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中,陆行盘膝调养,潜藏在身体各处的灵韵调动起来,逐渐恢复着他的全身经脉。
王仁喝道:“荆卢,王琮,你们速速拿下陆行,这是父皇的旨意!”眼下天人拖住了晁陶和王举名,陆行又身受重伤,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荆卢早就想出手了,猛地调动浩然正气,化为一面墙挡在宋言和陈也兴的身前,再是快步迈出,步伐生风。
宋言同是大儒,在浩然正气的运用上半点不含糊,这面墙根本困不住他,他用浩然气幻化为一条鞭子捆住荆卢的脚,“陈也兴,速速出手。”
陈也兴闻声而动,如虎豹奔袭向荆卢杀去,一拳指着咽喉,一拳指着胸口,罡劲的拳风无比霸道,皆为杀招。
王琮瞬间杀出,长剑出鞘落下一道黑芒,本就重伤的李天泽哪是他的对手,仅仅几招就败下阵来。李天泽持剑的右手颤抖,王琮霸道的剑气在他的手臂经脉中乱窜,他再想出剑的时候,王琮的剑锋已然抵至他的咽喉处。
“李天泽,若是我心狠,你已经死了。同为剑修,今日我算是胜之不武,改日你我再论高地。”随后,王琮以剑背扫在李天泽的脊背上,将他打飞至一侧。
“今日我要押走陆行,你已无一战之力,就别送死了。”
王琮提剑向陆行杀去,陈也兴和宋言心下着急,纷纷调头向陆行的方向而去。
“王琮,你快些,老夫给你留住此二人。”荆卢大喝一声,浩然正气演化为一座囚笼罩住陈也兴和宋言,这囚笼极其牢固,便是此二人接连出手都不能打碎。
傅沐说道:“墨玉,你且去帮忙。”
墨玉猛地冲出,向王琮杀去,但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能跟欧隆打得有来有回的墨玉,却是在王琮面前一招都挡不住,她被王琮一剑扫飞,腹部落了剑伤,剑气侵入地面,足足三尺沟壑。
王琮不慌不忙,接着向陆行杀去,剑锋一转,这一剑杀伐之力骤减,注重的内劲,当以剑气废了陆行的修为,以绝后患。
剑锋至眉心前一寸,陆行猛地睁开眼睛,他不得以再度合成业火,忍着伤口崩裂的剧痛强行作战。
业火莲花强大的威力逼得王琮退后三步才稳住身形,凭空一声巨响,陆行手中的业火莲花爆炸开,重新散为明火和神火,陆行心中暗道不好,仓促之间的合火让业火极其不稳定,如空中阁楼,一推既倒。
他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站着,古刹和玉蝉从养剑葫中冲出,环绕他的周身飞舞,留下无数的剑气以组成一个剑阵。
奈何王琮是用剑的高手,轻轻一挥就将古刹和玉蝉辛苦结成的阵法破坏,“你小子命不错,的确是两柄极佳的灵剑,每一柄都有大道之灵的资质。”
陆行强撑的站住,咬牙道:“前辈何必痛下杀手,以您的境界,又何必当大周朝堂的走狗,您是剑客,应当心怀仁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王琮挑眉,说道:“倒是意志力坚强,身受如此重伤还能站着说话,当代年轻一辈中,你可称犀首。”
“我不杀你,仅带你走,我虽欣赏你,但无法违背圣旨。见谅!”
王琮提剑向前,这一剑是刺向陆行的丹田,要彻底废了他的功夫。
“公子……”声音很轻,不知何时魏颖来到了陆行的身边,她抱住憔悴的陆行,以后背对着王琮,“公子放心,魏颖不怕死,便是上了黄泉路,魏颖也要跟公子一块。”
一侧,白狐儿和小钰也想上前,却是被傅沐一手拽住一个,她怒道:“哭哭啼啼有何用?有魏颖一个死就够了,你们还要同他一块死吗?”
王琮的剑终是没刺进去,剑锋停留在魏颖的衣裙三寸外,剑气虽凌冽,却不伤其丝毫。
“让开,老夫向来不对女子动刀兵,你别作死。”
魏颖得知王琮不会刺下后,她更不愿意松开了,大声道:“前辈若是要带我家公子回京都复命,以撩脚将我们一同铐上便是,何必一定要重创我家公子。路上颠簸,我家公子若是不甚病死在途中,您如何向圣上交差?”
