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可真是宠爱你得紧。”刚一落座,二太太的就跟着坐了下来,酸溜溜的开口。
“哪有。”余呦呦回答得敷衍。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了。
她看着这大堂一片喧闹,想要在这其中发现那人的端倪。
突然冷不丁的有个丫头撞了她一下,清淡的酒水湿了她的衣角,她温声安慰后悄然打开那被塞进自己掌心的纸条。
——我在台上。还有,我知道你的秘密。
她蓦地抬头,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清灵。
土匪还会唱戏?
这个念头刚在她脑海中闪过,就见戏台上的一个胡子生向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哦,表演为主的陪衬啊。
余呦呦刚看了他一眼,就见那老生下了台。
“我先去换身衣裳。”她开口,有些无奈,“衣服有些湿了。”
“那好吧。”二太太这样说着,然后又找另一边的家属太太聊天去了。
借口换衣的余呦呦刚走了几步,就见刚刚撞了自己的丫头靠了过来,走在了她前面。她默了一瞬,然后跟了上去,一路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在单独化妆间卸妆的某人。
“好久不见,三太太。”闻鹤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继续卸妆,厚重的脂粉也压不住他骨子里的英气。
“你来干什么?我家大帅可专门就是抓你们这种土匪的。不躲着点,还偏凑上来?”她余光看见刚才领路的人关上了门,走了出去,才出口嘲讽。
“你家大帅?”闻鹤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挑了挑眉,手指向卸妆台一旁,那里正放着一件青色的旗袍。
“给我的?”她走过去摸了摸。
是极好的料子,选衣服的人也是用了些心思,花样并不老气,是淡淡的翠竹。https://www.tj268.com
“去帘子后面换了吧,尺寸应该没有错,我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另一边。
余呦呦拿起那件旗袍便望帘子后去,手半掀着,突然望向闻鹤,语气促狭:“倒也不必打听,直接问我不也可以?”
然后不管那人如何反应,施施然将手落下,消失在了帘子前。
闻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有些恍惚。
他刚刚……莫不是被一个有妇之夫给调戏了?
他一个山大王,被一个有夫之妇给调戏了!
闻鹤有些气愤,胡乱卸下脸上的妆。卸完后,看了看自己挂在一旁的衣裳,又看了看还没动静的帘子,没做多想的就脱下了戏服,一只手拿过衣衫便要往自己身上套。
于是余呦呦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个光着大膀子的人拿着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余呦呦……
她面无表情的和那个明显有些意外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拉下了帘子。
闻鹤……
他看起来利落却又有些方寸大乱的穿上了长衫,然后盯着帘子那方,轻咳了一声,“我换好了。”
男子穿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黑衫,眉眼修长,目光如炬,只是耳朵微微有些泛红。
余呦呦慢悠悠的走过去,有些不满,“你换衣服不知道先‘吱’一声啊。”
哪知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面前的人耳朵又红了一个度。
余呦呦惊奇,敢情这人人都说彪悍的土匪,还是个纯情boy啊!
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人虽是在笑,看自己的眼神却冷冷的,被他看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似的。哪像今天这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模样啊。
“下次有机会我再‘吱’。”似乎是余呦呦看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闻鹤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呛了她一句。
“一个小土匪?和大帅的家眷?一起换衣服?还下次?”余呦呦玩味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写着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真甘心做那江愿明的姨太太?”闻鹤反问,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主动权快要被占领,又刚硬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在大帅府我整天吃好喝好,什么都不愁,怎么就不甘心了?”她反问。
闻鹤轻笑,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的?我知道你的秘密啊。”
余呦呦眼神深了些,“那你先说说,我看看你这秘密能不能威胁到我。”
这样说着,却快速的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原主有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或者能让人揪住小辫子的事。
“安宁。”闻鹤开口。
“怎么了?”余呦呦茫然抬头,然后皱眉。
她刚刚一门心思都在找原主的纰漏,倒是没想到……
“噗。”闻鹤眼神戏谑,“我不过就斗胆猜测了下,还真是啊?”
