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两人又来到了其他地方。
梦境虽然破碎，但是依然还有旭东东西。
张白露出了疑惑之色，目光看向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
妖女也是一愣，随着他而去。
因为眼下周围没有任何气息，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张白想了想，“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妖女摇了摇头。
张白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妖女一阵白眼：“那你还问！”
张白叹了口气：“你猜我为什么要问？”
妖女无语。
张白继续道：“因为你也不是真实存在的。”
妖女露出疑惑。
张白继续道：“准确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都是虚假的。”
妖女无语：“你很自豪？”
张白叹了口气：“我不自豪。但是你绝对没办法理解我。”
妖女朝着其他方向走去，“我确实不想理解你。”
张白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这很正常，毕竟人类永远只为自己而着想。”
人类是很不公平的，这一点，张白已经不想再去想了，每次一想，就觉得有点恶心。
张白咬了咬牙，朝着前方走去，目光看向妖女，“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说着，张白就这样离去。
张白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了。
但是很快，张白又回到了另一个地方，似是宗门守山之地。
张白疑惑：“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吗？”
张白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怎么回事？我变老了？”
张白有了一丝的猜测，莫非是神魂穿越？所以仅仅只是这具身体老了，过了很多年，而他本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
张白就这样继续思索，很快，过了一个月，张白见到门口一堆弟子在那儿议论纷纷，张白又见到了那个身影，是顾清雨，她依然是一袭白衣，赤着玉足。
她也见到了张白，她惊讶张白现在竟然变得这么老了。
张白看到了顾清雨，一时之间，相见无言，顾清雨慢慢地走了过来，张白下意识地低着头，看着她的脚趾，道：“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年轻。”
顾清雨闻言一愣，见他看着自己的脚，面无表情道：“我已是修士，自然能够永驻青春。”
张白蹲着身，看着她的脚愣神。
顾清雨见他似是在思索什么，便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张白没有动作，目光依然看着这双玉足。
顾清雨笑了笑，道：“其实做个凡人挺好的。”
张白道：“你说得对。凡人至少可以不用那么多烦恼。”
张白还在想梦境之中的事情，所以没有继续想下去，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
每次想着那些事，就很难受。
他现在只想看着某个美好的事物愣神。
这对于他而言，已是极大的满足了。
顾清雨没有移开脚步，就这么看着张白，随后道：“这些年，你都在这儿。”
张白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一段记忆进入脑海中。
张白也的确明白了他这些年间都在这儿，但是此刻，他已经是白发苍苍，虽然看样子不像是个老头子，至少作为一个老头，他自认为长得不丑。
很显然，顾清雨没有丝毫嫌弃他。
她坐在张白身边，看着自己的赤足，边看边晃动，“你好像很无趣的样子。”
张白目光转移，看向她的赤足，道：“没有，只是经历的太多罢了。”
顾清雨侧目看向张白，“经历了什么？”
这么多年间，他不过是一直在这驻守山门罢了，若不是家中异样，他也早就退休了，毕竟修道之路特别凶险，即便是面对镇守山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哪天来了一个大人物，一不高兴就将张白杀了，这也是极有可能的，索性张白运气较好，何况守山门至少有粮食，还不用担心饿死。但是张白这些年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觉得他无比孤独，此刻难受无比，顾清雨似是能感觉到他的心声一样。
忽然，一只蚂蚁缓缓地爬了过来，张白看到地面上的蚂蚁，而且只是一只，不禁惊奇：“只有一只！”
“落单的蚂蚁吗？”顾清雨也露出了疑惑，随后将赤足放在蚂蚁左右两侧，脚微微弯曲，避免它逃走。
张白看着蚂蚁，蚂蚁如他所想并没有爬上她的脚，而是在那里面原地转圈。m.tj268.com
顾清雨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张白不忍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不断地回忆起往事的一切，不知不觉间，眼泪流了出来。
究竟到底哪里是真实的，哪里是虚假的？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
“老头，你又怎么了？”看着张白又盯着自己的脚愣神，顾清雨也露出了担忧。
老实说，不只是她，其实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孤独的，张白回过神来，目光看向顾清雨那绝美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样貌还是那般年轻，看样子仅仅只有二十岁的年纪，然而实际上，她现在也有八九十岁了吧，幸运的是，她的心性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对于张白而言，是极大的欣喜，又或者说，梦境都应该这样吗？他不明白，至少对于张白而言，他有些想不明白。