她再是大声向荆卢喊道:“先生,方才的誓言你不需要遵守了,你且告诉王前辈,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荆卢正陷入苦战,便是王仁的呼喊他都懒得回应,唯独魏颖的话让他双眼放光,硬生生腾出功夫喊道:“王琮,我说你跟一个丫头见识什么,老夫觉得她说说的很有道理,你就当卖我一个面子,陆行的功夫就不用废了,有我们二人看守,他还能翻天不成。”
王琮皱眉,手中常见缓缓落下。
“王叔,杀了他!杀了陆行!”王仁吼道,若是有机会他恨不得扇荆卢两耳光,斩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懂,什么带陆行回京都不过是借口罢了,圣上真正的意思是能杀就杀,实在杀不了再退而其次押送回京都。说的容易,可这押送可比杀人难得多,说到底还是一个杀字。
王琮陷入思考,手中长剑再度举起,剑气凝而不发。
王仁接着吼道:“王叔,当年你深陷小人的陷害中,是我以命向父皇作保的,您就当念我的一份恩情,替我杀了陆行。”
“可这并非陛下的旨意,事后该如何交代?”王琮问道,剑气愈发凌冽,杀意陡增。
王仁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这虽不是陛下的旨意,可这是父皇的心意!王叔,你也姓王,我也姓王,这天下是王家的,陛下绝对不会责罚,若有责罚我愿一肩挑之,绝对不会牵连到皇叔。”
“我不是怕牵连,我是在替你着想,你该如何完寸。既然你已经做出绝对,那我照做。”
王琮不再犹豫,手中长剑刺出,这一剑毫不留情,若是魏颖死命拦着,那便一并去死。
魏颖面色决绝,死死抱住陆行的腰,如何都不会松手,单阳她已经错过了,陆行她绝不会再放手,老天若是要刁难她魏颖,她便以命赔之。
陆行苦笑着,他可不会让魏颖陪自己死,右手搂住魏颖的腰,一用力就将她拐到了自己的身后。他面带笑容,坦然面对王琮刺来的剑,掌心再度调动神火和明火,眼中无半点畏惧。
“君这一剑,陆行领教!”
旁人看不见的视角中,杨玉环站在陆行的一侧,手心捏着一道金芒,“这孩子,性子坚韧不拔,不当就此折在这。”
日光耀眼,正好照耀在陆行腰间的玉佩上,白玉所铸,其上雕刻的是一只断了左翼的火凤,这是王琳留给陆行的一份念想。
剑光稍纵即逝,擦着陆行的肩膀向天空打去,王琮握着剑的手颤抖着,紧接着长剑也掉落在地。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陆行腰间悬挂着的玉佩,急促道:“你哪来的,我问你,这玉佩你哪来的?”
局势的发展超出了陆行的想象,他有些始料不及,用染血的手摸着腰间的玉佩,一个亮丽的女子涌向心头——王琳。
鲜血染红了白玉佩,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
王仁怒吼道:“王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拿起你的剑,杀了他!杀了他!”
“住嘴!”王琮喝声道,挥手甩出一道剑气打在王仁的脸上。
王仁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琮,勃然大怒,“你是要造反吗?终究是外人,只不过是被赐了王家的姓,徒有其表、徒有其表!”tj268.com
王琮冷哼一声:“那枚玉佩是长公主的!事关你父皇的姐姐,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开口。”
长公主!王琳也姓王,这玉佩既然是她给我的,莫非她也姓王?陆行快速思考着,理清楚其中要节。
“王琳在龙虎山修道,外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其中应该有老天师帮忙瞒着的。如此说来,我还是别说漏嘴了的好。”
面对王琮的询问,他说道:“一位故人送的。”
“故人?”王琮追问道:“可是长公主殿下?她如今身在何处,你快说,此事若是为真,老夫保你不死。”
陆行说道:“看年纪应该不是,她与我的年龄没有太大的差距。你可能认错人了,何况玉佩这种东西最易流失,说不得跟您口中的长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王琮连忙摇头,“凤鸾玉佩有灵,它是跟主人的,不是长公主血脉是留不住它。”
“老夫第一时间还以为你是长公主的血脉,可仔细一感受却又不是。这玉佩能留在你身边,至少意味着你获得了长公主血亲的认可。你蒙骗不了老夫的,说出他在哪里,他是王家人,理当回家。”
陆行摇头道:“前辈不该想想她为何不回京都呢?既然她不愿意,您又何必强求。若是您真对长公主忠心耿耿,对你来说,她的子嗣若是过得幸福自在,便足够了吧。”
“你……罢了。”王琮摆摆手,心情大好,弯腰捡回地上的长剑,长剑入鞘。
“今日之事我不再插手,王仁,你若是有怨,可回京都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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