您该称她为:儿媳!”
厉靖松闻言脸色一凝,眼底浮现幽暗,似有些伤感,“既然你还是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他话音顿了下,转向宋彦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宋彦希向前迈了两步,朝一直未发只言片语的厉三爷行了个躬身礼,随后走向厉阎霆。
“厉总,你不认我这个姑父没关系,但总不能乱认老婆吧!”
“我弟弟威廉数年前曾被一个女人骗走巨额资产,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且多次整容!要不是我弟从地下的侦探组织打探出了点消息,恐怕已经被她成功瞒天过海。”
“你们所看到的盛晚宁,正是那个女骗子!她叫江满月,母亲正在M国监狱服刑,前几天我弟弟将她们的毛发DNA样本送去医院,鉴定给出来的结果是:确认亲生!她这次整容成盛晚宁的容貌多半就是冲着厉家来的!”
“至于真正的盛晚宁,那个科创天才盛伍宗的女儿已经死在华国的漠北,尸身就在漠北战神战擎苍的手里!”
“一派胡言!”厉阎霆揪着宋彦希的一领,猛力拽到自己身前,目光阴鸷而吓人:“三番两次诋毁我的女人,你,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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