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我，都是我的问题。”
顾湛的嗓音里含着几分颤抖与沙哑，“是我对不起奈奈，是我混账。”
林非的这些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插进了心里，插的生疼。
也彻底的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做的事到底有多过分。
而郁奈，又是积攒了多少的失望。
所以，这也是他在知道她外面好像有人的时候，不敢去质问他的原因。
他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
“湛哥，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问，但是你到底对嫂子做了什么，才能让她……”
“我……”
顾湛的唇角里含着几分苦涩，“奈奈为了救我失明了，而我却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抛下她去国外谈合同。”
“在她生日的时候，更是…$#％…”
许是因为憋在心里太久，这回的他彻底的将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些都告诉了对方。
听的林非整个人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顾湛是他朋友，他都想直接一拍桌子，大喊畜生。
有时候他的确挺混账的，但没想到更混账的居然就在眼前。
“湛哥，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了。”
“要换做是我的话，早在失明的当晚就扛火车跑路走了。”
以至于现在看见顾湛这副样子。
林非都想说句：呸，活该！
一直到聚会结束后，人一个个走光。
其中一个人在路过顾湛的时候，还在笑着跟电话里的人聊天，声音里含着几分亲昵。
似是察觉到了对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匆忙说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抬起了头，“湛哥，人都快走光了，你还不走吗？
我记得早在这个点的时候，郁小姐就崔你回去了吧？”
顾湛垂着眼睑，“刚刚跟你打电话的是……”
“我媳妇啊，估计是我今天回去的太晚了，她在家里等着急了。”
那个男人嘟囔了句，“真烦，每次都催我。”
只是话语里却满是笑意。
“……”
顾湛握着酒杯，指腹细细的摩擦着。
连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羡慕说了句，“真好啊。”
“好啥呀，你都不知道我可羡慕你有嫂子这么个好老婆了。”
“每次只要我晚回去都会吃闭门羹，大晚上的只能睡过道上了。
但是湛哥你就不一样了，每次不管多晚嫂子都会等到你来，多好啊。”
说完后，也不再继续停留。
只是说了句，“我先走了，湛哥你也早点回去吧。”
“……”
顾湛坐在了沙发上，眸光里闪烁着泪光，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酸涩的笑着，也没管对方有没有听到，“她再也不会等我了。”
林非坐在旁边，看着他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喝到现在。
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湛哥，其实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悔过之意。
既然知道自己犯错了，那就要去弥补。”
“我能看得出来，嫂子她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只要你们把话说开了，应该就还是有可能的。
不如就趁着今晚去试试看，总比一直这样下去要好吧？”www.tj268.com
顾湛的动作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摇了摇头，竟在此时生出了几分胆怯。
害怕自己还是会得到和之前一样的答案，“我，再想想吧……”
“那行吧，需要我送你回去不咯？你现在喝了酒，也不好开车。”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行，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在人彻底走光后，顾湛望着空无一物的包厢。
拿起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缓缓起身。
一路走过大厅，脚步有着几分虚浮的来到了阶梯上。
望着那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就仿若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坐在了最高层的台阶上。
打开了手机，看着那通讯录里的熟悉人名，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有这几分犹豫。
又在那下一秒，点击了拨通电话的按钮。
‘嘟嘟嘟——’
手机听筒的声音在顾湛的耳边传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紧张的情绪也在逐渐蔓延着。
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
忽的，手机被接听了起来。
电话对面传递的声音里有着几分嘶哑与肉眼可见的疲惫。
就仿佛是在刚刚做完什么事情一样。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顾湛的心揪了下，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借着这丝酒意，鼓起了勇气，“对不起奈奈，我知道我先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也一直想要弥补曾经犯下的这些。”
“奈奈，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
“唔～”
车内的郁奈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坐在了驾驶位的男人身上。
符敛嗤笑了声，吻加重了几分落在了对方的颈肩处，含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手下掩盖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半分，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郁奈涣散的眸光落在了前方，死死地咬着唇。
而电话，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这已经被挂断了。
她脸色苍白的转过了头，神色里不复当初的温婉。
就仿佛是一个牵线木偶般，机械的完成着对方的指令，也丧失了对生的希望，仅凭着唯一的一抹执念支撑生存了下来。
沙哑的自嘲了声，“这下满意了吗？”
符敛俯下身的动作一停，心脏好似骤然间空了一瞬，有着几分不舒服。
只是，他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方式，想要打破这层僵局，“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乖，主动点，说不定表现的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学校散散心了呢？”
话落，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符敛的眸色沉了几分，习惯性的说出了以往的那句话，“奈奈，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你应该也不想看到阿湛因为你，而让自己付出了无数心血的顾氏濒临倒闭的吧？”
闻声，郁奈浑身下意识的一颤，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
垂下的眼睑遮盖住了里面的痛苦与绝望，主动的向魔鬼献出了自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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