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族这边正自高兴,那边玄蚕的声音响起:“刚才那阵法出了问题,条族巧胜,目前比试打平。那两场比试虽不够精彩,但也算生动有趣,条族之人手巧心灵,让吾等大饱眼福。
众人也看得出,第一阵乃是比力,第二阵比的是智,现在那第三阵自然是要比勇了。”
说罢,他一挥手,就有几名玄夷族人推来了两辆巨大的木车,那木车极为宽大,就像是一座小房子似的。那木车上用麻布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不知道玄夷族又弄的什么玄虚。
玄蚕走到木车跟前,手中掐了一个巫诀,双手一分,只听得“刺啦”一声,那车上蒙的麻布就被风刃割成了碎片,露出了车内之物。
众人见状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并非是被玄蚕的巫术震惊,而是谁都没有想到,车内竟然是那两样东西。
只见两个车上各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那笼子似是陨铁打造,黑中透亮,散发出别样的光泽。
每个笼子中都关有一只动物,其中一只是个近乎有着近三丈来长的狗熊,那狗熊一身棕毛,四只脚掌却是血红色的,那狗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呼吸间一股白烟自他的鼻子之中喷射出来。
另一只是一头银色的巨虎,那老虎不算尾巴约有两丈多长,此时正在笼中快速地转来转去,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不时间还伸出虎爪猛力地拍击笼子,虎爪拍在笼子之上竟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那老虎每拍几下就要停下来,转动虎头向笼外的众人看去,那眼睛里透出寒光,仿佛下一刻它就要冲出笼子,将众人扑倒撕咬一般。
玄蚕一指笼子说道:“这两只野兽乃是从我族地之外的山林中猎来,那只熊叫做‘烈阳熊’,性格相对温和,但力大无穷,另一只虎叫做‘石吻虎’,性格残暴,杀伤了我们不少族人。
想我两族之中好汉众多,其中自不乏悍勇之人,今日这第三阵就是比的驯兽,看条族之中委派谁来迎战?由于此阵是我族设定,为显公平,可由条族之中先行挑选要训哪只。”
张强见状,冲修寻一笑,说道:“可惜你不是条族之人,否则这阵倒是专门为你设定而来的了。”
修寻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那强师此话何意。
条且一见这第三阵是这般模样,心中先怯了几分,说道:“猛,你可能再战否?”
猛笑道:“我会做饭,又不会送饭,我这几两筋肉怕不够这两头畜生一顿饭吃。”
条且望向张强,说道:“我年轻之时倒是不惧这野兽,牙狼也能搏杀几只,不过现在年老体衰,恐力不从心,既如此,不如第三阵算玄夷赢吧。”
张强笑道:“条且族长不要妄自菲薄,不就是两只畜生嘛,你还真能怕了它去?”
条且颤颤巍巍说道:“强师英明,我还真有些惧怕。”
张强笑道:“怕也不行。今日是你儿子和别人抢媳妇儿,你这当爹的要是先怂了,多打击士气啊。不行,不行,必须比过。”
条且哭丧着一张脸道:“强师,此阵只是游戏,不比我或许还能见到黎娶妻生子,若真行比过,怕喜事就要变成丧事哩。”
张强哈哈一笑,说道:“未必见得吧。我看那两个动物虎头熊脑,都挺可爱的,你不妨先去试试,有这么多人在场,自然不能让那畜生伤了你去。”
条且又看了一眼那只熊和那老虎,怎么看也没看出有哪里可爱。
黎此时也说话了:“阿爷,既然强师让你前去试试,那你不妨就去一试。”
条且瞪了黎一眼,训斥道:“你个不孝子,莫不是想盼你阿爷早死?”
葭也在旁边劝道:“伯父,你不信阿黎哥,难道还不信强师的话?”
子勍此时也说话了:“义父,既然强师这般说来,你不妨过去,一会我和黎就护卫在笼子两侧,自然不能让那畜生伤了你。”
条且环视一眼,见除了逄恚以外众人均是一副鼓励的眼神,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罢了,今天就陪你们疯上一疯,若我真的被野兽咬死,正好下去陪你阿姆,免得活着担惊受怕。”
说罢,他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向笼子那里走去。
黎和勍对视一眼,也跟在条且背后一路护送。
尚此时对强师更为好奇。明显那条且就不会驯兽,但在强师的要求下所有人竟然都同意条且前去冒险,这太奇怪了。
要知野兽并非人类,人类相搏还有可能留手,那驯兽之时野兽若凶性大发,那轻则受伤,重将可能丢了命去。众人到底为何对那强师言听计从,不惜让条族族长前去冒险?
