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没有单人宿舍，这里并不多的孩子都在几个挺很宽敞的混合宿舍住。
“来我这里吧鲁特森。”一个孩子刚走过来就捂住鼻子跑开。
“好难闻啊，一股骚味。”
“阿姨，他不会还尿床吧？”孩子问。
“其实鲁特森还小，也不是每次都尿床。”照顾他们的阿姨解释。
“他身上好脏，我们不喜欢他。”
“我之前看到过他，脏兮兮的捡垃圾吃，好脏。”
“听说他之前偷东西被别人打的很惨…”
“我不要跟小偷在一起。”
几个孩子一致点头让他出去。
鲁特森的身影在阿姨背后显得更小。
“那这样吧，谁要是跟鲁特森一起睡，我就让你们两个人睡大床。”阿姨也没办法，这已经是福利院最后一个宿舍了。
但是她也要照顾其他孩子的情绪。
如果还没人跟他睡，小鲁特森就只能继续一个人睡厨房了。
“阿姨，我们要休息了。”
“不会有人同意的，快走吧。”
“很晚了，阿姨，明天再说吧…”
看到这些孩子的态度，阿姨也猜到了。
大床其实跟小床也差不多，只是变了一个称呼。
谁会愿意跟一个脏兮兮，浑身骚味还尿床的人睡在一起呢？
“最后一个宿舍也问完了，看来你只能一个人睡了，我很不想这么说小鲁特森。”阿姨扭头对背后的鲁特森说。
“我很抱歉阿姨，麻烦你了。”鲁特森头低的厉害。
她正要带着小鲁特森出去时，墙角一个孩子站起来：“阿姨，我想睡大床，这小床我真是受够了。”https://www.tj268.com
“切瑞斯，你疯了吗？”
“你跟他睡一起你肯定也要变成脏兮兮的。”
阿姨也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他一遍。
“我真的想睡大床，我最近的睡眠糟糕透了。”切瑞斯又说了一遍。
“骗人，你每天睡得最早。”一个孩子戳破他的谎言。
看着切瑞斯不为所动的眼神，阿姨说：“好吧切瑞斯，你俩跟我来。”
阿姨把他们领到了更小的混合宿舍。
里面空着一张大床，这所谓的大床其实只比切瑞斯的小床大了一小圈。
说是没什么区别也不为过。
里面住着的两个人在鲁特森进来后都不约而同把鼻子捏起来。
阿姨走后他们才开始议论。
“那小子身上真是难闻。”
“阿姨怎么会把这样的小家伙安排在我们一起。”
他们两个是年龄大一点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
“好了，你叫鲁特森对吧，过来睡觉了。”切瑞斯把床铺好，打断他的道歉。
小鲁特森跟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
一直等到切瑞斯把他拉进被子里。
“哦鲁特森，你身上确实是有点难闻。”那时还同样很小的他尽量用欢快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
听着鲁特森说着又往床边挪了下，他也往床沿挤了挤：“再退可就要掉下去了。”
没听到鲁特森的动静，只感觉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像僵住了。
“往里来点，我可不想你掉到床下面的时候还把被子也拽下去。”
虽然他这么说了，鲁特森还是不肯。
他只能把鲁特森往里拽拽：“不用跟我道歉，我不是来陪你的，我只是喜欢睡大床。”
鲁特森把自己蒙着不再说话。
其实习惯之后，那股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切瑞斯很快睡着。
也不知道几点，熟睡中的他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鲁特森，你在干什么？”他小声问。
“我有点想…想上厕所。”
听着鲁特森扭捏的回答，他坐起来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吧，我陪你去。”
福利院的设施不怎么样，有些破败的宿舍离厕所还有段距离。
“不用不好意思，下次晚上想上厕所叫我起来就好了。”他摸黑牵着鲁特森的手：“我要是想上厕所也会叫你起床，我们是互相帮助。”
外面的风很冷，切瑞斯在厕所外面等着。
“不好意思，我肚子疼。”
“没事，我经常也会晚上肚子疼，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就好了。”
第二天，他果然半夜起床上厕所，他也叫上鲁特森。
“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没有你陪着我我还真不敢一个人出来。”切瑞斯依然走在前面摸索着路。
小孩子的关系总是简单而真挚。
次日。
“切瑞斯，快点，一会我们就走了。”那些孩子对切瑞斯招手。
“嗯…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他看到一个人蹲在角落的鲁特森，谢绝了朋友们的邀请。
他走到角落：“走吧小鲁特森，我带你去洗澡。”
似乎是听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事，鲁特森的脸都变得扭曲：“你…你们去吧，我一会再去。”
“别害羞…呃…你没衣服是不是？”他注意到。
找到了拒绝的理由，鲁特森使劲点头。
“我还有多的，你应该能穿。”他自顾在破旧的纸箱子里拿出两件洗干净的衣服。
“不行，我不能要，太贵重了。”鲁特森拒绝。
他似乎没想到切瑞斯会把衣服给他穿。
福利院很旧了，也很穷。
他们只能在垃圾箱里捡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如果运气不好没有捡到厚衣服，冬天也只能穿着单衣。
衣服这样的东西在小孩子眼中真的很贵重。
“快点拿着。”切瑞斯好像有点生气了：“那些东西都是我不要的。”
“好吧。”鲁特森接过衣服，但还是不肯去公共澡堂。
他跟鲁特森说了半天，鲁特森也不肯去。
好像那里有吃人的怪物。
“你不洗澡身上的味道太重了，熏得我晚上睡不着。”切瑞斯这么说，他才终于决定要去。
抬头看看已经很暗的天色，他们应该不会在那里了吧，他心中充满不安。
来到澡堂，这么晚好像已经没人了。
鲁特森有些放心地脱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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