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身材高挑而丰腴,腹部微微隆起时,非但不会破坏她的身材曲线,还更添了一种母性温柔的光辉。
“早间的时候,就觉着略微有些酸胀……”太后娘娘略微有些疑惑,当时她想着只是他给的太多了而已,过一阵子就好。
可是现在看来,这不是给的多的原因,也不可能过一阵子就好。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抚摸着腹部,心中却生出肚子可能会越来越大的预感。
“是胀气吗?”重画媚担心地问道。
太后娘娘的体质是非常奇怪的,有些天生的致命缺陷,一般情况却又百病不侵。
这种体质往往身体出问题就会要命,所以看似胀气的情况,都已经让重画媚十分紧张。
“应该不是,今日用膳并未有易胀气的菜式。”太后娘娘回想了一下,轻轻摇头。
说完,她抬了抬手示意重画媚诊脉。
重画媚伸出两指落在她柔软白皙的手腕上,太后娘娘今日略显慵懒,妩媚之色却更是魅惑动人,当真是阴阳调和便得云雨滋润,萌发出更多春意。
“啊……”重画媚一触之下,忽觉不对。
太后娘娘眉头微皱。
重画媚凝神感应着太后娘娘的脉搏,半响之后才接着说道:“太后,我输入真气查看经脉。”
“嗯。”
重画媚朝着太后娘娘手腕处的穴道输入真气。
遇到穴道对真气的吞噬之力,重画媚的真气却不似秦守安那本会被完全吸收,而是犹如破开长江大河的轻舟,沿着线路激射而过,在太后娘娘的体内畅通无阻。
九品巅峰比八品巅峰高的并不只是一个层次而已。
真气抵达太后娘娘的丹田处,再散溢开来,将附近的腑脏包裹着,像无形的触手在四处寻找着。
最终在腹部最温暖而柔软的位置,寻找到了另一个心跳。
怦怦——
缓慢但充满活力,倔壮成长的一个生命。
怦怦——
它在欢快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不会说话,但它能告诉别人它诞生了。
怦怦——
重画媚感觉它在欢欣鼓舞于有人发现了它,那是它在尝试着和发现它的人交流。
“太后娘娘,你好像有喜了。”
重画媚笑逐颜开地说道,大概是感觉到了小生命,她的语气也无比温柔。
太后娘娘出神地盯着重画媚。
“这……”太后娘娘的眼神让重画媚意识到不是恭喜的时候,这事儿确实好像很不对劲。
哪有人昨天阴阳调和,第二天就能脉诊怀孕,然后还显怀了?
正常来说至少要有些孕期反应,才会让人意识到可能怀孕,最早一个月后才能通过脉象分析,比较准确地诊断。
至于显怀则需要三个月以上。
女子怀孕的头三个月,腹部外观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到了第四个月才会有太后娘娘现在这样微微隆起的状态。
“你再检查检查。”太后娘娘对于重画媚如此荒诞的结论,并没有恼怒,只是神色凝重地要求她仔细点。
重画媚低下头去,耳朵贴着太后娘娘的小腹听了听,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比欢快的心跳声。
她的手指弹出真气,迅疾无比地点了几个大穴,然后按住太后娘娘的下极穴,全身充沛无比的真气澎湃涌出,温柔地包裹着太后娘娘。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太后娘娘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舒适无比地放松着四肢,然后再抱着胸腹蜷缩起来,像是一个沉睡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
脸上也浮现出安心微笑的神色。
重画媚缓缓收敛真气,再让太后娘娘的身体落下,待真气充盈附着在她的肌肤表层后,重画媚双指从眼眸前扫过,低吟一声:“开!”