玄蚕见条族那里走来了三个人,不解说道:“此战各族只派一人即可,你这边出了三人,却是不合规矩。”
条且说道:“他们不比,是老汉我来比试。”
在场众人一听是那干瘪老头要来驯兽,“哗”的一声乱了起来,大伙说什么的也有。
有的说条族人丁稀落,竟派此老迈之人前来与兽搏斗。
有的骂黎不肖至极,为了颜面竟然派阿爷送死。
有的猜测莫非那条族族长乃是深藏不露之辈,你不看那拐杖都是恁地不凡,那材质,那纹理,怎么看......嗯......怎么看都特么是个烂木头随便削成的。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玄蚕一听是条且要亲自比试,好悬没笑出声来。
他之前早已派人打探,那条且年轻之时倒也算是一名好汉,有着不少狩猎经验,但其却从未修炼过,就是一名凡人。此时年纪大了,平时走路还需要拄着拐杖,让他来驯兽,怕不是条族之人都疯了不成?
心中想着,嘴上却不能那么说。
玄蚕嘿嘿一笑,说道:“未看出条族族长竟然勇武非凡,既然你要驯兽,那么请吧。按照规矩,你可先行挑选。”
子勍此时说话了:“且慢,不知此战规矩如何?难道只有我等驯兽,你族旁观不成?”
玄蚕心中暗骂子勍多事,脸上却笑嘻嘻说道:“自然不会那样,待条且族长选后,我族勇士也要出场,两边同时驯兽,谁先骑在野兽背上驯服野兽,自然谁就胜利。”
子勍说道:“如此甚好。”
条且拄着拐杖,围着笼子转来转去。他先走到那只“石吻虎”的跟前,眼睛盯着老虎看。
那“石吻虎”见走来了个老头,便走到笼边瞪着条且。
条且看那老虎盯着自己,眼睛血红,嘴巴老大,心中就有些憷了。恰在这时,那“石吻虎”被条且看得暴躁起来,隔着笼子猛地向前一扑,口中还发出“啊呜”一声咆哮,这一下可把条且吓坏了。
只见他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惊吓间连拐棍都忘了拄,要不是勍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玄蚕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条且见那老虎凶猛,便远远地绕过关虎的笼子,走到那熊的面前继续相面。
那熊似乎甚是瞌睡,条且站在笼子前面看了许久,那熊都不曾醒来。
条且想了又想,冲玄蚕说道:“我就训这只狗熊吧。”
玄蚕见状,心中暗暗得意。
那只“石吻虎”看似凶恶,其实没多大本领,只是皮肉比一般老虎要厚实许多,但那只“烈阳熊”看似温顺,实则是一只妖兽,口中能喷出火来。
若是没人招惹那还罢了,若是有人惹到它,熊脾气犯起来,二玄的大巫见了都得头痛。
玄蚕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口中说道:“条且族长好眼力,这熊虽然力气大了些,但是轻易间不会伤人。既如此,那比试这就开始?”
条且木讷的点了点头。
玄蚕伸手一招,说道:“我族勇士还不快来?”
随着话音,玄夷族中走来了一个身高一丈多的大汉,上身赤裸,露出了精壮的肌肉,他手中拿了一根皮鞭,那鞭子黑光锃亮,很是不凡。
那人走到玄蚕跟前,一抱拳道:“我已准备妥当,何时比试?”
玄蚕看了眼条且,说道:“条且族长,既然都已准备好了,那比试现在开始。”https://m.tj268.com
随后,他伸手一指那笼门,一道黄光闪过,两个笼子上的锁“咔嚓”一声就被打开。
那大汉一把拽开关虎的笼门就走了进去。那“石吻虎”正在笼内待的不耐烦,见此时竟然进来了一个人,于是兽性大发,二话不说张嘴就冲那大汉咬來。
那大汉见状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鞭子一甩,一道黑光便冲那老虎打去。
那鞭子去势极快,“啪”的一声就抽在那老虎的头上。那老虎感觉到疼,身子一滞,目光凶狠盯着那大汉。
那大汉又向前紧逼一步,扬起鞭子又要再抽下去,哪知那老虎突地发力,身子像离弦的箭般快速向那汉子扑去。那汉子猝不及防下就被扑倒在地。
那老虎一张嘴就要向汉子的喉咙咬去,汉子将头一侧,随手将手中的鞭柄往老虎的嘴中支去,正好支在了老虎的上、下颚间。那鞭柄不知是什么打造,竟然极为结实,那虎咬合之力甚大,竟然都没能把鞭子咬断。
那汉子双脚一蹬,把那虎踢得向后仰去,汉子又趁机一个倒翻脱离了险地,随后跳起身来,化掌为拳带着风声就向虎头砸落。“嘭”的一声,正打在老虎脑袋上,力气甚大,将老虎砸地趴在了地上。
老虎被打的发起疯来,扬起虎爪冲那汉子拍来,汉子向旁边一躲,让过了这一击,但笼子之中空间有限,那老虎又是一扑一抓,这一次正好抓在那汉子的胳膊上,马上就撕去了一片肉去,鲜血淋漓、很是恐怖。
条且此时还未去驯兽,眼睛盯着那边人虎搏斗,心脏“突突突”的跳的厉害,脸上也吓得没了血色。
玄蚕看到后心中暗笑。他们提前打听过了,这次条村中就来了三人,而除了黎外,其余人都不似修炼过巫力,因此才提前商量妥当,要用这三阵去羞辱条村,此时条且的样子正符合之前设想,心中暗暗得意。
那与老虎搏斗的汉子确实甚为武勇,对胳臂上的伤浑不在意,闪转腾挪间也并无滞涩,过不多久就占了上风。那只老虎见不能取胜,竟然生出了怯意,攻击早不像先前那般凌厉。
那汉子却越战越勇,趁个机会跳上虎背,斗大的拳头雨点般地砸落在老虎头上,那老虎被打的口中“呜呜”乱叫,明眼人都能看出,用不了多久,那老虎就将被汉子驯服。
那边修寻自幼就和野兽为伴,对驯兽比之常人更要熟悉几分,此时见状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此战条村却是输了。”
张强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笑,说道:“我看未必吧。”
修寻心中不服,但想起之前那强师神奇之处,倒是也没说什么,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尚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若论理智,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场比试条且能赢,但是他内心的直觉却觉得或许那强师还有办法。
那边玄蚕见那汉子快要驯服老虎,心中无比得意,扭头对条且说道:“条且族长,那只老虎已快被驯服,你怎地还不快去驯熊?”
