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历史军事 > 陆仁周姐穿越秦朝小说 > 第一百零五章大势已成,不可更改
  而这边。

  白淑眯着眼睛,便是径直询问道:“我听说,自汾水一战后。庞煖和李牧逼宫,赵王不得已而斩杀了郭开。”

  “而此后,整个赵国的军政,皆为庞煖和李牧所掌?”

  嬴政缓缓的点了点头“赵人民风彪悍,而赵国自古便有以下克上之传统。前番,赵王赵佾倒行逆施,为掌大权而至忠将战死,十三万赵军身亡,已是引得赵国上下,民怨沸腾。”

  “此番之事,不过是赵佾咎由自取。他还倒算是聪明,以弃卒保车之道,将祸水而引之郭开。不然,以赵人之怒,他这赵王便不身死,也算是做到头了。”

  白淑亦是将目光径直的望向赵国所在的方向:“如此说来,此战对于赵国倒是一件好事。”

  “庞煖和李牧掌权之后,必定是大肆的开始与列国结盟。”

  “想必,列国合纵而攻秦,便在不久之后了。”

  白淑所说。

  嬴政自然是知道的。

  和白淑一样,默默的望着远处的赵国的方向:“无论赵国如何改变,终不过是小势,早已非昔日之赵国。面我秦国,已无相抗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秦国一统天下之大势已成,断不可改。无论赵国如何改变,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不过苟延残喘。”

  听得嬴政之言。

  白淑也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正如嬴政所说的。

  如今,秦国一统天下之势已成。

  便是列国合纵,也再无击败秦国之力。

  若不是碍于伤亡。

  秦军眼下便可挥师东进,直接一统天下。

  眼下的天下列国。

  于秦国而言。

  不过是囊中之物,早晚必取之。

  这是大势。

  是不可更改的天下大势。

  此刻六国便是合纵,也根本不可更改。

  他们所谓的合纵。

  正如嬴政所言。

  不过是苟延残喘,延缓他们为秦所灭的时间罢了。

  而这边。

  嬴政面色如常。

  思索片刻,便是沉声道:“此事了,你便即刻启程,前往函谷关吧。”

  深深的一句之后。

  白淑这边没有犹豫,只是微微颔首:“明白了。”

  此前在决定攻魏以及攻赵之前。

  两人便已经料到了此等的局面。

  攻赵之后,秦赵之盟自解。

  没了赵国做为挡箭牌。

  加之秦国一改此前休养生息的常态。

  频繁攻得三晋之地。

  列国自然会将进攻的矛头,大举朝向最强的秦国。

  如今长平、邯郸一战后。

  赵国自弱。

  整个天下,已没有能够独抗秦国的强国了。

  而此番,与汾水一战。

  赵国惨败。

  又是没得十余万大军。

  可以说。

  整个天下,已经没有哪一国,能够阻止秦国东进的步伐。

  在如此的情况下。

  天下列国,再没有一国,能够坐视秦国如此扩张强大下去。

  合纵伐秦,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

  所以。

  秦国眼下,必须做好再一次迎接列国联军伐秦的准备。

  而这边。

  不过片刻之后。

  嬴政沉默片刻,便是朗声道:“昔日,武安君以一己之力,而阻止列国伐秦。”

  “而如今,你为武安君之女,亦为我大秦抵御列国联军。”

  “此间凶险,你当知悉……”

  嬴政明白。

  此战。

  注定会是一场无比残酷的战斗。

  可以说。

  于列国而言。

  就好像是临死之际的困兽。

  所发动的。

  必定是最为疯狂且凶猛的攻击。

  面对白淑,一向是直来直去的嬴政。

  在说得这话的时候。

  竟然是有了一丝的犹豫。

  片刻之后。

  才是径直的抬起头来:“说实在的,我并不希望镇守函谷关的守将是你。”

  而白淑亦是深深的望得嬴政一眼。顶点小说

  她明白。

  是嬴政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镇守函谷关吗?

  并不是的。

  嬴政的性格,白淑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为大秦的太子,所有人眼中的神童、天人。

  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当他决定以自己为函谷关守将的那一刻。

  便已经是说明,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自己能为大秦,守住函谷关!