“好了，我先走了。”顾清雨见张白又在愣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离开了。
实际上，是那边的长老在叫她过去。
张白目送顾清雨离去，却是依然无言。
他看着天空白云，此刻心中一片念想，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周围的一切仿佛能够聆听他诉说，又仿佛不行。
就算是人，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也的确不算什么。
张白目光低着头，看着那只蚂蚁，见蚂蚁没有走，张白伸出手，将蚂蚁放在手掌心上，忽然，刺痛感袭来，张白发现自己被蚂蚁叮咬了。
可恶，这次有点儿大意了。他忘记顾清雨的脚有仙气保护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可以轻松抵挡？何况这蚂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种类，将蚂蚁放下，张白叹了口气。
不过，就在下一刻，周围梦境似是又破碎了。
果然，蚂蚁才是真谛。
张白笑了笑，道：“我果然没有想错，现如今，看来也没必要多想了，应该就这样走下去。”
周围环境似是还在变化，下一刻，他站起身来。
一旁的苏木道：“张白，你终于醒来了！”
张白皱了皱眉，道：“终于醒来？什么意思？我睡了多久？”
苏木道：“一个月了。”
张白道：“现在在哪里？”
苏木想了想，道：“现在我们还在凌霄城。”
张白低着头，咬了咬牙，这些年，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竟然睡了奖金一个月？
张白叹了口气，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谈谈规划了。
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睡觉才会进入梦境，现在不太一样，现在都是莫名其妙就进入梦境的，这着实不太好控制。
……
顾家大殿，众长老议论纷纷。
“最近青城派异闻频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许多修道之人于青城派消失，青城派附近的门派，也是莫名其妙地灭门了。”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道：“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此事不足为虑，但是诸位还需谨慎！”
毕竟顾家也距青城派不远，虽然是能够与青城派分庭抗礼的存在，但是就算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众长老也是恐慌不已。
然而他们都各自坐镇家族，因而暂时没法出去寻究竟，不过细细算来，青城派一夜之间消失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此事若是调查不清楚，着实会陷入被动。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大厅门前忽然传来什么声音，众人目光看向大厅门前，很快便露出了惊呼。
“小姐，你出关了吗？”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看着门前绝代风华的女人，惊呼道。
“嗯，我一听家族异闻，便火速赶来了。”顾欣然轻轻点头，她一袭月白长裙，长发及腰，绝世面容带着冷清，一下子将整个大厅罩住。
她天赋异禀，仅仅十八岁，便踏入强者领域，实力不在家主之下，如今闭关一年，修为又有增进。
距离上次与张白相见，过去了足足六个月，也不知道他恢复样貌了没有？此时她的境界已是天境，但她选择了故意隐藏了实力。
众人见顾欣然缓缓开口道：“我如今似是踏入地境巅峰，感到已经入了瓶颈，忽听闻长老议论纷纷，得知青城派异闻，明月对此事颇感兴趣。若是诸位无异议的话，可以让明月前往。”
六个月前，她并非是利用分身前去，因为天境之下并无分身，想必张白之后也一定知晓了天境之下不能分化分身，那一次被张白刺穿心脏，她是本体受创，如今六个月过去，也仅仅只是伤口愈合了。
顾欣然说完，在众人注视下，迈着赤足走到一坐椅前，然后万福一礼，便就坐下，不过，很快就引来了周围长老的目光，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想着该去见见张白了。
顾欣然察觉到了这些长老们的目光，面无表情，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她将美眸转向大长老，道：“大长老，你可有异议？”
大长老摇了摇头，道：“青城派危险至极，小姐肯主动出力，家族定然感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三长老，不若就派你跟随小姐一起去吧。”
闻言，刚刚盯着顾欣然看的三长老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对上了顾欣然那冷淡且鄙夷的目光，老脸尴尬地笑了笑：“小姐……”
顾欣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旋即站起身来，缓步走了出去，留下殿内之人，议论纷纷。
……
张白行走在林中，苏木跟在身后，两人并没有叫马车，也没有叫其他工具，江上似是露出了寒霜，天空之上，一道黑气弥漫，但是目前为止，还算是正常。
张白想了想，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这一刻，他目光露出了向往之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梦境鬼毫无疑问是十分可怕的，但是惧怕梦境鬼的同时，他必须要抵抗，倘若就这样放弃的话，这也就不再是他了，对于张白而言，的确如此。