条且见那边搏斗时惨烈的样子,心中早就吓得够呛,此时见玄蚕说话,就想就坡下驴,承认失败。哪知此时,眼前突地一黑又是一明,发现自己所处位置竟然换了模样。
只见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处于一处山谷之中,自己的旁边站满了妖兽,密密匝匝得有好几百头,那里面有高有十丈的巨猿,身高二十丈的九头怪蛇,身高三十丈的巨虎,身高四十丈的叫不上名字的怪兽,那些妖兽口中咆哮如同打雷,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
条且吓得怪叫一声,腿一软就要倒下。但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往往会爆发潜力,他突地发现前面竟然有一马厩,里面站立了一头浑身棕毛,甚为神俊的高头大马。
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来的力气,一把拽开马厩的门,三步化作两步跑了进去,一伸腿就跨在那马的身上,双腿一夹那马背,那马就带着他跳出马厩,跑了出去。
没跑两步,前面就出现了一只状貌丑恶的怪兽,那马竟然冲着怪兽就跑了过去。条且吓得怪叫一声,一拐杖就抡了过去,正打在那怪兽的头上,那怪兽被一拐杖抡倒,躺在地上。
条且此时已冲出重围,心中大定,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突然,条且眼前又是一黑,再能视物时发现自己竟然还处在矮山顶上,周围众人均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看。
条且不明就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骑在马上,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骑的哪是什么棕毛大马,分明正是那只“烈阳熊”啊。
条且吓得魂不附体,刚要惊叫,却被人一把抱住,此时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阿爷,你好不神勇,此战是你赢了!”
条且迷迷瞪瞪,还没分清东南西北,此时再看身下那熊,只见它目光温柔地看向自己,一点凶性都没有了。
如果说条且这里是仿佛像是做了一场大梦,那周围观战之人就更摸不到头脑了。条且之前的样子再众人眼中看来竟然也是那般的不可思议。
刚才,众人见玄蚕语带讽刺,说条且为何还不去驯兽,那条且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有出口,那且就像是遇到什么极为惊恐的事,突然发疯似的打开笼门,钻了进去。
众人均以为条且是受不得激,想要与那熊拼命,心中都暗赞他老而弥坚,是个好汉。
黎和勍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前一步拉开架势,想着如果那熊一旦发威,自己就要过去护卫。
哪知条且进去之后,想也不想就往那熊的身上骑去,而那熊竟也不似想象中的模样暴起伤人,而是温顺地站起身来,还拿大头在且的手上蹭了两蹭,就像是家犬一样。
众人正自纳闷,哪知那条且就驱动巨熊跳出笼子,冲了过来,玄蚕正站在笼子外面,嘴巴张的老大,吃惊的看着这一切,猝不及防被条且一拐杖闷在了头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里的动静极大,也惊动了那边驯虎的汉子,被且的“勇猛”震惊的忘记与虎搏斗,被老虎一巴掌扇倒在地,要不是旁边玄夷族人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出来,没准他就要丧命在虎口之下。
这时,勍已把玄蚕服了起来,边扶边道:“刚才必是义父怕那熊伤到了你,因此才将你挡开,仓促间有些不甚妥当,还望莫要怪罪。是否可宣判此阵结果?”
玄蚕莫名其妙挨了一拐杖,又见输了比赛,心中羞恼却偏偏发作不得,黑着脸也不说话。
但他说不说话也改变不了这战条族取胜的事实,那汉子与老虎搏斗半天,最后还差点被老虎咬死,而条且进笼之后几个呼吸就让那熊服服帖帖,高下立判,这是不争的事实了。
此时玄泽走了过来,冲条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成想且族长深藏不露,是我看走眼了。游戏已过,时候不早,那咱们现在就安排黎与羽的比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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