她的眼眸中凝结了一层幽蓝的色泽,恍如冰晶,凝视着太后娘娘腹部三息,便闭上了双眼。
太后娘娘并不习惯一直赤身裸体的站着,随手拉了一件素纱襌衣披上,丰腴的身子遮掩的朦朦胧胧,低头看着自己散溢出一种母性的温柔,心中跳动着莫名的期待。
她并非不能接受自己怀孕……她只是无法相信,这一夜之间的腹部鼓起,是因为怀孕而显怀。
“太后娘娘,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你确实怀孕了,而且很快就会生下来。”重画媚消耗了大量真气,动用了一种日月山的秘术,这才以“目视”的方法,直接“看见”位于太后娘娘腹中的胎儿。
“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也许几天之内就能见分晓。”
太后娘娘沉默着,宫中数人一直在操心着皇位继承人的计划,重画媚便是其中之一,在如此重大的时间上,以重画媚的性子并不会胡说八道,诓骗于她。
“从古至今,哪里有过如此荒诞之事?伱可曾听说过男女之事后,女子一夜便显怀的先例?”太后娘娘依然无法相信,她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瞪大着眼睛,窗外的阳光和竹影形成色影斑斓的碎片,在她的瞳孔中晃荡着。
“我未曾听说过,但现在亲眼所见。”重画媚神情肃然地说道:“陈太医不也说过吗?像太后娘娘和世子这样的体质,也前所未有吗?”
“对了,急召陈太医前来觐见。”太后娘娘不是不相信重画媚,可这种事儿还是陈太医的诊断更加权威。
“是!”
太后娘娘此时无心沐浴,重画媚退出去后,一面派人去龙吟城中请陈一斋,一面派人前往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妹。
重画媚已经隐隐有些思路,太后娘娘体内的胎儿不同寻常,但并非完全无法解释这种情形。
它很有可能和太后娘娘那总是需要定期由人真气灌体的体质有关。
这么多年来日月山诸人,包括山主、重画媚和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妹,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太后娘娘真气灌体。
太后娘娘不会武功,也没有练习心法,可是她的身体对于真气的容纳程度却十分惊人。
如果不定期给她真气灌体,太后娘娘的身体就会变得十分虚弱,而真气灌体后她则能够维持相当一段时间的健康状态,那些真气则以远比普通人接受真气灌体后迅速地消散掉。
现在想想,许多年来太后娘娘体内那些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消散的真气,也许并不是浪费掉了,而是积蓄在她体内不为人知的某处。
当她和世子阴阳调和后,这些真气则成为了这个胎儿一夜之间长大的资本。
这是重画媚目前的思路。
现在也不是细究缘由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要保证太后娘娘和胎儿的安危。
如果这个胎儿的快速成长,是源自太后娘娘曾经积蓄的真气,那么也就意味着它接下来的成长,需要更多的真气。
重画媚担心光靠她一个人的真气支持,在关键时刻还有所不足。
若胎儿汲取了太多真气,而太后娘娘又陷入虚弱状态,这时候说不定就不止是晕倒那么简单。
危及太后娘娘或者是胎儿,都是有可能的,必须把四位师妹唤来支援。
派遣了两路龙吟卫离开,重画媚又来到了一处赛马场。
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女孩,正骑着匹三尺高的小马,一个人拿着球杆挥舞着,把马球击打到满场乱飞。
“哦哦哦……我又进球了!”
“新秦第一马球手正在出击!”
“鲲崙山脉上的雪域之王——小马一叽咕,正在冲锋!”
“咦,小重,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女孩勒住马缰,一个帅气的下鞍动作失败,踉跄着“哎呦”了一声,跌进了重画媚怀中。
重画媚顺手化掉冲撞的力道,稳稳当当地抱住她。
“太后娘娘身子有些问题,也许需要你真气灌体。”重画媚眉宇间凝聚着浓浓的担忧。顶点小说
小女孩精致的容貌中显露出几分艰难思虑的神色,她左边偏偏头,右边偏偏头,然后簇拢的眉头散开,似乎又忘记了些什么。
“一叽咕,我们走!”
