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晚眼神不躲不闪,“您想听实话?”
太后点点头。
林非晚斩钉截铁,“怪,您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害死我和腹中胎儿,我当然怪。”
见太后面色转红,她话锋一转。
“可是臣妾知道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就又怪不起来了,臣妾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放心,臣妾对王爷的心与您是一样的,而且臣妾会帮着王爷,夺回他应有的一切。”
说完,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夺回应有的一切。”
太后呆呆地喃喃着。
两个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虽然更疼秦逸,可也不愿看到二人兄弟相残。
这时素芳进来,看到太后在发呆,担忧地问:“太后,您怎么了,还在纠结晚侧妃的事?”
太后摇摇头,“素芳,你说逸儿和枫儿,谁更适合当皇帝。”
素芳垂眸,“主子的事,奴婢不敢置喙,但奴婢明白,生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太后叹了口气,“是啊,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素芳也暗暗叹了口气,太后何尝不知,如果秦逸当皇帝,还可能会留秦枫一命。
可如果秦枫登基,秦逸不可能有活路。
所以,不管于情于理,太后都是希望秦逸登基的吧。
更何况,太子之位,原本就该是他的。
另一边林非晚低着头回到静园,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秦逸,而是先回到自己屋中,找到从北雪国带来的清玉露抹在脸上。
她不希望秦逸因为自己和太后生了嫌隙。
但事与愿违。
得知她回来的消息,秦逸很快赶来。
见屋门紧闭,心中疑惑更深。
换做平时,林非晚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告诉他太后的情况,而不是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屋里。
“晚晚,你在吗,皇祖母病情如何?”
他试探着问。
林非晚装作很累的样子,故意打了个哈欠,露出完好的半张脸。
“太后没事,逸哥哥,我太累了,想休息会。”
秦逸上下将人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这才放心。
“好。”
“对了逸哥哥,当时没瞒住,我将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太后了。”
孕妇有时会有一些反应,控制不住在所难免。
只是……
秦逸眉心一紧,“还不足两个月,会不会太冒险了。”
万一有人使坏……
“逸哥哥放心,太后让下人封了口,没有你我的允许,此事不会外传的。”
“嗯,皇祖母想得很周全。”
秦逸微笑离开,转身却给了子画一个眼色。
未免万一,太后身侧的人还是一一查过为好。
“殿下,郭大人求见。”
“大理寺卿郭权?”
“是。”
“将人请到书房,再派人……算了。”
他本想让林非晚躲在屏风后旁听,一想到她刚才的疲态,顿时心中不忍。
遥遥看了林非晚屋子的方向一眼,转身离开。
这是自谋反案发生后,第一次与郭权见面。
之前他都没来得及多作辩解,就被皇帝一道圣旨,废了太子之位,禁足在这。
郭权为人刚正不阿,不归属于朝中任何一方势力。
而且因着这个性格,平时没少干得罪人的事,因此在朝中没人缘,总是被排斥。
案子交给这样的人,在公平公道上,他很放心。
但在查案上,还需要暗中帮忙。
“郭大人,请坐。”
“殿下不必客气,臣来此是有几件事要问。”
“郭大人请讲。”
“传国玉玺是在林氏送您的生辰礼中发现的,敢问殿下,在此之前,您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知。”
“林氏或者林鸿有没有向您提到过,哪怕是一点口风。”
“没有。”
“那从东宫搜出来的来往信件您怎么解释?上面的笔迹通过比对,确定是您和林鸿的。”
“本殿没写过,至于那些信是怎么来的,本殿也想知道。”
“据臣所知,您和林氏曾有婚约,后来您抗旨拒婚,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林氏因当年的事故意心生报复?”
“不可能!”
秦逸拍案而起,“郭大人,你是大理寺卿,不是说书的,说话要讲证据!”
“殿下莫要动怒,臣说的只是猜测。”
郭权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最后一个问题,您相信林将军吗?”
秦逸想也不想:“信!”
“臣知道了,臣告退。”
“逸哥哥,你觉得郭权相信你说的话吗?”