知道自己刚刚的发应已经坐实了自己身份的余呦呦此刻无可辩驳,有些无言以对。
“我还当三太太巧舌如簧,这个也能给我辩驳了过去呢。”闻鹤却是有些遗憾的样子,像是错失了一场大戏。
“你还知道多少?”她双手抱胸,腰倚着化妆台,有些不屑一顾。
闻鹤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并不多,都是你手下那个李觉行动鬼鬼祟祟的,我以为他……,然后才派人跟着,发现他在替安宁向《余阳报》交稿,才猜出来的。”
事情看起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余呦呦有些不解,“你盯着李觉干什么?你以为他要对我不利?那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干系呢?”
听了这句话,闻鹤只是淡淡一笑,没做回应,反而认真的夸赞起她来,“你的文章我也看过,确实写得很不错。”
“别说这些虚的,你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拿捏我好了。”她眯了眯杏眸。
她就不相信,这人知道她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可出乎她所料的是,闻鹤还真没什么意图。
他有些无奈,“我没想拿捏你什么。算了,你快回去吧。还有,让那个李觉谨慎点。”
余呦呦笑了,“谁像你一样没事儿盯我房里的人?”
被她一语说破,他有些心虚,于是催促,“快起走吧你,也不怕人怀疑。”
余呦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她走远,闻鹤才有些烦躁的薅了薅自己的头发,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今日来本来是打算一雪前耻的,一来趁着江府人多眼杂可以浑水摸鱼再次潜入私库偷宝贝,二来想和那三太太解释一下自己那天早上闯入她的房间是无心之失。
结果一混进来就被那三太太吸引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直盯着她看个不停。还在发现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眼线,半威胁式的让她进了化妆间。
总之就是,宝贝宝贝没偷到,自己还坐实了自己对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非分之想。
闻鹤纠结了。
先不说自己和江愿明是死对头,就算不是,这周妤也是个有夫之妇啊!勾引有夫之妇,这么不道德的事,就算他是个土匪,也会被山上那一帮老小给笑话死吧!
可是,他真的对那人很心动啊怎么办!
果然,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
就在江愿明在自己生辰之日实名发表文章批判安宁之后,不少趋炎附势之辈也开始对其的文章大放厥词。这个朝夕之间变得炙手火热的人物,又在朝夕之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魏悸在短短一周之内,便找了李觉数次,均是询问手上的文章何时可以印刷发表。
是的,在给江愿明那篇文章之后,余呦呦就立马写了一篇足以抵抗其文字力量的文章捍卫自己。
想必也是那次李觉去交稿,才被闻鹤手底下的人瞧见了。
她没有江愿明那想让文章在自己生辰发表便发表的权势,于是便让李觉转告,看完文章可过稿后由自己这方定何时印刷发表。
却不想魏悸竟比自己还要着急。
看来整个余阳城多得是人想看这一出好戏啊。
到底是文从了权,还是权从了文,皆在安宁之后的回应上了。
魏悸作为自己的编辑,知道自己的想法却只能同主编吐槽或者抓李觉询问,怕也是心急如焚,生怕这拖着拖着就失了反驳好时机。
于是在一周后,安宁发表了其第三篇文章,名为《来自未来的狗》。
不少人在听到安宁发表新文章时就立马抢报,看着看着也终于一扫一周的阴霾,直呼精彩。却不想在文章末尾竟让他们差点绷不住自己的感情。
『写在文章之后:本文为未来系列最后一篇,此后未来系列不再更新。若问原因,大抵是笔杆子不如枪杆子吧。我只是希望这个时代能出现像医生、先生一样的人,但在诸位圣贤的抨击下,我觉得我们的国家至少现在看不到希望。我们的未来已经在被有心人毁了,他们不愿我们有未来。诸位——我想说的是,我没有未来了,我们没有未来了。』
寥寥几句,像是在倾诉自己这一周以来收到的打击,也像是在以自己警示着什么。
是的,一周以来的“反安宁”,真的只是让“安宁”没有了未来吗?
无数人开始茫然,却又开始惊醒。他们当中不乏有先前因为不清楚事实跟着痛骂安宁之辈,但现在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当成了别人刺向自己的利刃。
安宁者,谁也?
大众也!民也!
安宁无未来,则大众无未来,则民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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