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云微一抬眸,见她眉目间含笑带疑,忙点头,“是,不敢欺瞒陛下!”
女帝已经与他紧贴,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小九,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见识,但你到底是何人?”
李九云步步后退,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他喝了酒,又在浣花巷看了不少活春宫,一点就着。
女帝是他的金主大大,可不敢胡来。
一旦她翻了脸,自己再想找到这样高雅的栖身之所可就难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步萧无忌的后尘,去哪个窑子里做龟公。
可是那种鱼龙混杂之地的女人,与后宫妃嫔云泥之别,他是不会染指的。
但他需要的很。
尤其是气息不稳时,总想着那档子事。
如果说好处,也不是没有。
那就是与高水月相处起来会变得容易些,只要不惊动高正明这个大舅哥,没羞没臊地几天几夜,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被抵到了金丝楠木翘头案的一角,退无可退。
女帝的一只脚插入他的腿间,身子向他俯下来,逼得他向后仰躺,不得不抬起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陛下,小的就是住在山里的无家可归之人。”
“真的吗?”
“千真万确。”
这点,他的确没撒谎,他已经没有家了。
两人几乎耳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对峙了不知多久。
殿内的最后一丝亮光,随着蜡烛成灰陷入一片黑暗。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紧紧相贴。
擂鼓般的心跳声不分彼此。
交流也似耳语,暧昧又撩人。
女帝忽地轻笑出来,眉梢夹着雀跃的风情,背着手转身一旋,向只轻盈的鹞子。
声音清脆,如裂冰碎玉,“朕没怀疑你,只是怀疑大晟国的诚意。既然此事已尘埃落定,朕会举办一场庆功宴,大宴群臣。
宴会上你不能露面,晚上,朕亲自敬你,不委屈你吧?”
李九云被顶得腰子都快肿了,直起腰来,恭敬地站在一边,喃喃道:“亲……自……”
女帝一脸坦诚,“小九帮过朕不少忙,任何臣子只要做成任何一件,都会被擢升。
你是朕的替身,朕给不了那些。
想来想去,还是陪你一醉方休吧!”
李九云听得精神大振,心跳也乱了。
眼前的女帝身着一袭龙袍,却早已卸去伪装,修长白皙的玉指勾在一起,侧目望过来,饱满的唇瓣轻抿着,嘴角微微上翘,妙目盈盈。
李九云感觉,心湖之上似有一片花瓣翩然而至,倏然荡起层层涟漪。
可待他捕捉时,女帝扭头回了走开了。
“去睡吧!有事朕会让苗瑶告诉你。”
说完,就有了送客的意思。
李九云缓过神来,应了一声,回了房内。
……
第二日,宫里大摆宴席,但这次只是群臣庆功,没有请任何外人在场。
女帝身边,有两个女侍卫乔装的侍女,她们替陛下挡酒,让大臣们大开眼界。
高泰和张慕白功劳最大,女帝当场下了旨意,待榷场落成,离晟两国间的百姓自由贸易通商时,两位就是亲临现场的朝廷代表。
这份殊荣原本很难,可不知怎么的,轻而易举就到手了。
高泰表现的兴致高昂,连连向同僚们敬酒。
张慕白就显得十分淡定。
似乎那种事情,对他而来,没什么好炫耀的。
女帝对这种场合全是应付。
一群老男人,勾心斗角,话中有话,互相试探,多么无趣。
可她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干坐着,假意喝了小半杯,称醉离席了。
苗瑶听来宫外的消息。
急匆匆去找李九云。
见他睡眼惺忪,坐在床沿发呆,急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高家有意与柳家结亲。
水月姑娘要嫁人了……”
“柳家,哪个柳家?”李九云还在神游八极。
苗瑶略作思量,轻声道:“你不知道很正常,提起大离国的柳家,都会想到柳玉庭,老家主去世后,由他当家。
大离国的布坊,胭脂水粉铺子,有不少都是柳家的。
也不知道宁国公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才子不选,非得选那种人!”
李九云腾地站起来,“柳玉庭?”
这人,他熟啊!
高泰那个老狐狸,竟敢这么糟蹋高水月,简直是疯了!
柳玉庭是个正直的主儿也就罢了,可柳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地方。https://m.tj268.com
高水月那样的女子嫁过去,还不被欺负死。
不行!
得想办法。
他搔了搔头,看着一眼苗瑶,凑在她耳边低语。
苗瑶“啊”了一声,“这法子能好使?”
李九云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大离国正掀起一股儒学热潮。
若是民间知道柳玉庭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宁国公再有什么打算,也不敢沾上了。
苗瑶刚离开没多久,女帝便回来了。
太监宫女把她送到门口,她自己进了内殿。
昨夜睡得不安稳,一点酒就上了头,为了晚上的承诺,她得睡一会儿。
李九云听到隔壁没了动静,推门看了过去,见女帝在龙床上翻了个身,朝向内侧,又连忙退了回来。
他回去换好能混出宫的一袭侍卫玄衣。
等待着天黑。
女帝睡得沉,李九云悄声出门,她也没有察觉到。
苗瑶正急步走来,看到他吓了一跳,压低声音呵斥道:“大胆,谁让你出来的?”
李九云正经道:“我不放心,想去看看水月。”
有几个宫女从旁经过,李九云忙侧了侧身子。
苗瑶翻了翻眼皮,“你们俩真行,那个吵着要进宫,你忙着出宫。上辈子欠你们的?”
李九云微怔,敦促道:“那还不走?”
出宫后,李九云假意办事,绕到一条街角。
还没站定,就被人拽着往巷子深处走去。
绕到一堆杂物后面,高水月像只灵活的小狐狸,一下子跳到他的怀里。
蹭着他胡茬都没来及刮的下巴,“九哥,月儿想你了!”
李九云摸了摸她的头,“月儿放心,你要嫁只能嫁我。”
高水月看他还是女侍卫的装扮,调皮一笑,“我倒是想,可你还未摆脱女儿身,假如等我肚子大了,可怎么办?”
“肚子大了?”李九云满目惊疑之色。
“假如嘛,咱们经常在一起,早晚会的,对不对?”
高水月笑眼微弯,天真地偷笑。
李九云吓得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大不了拐跑,啥也不管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时,女帝那张脸庞浮现在他脑海中……
高水月却不声不响地解开他的腰带,想要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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