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五年点点头，帮着把七年头上的草摘下去：“缓坡处有个可大的柿子树了，七年站在那里磨叽，我就帮他摘，然后七年等不及了，她滚下去，我怕摔了她。”
这也是为啥，他的手受伤了，但是七年一点事没有的原因。
以前都是哥哥们保护他，现在他变成了哥哥，当然也要保护七年。
蔻千千心疼又高兴，摸了摸程五年的头：“咱们五年真是个负责的好哥哥，七年很喜欢五哥对不对。”
七年：“嘤嘤嘤。”
然后蹭蹭程五年。
又去背篓里，叼出来一个柿子，放在地上，又往程五年那边拱了拱。
表示她要给程五年吃。
程五年嘿嘿一笑，摸摸七年的小角：“我又不怪你，以后你小心点就行了，这个给你吃。”
说完，将柿子给掰开，送进了七年嘴里。
另外一边虽然发涩，可程五年还是很给面子的舔了一口，一人一鹿脏兮兮的，坐在门口玩。
正好这时候梁小玉也回来了。
她大着肚子，身后跟着程二年：“娘，我们回来啦！”
“刚才我去摘野菜蘑菇，是二年级接的我，摘了好多呢，够我们冬天吃一阵的。”
程大年也光着膀子推门进来：“我今天上午也提前回来了娘，有没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程家的院子里，很少有白天还这么热闹的时候。
蔻千千高兴的挑眉：“今天白天都回来了啊，正好，娘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说着，把陆远州放在了厨房门口的下水给搬了出来：“拿个大盆子，温些温水，用温水帮娘把这玩意儿洗干净，下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做好吃的？
看起来是肉呢？
梁小玉的眼睛亮了一下，嘴馋的凑过去看。
然后，一阵恶臭扑鼻。
让一整个孕期都没有孕吐过的梁小玉：“yue……”
其他人：“yue……”
他娘这是把猪粪给抬回来了吗，也太臭了吧。
蔻千千：……
至于吗，这还是屠户帮忙处理过的，又不是里面还装着肥料。
撇着嘴：“洗不洗？”
众人：“洗洗洗。”
他们能拿娘怎么办嘛，毕竟这是亲娘。
众人深吸一口气，程四年程五年，两个最小的手拉手去烧水。
程二年程三年负责劈柴。
程大年发现水缸里的水有点不够了，用扁担挂上了两个最大的木桶，去了河边挑水。
他们喝的水都是山上流下来的，不然别的河流，多少都有点咸味儿，不能用来做饭吃的。
等水好了，几个儿子又一马当先的去处理下水，不让家里的两个女人动弹一点。
至于陆远州，大家都在忙，就他不忙也不好意思。
正好一个野狗跑过来，他自告奋勇的，拿起一根棍子去赶，结果没一会一瘸一拐的回来，自己给腿上的一排牙印儿上药。
蔻千千则在处理她的黄豆。
发酵好了，需要用温清水反复清洗一下，要把黄豆酶清洗下去。
然后找来了一个盆子，按照五倍的量，放下一些温水，用来浸泡。
做完这些，出门看见陆远州那个吃瘪的熊样儿，叹了口气，直接从系统里花了二两银子，买的狂犬疫苗，二话不说给了他一针，疼的他嗷嗷叫。
“活该，让你没事儿聊扯狗。”
蔻千千骂了一声，看见寇文宇带着何俊妮来了。
另外一个方向，则是程老三和程二丽。
几个人碰到一起，都是来借钱的。
程家五个年熏得眼泪汪汪，站在旁边，张大了嘴。
都来借钱，他娘好像没有那么有钱啊，那，他们家不会喝西北风吧。
几人对视一眼，嗖嗖嗖的跟了上去。
第一个说话的，是程三年。
“大嫂，是不是五年拉屋里了，这啥味儿？”
程五年：“……”
三叔真讨厌！
他不要搭理三叔了！
程五年扭头出去。
寇文宇摇摇头：“不是吧程三叔，我觉得五年那孩子挺稳当的，应该不是他是四年。”
说着，还擦了擦眼睛。
程四年：“！”
“文宇哥哥我讨厌你！”
他也走了。
剩下仨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大概明白了，谁留下，谁就要说在屋里拉屎，也跑了出去。
他们不愿意给猪背黑锅。
这下屋里清净了。
蔻千千哑然失笑：“不是，是我买了一些东西，可能会有味道，那个，咱们先忙吧。”
这院子里还都忙着呢。https://m.tj268.com
几人明白，立刻掏出来摁手印的印泥。
“二姑，俺家要供寇聪蔻明和蔻肖，小二，一共四个，今年得借十两银子，你……你有这么多吗，二姑。”
说这话的时候，寇文宇脸上有些燥热。
他有点不好意思。
四个人，放在大家族里是不多，可是二姑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现在才来落户的，肯定也没啥钱。
但是，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孩子落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
“放心吧，二姑富着呢。”
蔻千千笑了笑，刚想提笔，就想起来今天在钱怀远处，那件丢人的事儿。
她咬了咬嘴唇，看向寇文宇：“来来来，文宇啊，你是咱家最有文化的，你坐下在这写，二姑说。”
说着，起身将寇文宇按在了座位上。
俩人一个说，一个写，两家的借条都是一式两份，一共四张。
也都是用两家老头的名义借的钱。
但是借走的钱，也没拿走，就放在蔻千千这里，等到了日子之后，由蔻千千一并带到书院去缴费。
两边把欠条拿回家，蔻老头第一个冲上来，去看那张欠条，一张树皮一样的老脸上，看不出是哭是笑。
借条从蔻老头的手里传给了蔻大郎，蔻大郎看了之后，又给了蔻宛宛。
蔻宛宛看完，又给了蔻二郎。
“咱家这辈，一定会有出息的。”
“上学了，有学上了，咱们总算是落下户来了。”
“小二，你们可得好好上学，记住这是二姑给你们拿的学费，长大了孝敬二姑啊。”
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却让大家，看到了蔻家祖祖辈辈的心酸。
众人看到蔻老头肩膀耸动，许久之后，才听到了老头子的哭腔，格外凄凉。
“我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得管自家闺女借钱，愧对列祖列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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