林非晚从窗户翻进来,蹙眉问道。
“不知道。”
秦逸摇摇头,突然,长眸微微眯起。
林非晚站在窗边,阳光照到她的侧脸上,映出点点红色。
仔细看,两边脸颊的高度都有些不同。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离晚膳还早,你再去休息会。”
“我已经休息够了,眼下这副药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寻思着再换个方子试试,不过在那之前,还得用银针-刺穴。”
“现在吗,要不明天吧。”
银针-刺穴是需要动用内力的,他有些担忧林非晚的身体。
都说孕妇容易劳累,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
“不用了,我现在好得很,快去床上,把衣服脱了。”
这些日子,这句话听了无数遍。
明明没有别的意思,可秦逸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脸红,一颗心像小鹿乱撞。
银针依次刺入穴位,一股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的咳疾已经基本上痊愈,只差解毒了。
“嘶……”
忽地,胸口一阵刺痛。
下一秒,一股热流破体而出,将胸前染红。
“糟糕,忘了避开至阳穴。”
林非晚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将至阳穴上的银针拔出,转到秦逸身前去止血。
原本伤口表面已经结痂,此刻却因为气血涌动而被冲开一块。
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与秦逸的距离有多近。
呼吸喷洒在胸前,熟悉的馨香涌入鼻尖。
秦逸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脸又红又烫,连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奇怪,怎么血越止越多了。”
看着止不住的血,林非晚蹙眉,靠得更近了些。
额前碎发在肌肤上掠过,亦在他心里撩起片片涟漪。
择日不如撞日。
秦逸双手抓紧被单,早已红透的脸微微低下,双唇轻启:“晚晚,我……”
话没说完,子画走进来:“殿下,秦枫刚刚……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秦逸气得想掐人中。
林非晚的注意力都被刚才那句“秦枫”吸引,丝毫没注意到秦逸的异样。
“回来!”
她喊了声。
子画捂着脸倒着走到门口。
“侧妃有何吩咐?”
“把刚才的话说完,秦枫怎么了?”
子画转身,透过指缝看向秦逸。
见秦逸脸比锅底还黑,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让说还是不让说。
他咂咂嘴,问了句:“殿下,是说还是不说?”
秦逸被气得脑仁疼,捂着心口,没好气道:“说!”
这件事情早晚都瞒不住。
“秦枫刚刚出发了,季将军带着三万宿卫军整顿好后明日开拔,预计三日后到达边境,与南风军会合。”
南风军守的是与北雪国接壤的地方,如此大的动作,莫非是要起战事?
她狐疑地看过去,秦逸点点头。
“几个不知死活的南风军抢了北雪国的城池,还招惹了血衣卫,北雪帝已经派雪千御前来,听说秦枫在大殿上夸下海口,会将十万血衣卫一举歼灭。”
林非晚嘲讽一笑,“就凭他?那废物的功夫连只狗都打不赢,还想赢雪千御,真是笑话!”
子画反驳道:“不对吧,秦枫此前战功赫赫,在南风军中威望甚高,还曾与雪千御打成平手,怎么会是你口中的废物?”
“哼!”
林非晚玉手握成拳,将自己代替他上战场的事情一一道出。https://www.tj268.com
“现在,你还觉得他能打败雪千御?哼,他连与之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林非晚说完,甩袖离开。
没注意到,提到“雪千御”三个字时,她眼里都闪着光。
说完,她甩袖离开。
秦逸心中好似吃了柠檬,又酸又涩。
“可恶,秦枫还是人吗,简直是个畜生!”
说完,子画自觉失言,捂着嘴解释,“殿下,属下没有骂您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畜生!”
鲜血淋漓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他好似还能嗅到那日身上沾满的血腥味。
他的晚晚,就那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不,不是躺,是散落。
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血顺着他的衣襟滴落,在地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红河。
等到了安葬之地,他的晚晚,已经无血可流了。
他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后来发现自己身中剧毒,他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庆幸。
庆幸他可以早一点与晚晚团聚,向他道歉。
如今看见林非晚好好地站在面前,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生怕哪一天梦醒了,等待他的是那个血淋淋的现实。
不知不觉,泪水湿了眼眶。
“晚晚,这一次,就算拼了命,逸哥哥也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去查今天侧妃在寿康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幕降临。
今晚似乎格外的热,素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地,颈间一凉。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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