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季羡鱼起来先问了院里下人,府里有没有新情况?
“老夫人那儿刚请了一个大夫过来算不算?”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她的话。
季羡鱼闻言,美目一挑,“算,怎么不算?我这个孙女明明就会医术,结果祖母还要去外头请大夫,这不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呢,还是觉得将军府钱太多了随便造?”
下人不敢再答话,脑袋低低地垂着。
直到季羡鱼绕过她门外走了好远,她才略感松了口气。
话说季羡鱼没有多加耽搁,大步流星地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她才刚到,就瞧见大夫跌跌撞撞地抱着药箱,从里头跑出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追赶他,神色极其惊恐,姿态狼狈。
“哎,怎么回事?”她上前问道。
大夫呜咽几声,不停地摆手,然后跑远了,一副不愿意和她多谈的样子。
季羡鱼不禁好笑,里头就这么恐怖?
那她更得看看了。
想过之后,她轻甩衣摆,小碎步往院里走。
院里的下人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连季羡鱼来了,都没注意到。
季羡鱼目光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径直往屋里走去。
好家伙!
一进门,她瞧见一地的碎瓷片,目光一扫四周,整个屋子就跟被人打劫过似的,乱七八糟的,心中又来了一句“好家伙”!
这可比柳氏和季云禾所表现出来的情况还要激烈。
想来老夫人做的腌臜事,可比那对母女多得多了。https://www.tj268.com
季羡鱼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单手叉腰,眸光微敛,踩着一地的碎瓷片,寻找着老夫人的身影。
她一边找一边喊:“祖母,你在哪儿呢?”
“老身跟你拼了!”
骤然间,老夫人从她身后的帘子后冲出来,双手举着一把匕首,腿脚发颤地向她跑来。
季羡鱼不慌不忙地双手叉腰,张口就来,“我乃是阎王,你敢对我不敬,我便让黑白无常丢你下油锅炸了金黄酥脆,本座可好久没吃过了油炸鬼了,今日正好尝尝鲜。”
匕首离她眉心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停了下来。
老夫人双目呆滞地看着她,“你……你是阎王?”
“本座不像吗?”季羡鱼张开双手,尽显阴间霸主之威。
“哐当!”
老夫人手中的匕首掉落,双膝跪在了地板上,“阎王爷饶命,饶命啊!”
她脸上肌肉因为哀恸不停地发颤,浑浊的双目被泪水淹没。
膝盖被地上的碎片扎出了血,她也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告饶的话。
季羡鱼继续做戏。
“想要本座饶了你,简单!前不久曾有一个叫做柳依依的女人,在本座面前一一承认了她平生犯的罪孽,其中一部分提到了你,若你愿主动坦白,本座可以考虑,免你下油锅的惩罚。”
“……是。”
老夫人不敢再多瞒,一一交代了她当年是如何和柳氏一起害了徐氏。
季羡鱼认真地听着,细节和柳氏说的相差不大——给徐氏每天下微量砒霜,搞垮徐氏的身子。
但徐氏的死并不是像柳氏所说的那般是因为毒药发作,徐氏没扛过痛苦选择自尽,而是被发现与三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小公子同睡一床,徐氏有口难辨,只能以死自证清白。
听完后,季羡鱼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柳氏欲盖弥彰,难不成里头还有什么大乾坤?
她暂时没时间深思,而是继续发问老夫人将徐氏给原主留下的嫁妆藏在了何处。
“嫁妆?什么嫁妆?阎王爷,老身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嫁妆?”
“还敢狡辩?莫不是真的让本座把你炸了,你才肯说实话?”
这一次的威胁,效果却不同刚才。
老夫人一直摇头,坚称自己就是不知道。
季羡鱼冷哼了一声,悄悄地在医疗助手中发出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老夫人头顶的一处穴道中。
老夫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大喊着“阎王爷饶命,老身真的不知”云云。
此时的她有一种被放入油锅油炸的感觉,正是因为季羡鱼这一根银针扎下去的作用。
本以为这样做,老夫人就能把徐氏留给原主的嫁妆藏点相告。
可季羡鱼没想到,这老东西嘴巴这么硬,死活都不肯说。
最后因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季羡鱼及时把人接住,丢回了床上。
盯着老夫人如老树皮一样的脸,她陷入了沉思。
能抵抗住药效放大的恐惧,还能抗住巨大的疼痛感,究竟是因为这老东西真不知道东西在哪里,还是说这笔钱对她来说,比她的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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