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宗，坊市。
两人遮掩了容貌，踏入了其中，不然就不是什么逛街了，而是领导莅临坊市检查了。
除去这个因素，雾云的行为也不支持她不易容，她积攒的风评还不够她嚯嚯的，分分钟就能败光。
毕竟谁家化神长老买小说还讲价啊！讲价就算了，能不能姿势不要那么狂野啊喂！
道渊默默的跟在雾云身侧，默默无视了雾云惊为天人的操作，只是望着外宗坊市，倒有些感慨。
这地方他已经许久没来过了，但也没有什么旧地重游的感觉，毕竟旧地首先得要在，才有重游的感觉。
时过境迁，坊市也大都不同了，没有记忆中的半点相似。
幸好旧地虽非旧时地，身边人却还是忆中人。
就是画风好像偏的有些过头了，往日的画面浮现，那时候，雾云还是个胆怯的师妹，面对着坊市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后，一口一个师兄叫着，人多的时候还会紧张的扯着他的衣袖。
“你在想什么？”
雾云忽然站起身，有些狐疑的端详着道渊出神的眼眸。
眼眸深邃，一如当初，一句师妹好，就可恶的套牢了自己一生。
“没……”道渊回过神，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想起了当初，你央求我带你来外坊逛逛的事了。”
雾云追问道：“然后呢？”
当初一高一矮的师兄与师妹也已经成为了遥不可及的玄主和长老，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像还一如当初，甚至有些更加的远了。
“……”
道渊望着眼前发问的雾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滴，雾云好感度-1”
“滴，雾云好感度-1”
“滴，雾云好感度-1”
一连串的文字刷屏般的滚动起来，仿佛只要不回答这个问题，雾云的好感度就会一直降低。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雾云气鼓鼓的说道，若是换做别人，雾云一定先给这人腰子来一拳，然后问，你凭什么不喜欢老娘，但面对道渊，这可恶的师兄压制，她只能凶一点，凶不了太多。
“嗯，不难吗？”道渊点了点头，反问道。
“说起来，我认识最久的人只剩你了。”
“少来这套触景伤情，你说我陪你最久，那你说，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雾云像是有些被刺激到了，怒目而视。
与此同时，道渊的眼中也探出了深红的警告，大概就是说，回答错误雾云的好感度可能直接清零。
面对这个问题，道渊陷入了深思之中，那个词汇说出来似乎并不困难，雾云也不会拒绝。
只是，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
那可是雾云啊……
过往的画面清晰的浮现，雾云的一嗔一笑，清晰明了，在道渊心中，雾云大抵是白月光之类的。
除去一群逆徒，雾云便是支持他维持真我的最大锚点。
雾云见道渊久久没有回答，目光不由有些失望，她有些失落的低声说道：
“你要再那师妹这套来搪塞我，那就没必要说出口了，我会长大的，不会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师妹。”
“你明明做什么都不会畏手畏脚，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雾云的声音最后低若无声，她独自转过身，像是要融入人群之中离去。
此刻她没有什么一腔怒火，只剩下茫然无措，已经莫名的悲意。
就连洛灵渺给的什么面板她也懒得操控了，没劲。
“等下。”道渊伸手抓住雾云的手腕，他感觉这个时候若不抓住，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雾云停下身，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等着，道渊的话。
“我其实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因为你在我心中…一直都很完美，月之皎洁，无可亵渎。”
“所以我也不敢对你许诺什么，答应你什么，我也觉得到最后再知道后悔很愚蠢，但我也确实犯了。
道渊不再纠结，只是平缓的直述，最后他深呼了一口气，询问道：“雾云，你愿意和我结为道侣吗？”顶点小说
“……”
雾云另一只手没由头的攥紧了衣袖，这句话她朝思暮想了很久，今日总算听见了。
刚刚的悲凉转而化为喜悦，但两者相叠，却令她有些没有力气说个好字。
她身躯轻微颤抖着，不断呼吸控制着自己情绪，轻哼了一声，略显傲娇的说道：“哼，算你识相。”
“那就，感激师妹垂青了。”道渊牵住了雾云的那只手，一如当初那般。
“嗯。”雾云轻吐了口气，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得意了起来。
但转念一想，她忽然又回头问道：“但你突然这样答应我，你是不是快死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道渊被问的一愣，有些没能跟上雾云的脑回路。
“小说里不都这样，当初寻死觅活的不答应，最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答应了。”
雾云一本正经的说道，她的目光略显担忧。
“……”
“没这回事，放心吧。”道渊上前，摸了摸雾云的头，安慰道。
“那就好，嘿嘿。”
雾云蹭了蹭道渊的手，然后将其抱在了怀中，拽着他在坊市走动，十分得意。
在路过韵芸开的霓裳阁时，望着阁内陈列的衣物，雾云像是忽然忽然想起了什么，踮起脚亲昵的在他耳边调戏道：“韵芸的霓裳阁有一种奇怪的袜子卖，白色的，到膝盖的喔，怎么样，想不想我穿给你看啊？”
不出三句，雾云似乎就又暴露出了某种本性，但眼下道渊面对雾云的挑逗，却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句‘好啊。’
有那么一瞬间，雾云忽然感觉好像快乐并没有那么多了，不过……还是值得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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