苏木跟在身后没有言语，她一向都是相信张白，因而没有言语，不过这对于苏木而言，她并非是这样的人，而是根据张白而进行改变的，此刻的苏木说实话，她还是非常相信张白的，不管张白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跟在身后。
……
青城山下，黄龙江，一艘船缓缓在江中游动，向着青城派乘风破浪地行驶。此时夜半三更，冷气席卷了到了船上。
船舱之外，顾欣然一袭月白长裙，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冷清至极，她长发及腰，清风席卷，将玉容遮掩，她玉手抬起，将青丝拂开，目光看向前方，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什么声音，听闻此声，顾欣然蹙眉，转过身来，见到原来是三长老，只不过长老右侧船板上，一个年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趴在地上，看样子伤势很重，似乎无法起身。
顾欣然略微思索，便知是三长老在附近搜寻到的此人，于是将其抓到船上来。
“小姐，此应该是叶家余孽，看来是有人办事不力，让其逃走了。”
若是这样的话便好，正好将其带到青城派，只是他身上是否有叶家血脉？若是有，才能以此威胁，顾欣然决心试试。
闻言，顾欣然抬起玉足，于三长老注视下缓步来到这个叶家余孽面前。
此时，叶符皱着眉头，低着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族会在顷刻之间被那些黑衣人灭门，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未曾想落到了这个老家伙手中，只是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想杀了自己，莫非自己还有利可图，看样子自己命不该绝！
叶符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眼下他也不是很在意了，现如今只要报仇就行，其他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在这时，周围清风浮现，清风似是寒风，以往的话不够寒冷，但是现在却不同，现如今还是十分寒冷的，叶符感受到寒风，冷的直哆嗦，只是没想到为什么她竟然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冷一样。他呆呆地看着她。
恰在此刻，顾欣然也微微低头，见到叶符在看自己的赤足，她也不生气，玉手抬起，放在叶符头上，随后一股清流便涌入叶符身体之中。
待到气息散尽之时，顾欣然露出了笑容。
她看着叶符，轻声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符回过神来，但是身体无法动弹，因而下意识地回道：“叶……叶符。”
顾欣然笑道：“你的仇人若我所料不差，应当是那些家伙，不若随我前去青城派如何？”
听到这里，叶符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实力，但她却敢妄言替自己报仇，定是有什么其他用意，而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他脸色阴沉，听到对方的声音，看样子年纪似乎不比自己大多少，只是叶符依然察觉不到她的用意，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是，自己要报仇，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道：“多谢前辈，我愿随往。”
顾欣然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是有些高兴。
顾欣然也没让叶符退下，目光看向三长老，道：“听闻青城山之下发生了一场争斗，也不知是不是苏木那丫头引起的。”
三长老捋了捋胡子，道：“小姐，依我看此事不在我们的管辖之内，让她们闹去吧。”
顾欣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管是苏家还是顾家，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叶符呆呆地看着顾欣然，而顾欣然似乎是有意的一般，并没有移开脚步，继续站在叶符身前与三长老谈话。
叶符近距离看着顾欣然的脚趾足足看了十分钟，便被长老带了下去。
顾欣然收回了笑容，目光之中满是冰冷。
她来到船栏旁，看着船下流动的江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许很快就能见到。
也许见不到。
……
……
张白朝着流水方向而去，此刻，两人乘坐一叶孤舟，似是不管发生什么，苏木都在自己身边一样，尽管张白明白这也是梦境鬼的手笔，让自己认为苏木是一个人，直到两人真正意义上发生感情的时候，梦境鬼发作，再让苏木消失，这对于张白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又或者培养的差不多，苏木忽然发生了剧变，又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这种情况下，对于张白而言，也是一种打击。不管是苏木，还是顾欣然，都一样，即便是其他人，也都一样，又或者是其他位面的，不，应该说是梦境，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当下了。
想到这里，张白与苏木破浪而行，朝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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