说完,小女孩翻身上马,好不容易坐稳,就“驾”了一声,驱使着那匹小马朝着赛场上的马球冲了过去。
她把球杆高高扬起,随后挥舞,却压根没有碰到球,反而刮起了一片草皮泥土飞扬。
“哎——”重画媚轻声叹息。
……
……
琅琊王府的马车畅通无阻,入城后白姬的手终于从毯子下抽了出来,她帮秦守安把裤子整理好了,但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唐婉蓉不想和秦守安说话,黑姬则根本没有细腻的心思从男女间的些许眉目异样发现什么。
真好玩。
秦守安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又去渡口附近的鲜鱼铺子看看。
昨天这个铺子的店老板,指着一条鱼问秦守安好不好,就因为秦守安说了句“挺好的”,他就摔死了鱼开始讹秦守安。
于是秦守安就把他杀了。
还杀了他的两个伙计。
这店主讹人当然不对,可秦守安直接就这么杀了三个人,怎么也算杀人犯法。
按道理他就成了杀人犯,而一个经验不算太老到,又略微有些自大骄傲的杀人犯,都会回到现场看看的。
秦守安来到鲜鱼铺子,只见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案情有许许多多的目击者,简单明了,都不用送到衙门由仵(wu)作验尸,尸体就直接摆放在门板上,用麻布盖着,尚未入殓。
死者的家属和族人正在忙碌着后事,看得出来这店主讹人积蓄了不少家产,银子使唤出去,即便是恶名昭彰的地痞流氓,依然能够把后事操办的远比普通老百姓风光。
这店主竟然还娶了一妻一妾,两人穿着粗麻布衣衫,但看起来细皮嫩肉,显然平常日子还是过得不错。
当妻子的妇人虽然哭哭啼啼,但只是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抬手掩面,而那小妾倒是更受打击一般,趴在尸体上哀嚎不停,声音嘶呀。
那妇人抬了抬头,往外边望过来,正好和秦守安的眼神对上,她却是愣了一下。
秦守安略微疑惑,她是认出他来了?
这妇人昨天在场吗?秦守安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画面,便有了印象。
他杀那店主和伙计的时候,这个妇人就坐在鲜鱼铺子的最里面,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当时她神情冷淡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杀都没有任何动作,然后诡异地嘴角翘起。
倒是看不出来她现在会哭哭啼啼。
妇人和那小妾说了一句,然后绕了一圈,避人眼目地靠近了秦守安。
“多谢恩公。”
站在秦守安面前,妇人的脸庞依然犹如梨花带雨,泪珠沾染在眼睫毛上,白皙为略显虚弱的肤色,惹人怜惜。
穿着粗麻布丧服的身子娇娇弱弱的,新寡俏妇人的感觉,充满着丧良心和没人性的诱惑。
“谢我干啥?”秦守安站的位置其实很不引人瞩目,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原本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衙役捕头之类的,然后让他们追捕一番,追着追着追到琅琊王府,发现他的身份——好让他们能结案。
除了一片好心外,也是为了加强龙吟城百姓对琅琊王世子的刻板印象,知道他除了凶残暴虐,所杀之人都有该杀之理。
同时还会有一些人,会留意到秦守安杀人之时,正是南郡王和京都府衙第一次掉包红罂草膏的时候。
他们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便会发觉整件事情都是秦守安在背后策划和推动,最终领悟到在秦守安眼里,谁沾染红罂草膏,秦守安就和谁不共戴天,有一个弄一个。
这样会让很多人看他不顺眼,可秦守安也不在意。
现在宗正寺的人大概就是在琅琊王府外面等着。
如果今天下午还有吉时,他甚至可以今天就继承王位,若是今天下午已经没有吉时,那今天也能定下他继承王位的具体日期时辰了。
琅琊王本来就不应该和朝臣勾勾搭搭,让朝臣把他视作“孤臣”远离,才是正确之道。
像老王爷秦恒沉迷于烟花柳巷,又何尝不是一种孤臣之道?秦守安利用红罂草膏,得罪了一大批人,却正是在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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