  不过须臾。

  见得面前沉默的嬴政。

  白淑却是笑了:“小嬴政,列国之联军,非昔日可比。白淑自不及家父万一,却亦可为大秦却之。”

  “此战,我白淑必胜,而大秦也必胜!”

  白淑的一句。

  可谓是斩钉截铁。

  嬴政静静的见得面前的白淑。

  虽面前之人容颜依旧。

  然此番。

  嬴政却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从前的样子。

  他笑了。

  半是欣慰。

  却又半是唏嘘。

  “从前我说过,你踏上这条路会很苦。”

  “然而我未曾想道,这一路虽苦,你一个女子之身,尽是这般稳稳当当的走了下来。”

  “白淑……此后,成为我秦国的支柱吧。”

  “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不必活在已逝之人的影子里,试着去超越他吧。”

  “这一次,我坚信,你定能做到的。”

  听着身旁之人的一字一句。

  白淑抬起头来。

  不知不觉间。

  曾经的孩子,已经是长得比她还要高。

  身形挺拔,剑眉星目。

  一举一动,已满是威仪。

  再不复从前之模样。

  “这话,是秦国太子嬴政说的?还是小嬴政说的?”

  白淑微微仰头,注视着少年的脸庞。

  而嬴政却只是轻笑:“你觉得是谁说的,那便是谁说的。”

  于是乎。

  白淑笑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将少年一头的长发揉乱。

  “每一次你说这话,都让我想到了那个人。”

  “以前的我,总觉得你是人小鬼大。不过现在我却发现…有你在,就好像他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注视着我,鼓励着我……”

  嬴政明白白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轻轻的笑着:“那你便当,是他一直在你身旁吧。”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白淑浑身尽是一阵轻颤。

  眼眶有些红了。

  但那些晶莹终究是忍住了,没有掉落下来。

  白淑不再转头。

  只是注视着前方:“我会回来的,此战,我定会胜的!”

  “我相信你。”

  离别的日子。

  总是伤感的。

  那一日。

  秦国太子嬴政,为秦将中更白淑,亲自牵马持剑。

  一路相送咸阳城十里之外。

  而后。

  白淑为函谷关守将。

  便立赴函谷关而去。

  而此番。

  赵国自朝政为庞煖和李牧所掌握之后。

  所派遣的大量使臣,此刻也是纷纷前往各国。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五章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而与此同时。

  齐国,临淄。

  偌大的齐王宫中。

  齐王田建端坐于王座之上。

  而在殿下。

  一干齐臣,俱是在列。

  而此刻。

  他们的目光,俱是聚集到了一人之上。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国此番派之而盟齐的使臣。

  当是时。

  桌案之上。

  美味佳肴皆备,琼浆玉液寻常。

  举杯共饮,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皆已微醺。

  然众人皆知。

  此番众人之意,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先生,便是此番赵国之使臣?”

  一番畅饮之后。

  齐王田建微笑着,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赵臣。

  但见得来人,一袭布衣,相貌寻常。

  整个人的身上,也并未有任何华贵之气度。

  倒不似个使臣,而是一个布衣市井之人一般。

  听得田建之言。

  那赵臣拱手,恭恭敬敬的以外臣之礼,朝着田建行礼:“外臣毛遂,拜见齐王。”

  对于赵臣毛遂之礼。

  田建之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甚为淡漠。

  也不见得丝毫的热情和善意。

  反而是这边。

  待得毛遂见礼。

  于齐国众卿之中。

  一人缓缓起身。

  朝着毛遂一拱手,便是朗声道:“恕吾后胜无礼,敢问贵使出身何门?于赵国中,任得何职位?”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便是让现场本来轻松的气氛,是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但见得这边。

  听得后胜明显是带着浓浓的挑衅味道的询问。

  毛遂只是轻轻的笑,而后便拱手道:“回禀齐相,毛遂出身行伍,本为故平原君麾下一门客;函谷关一战,平原君殉国,毛遂逢王上恩典,于朝堂之上,为一刀笔吏也。”

  听得毛遂之言。

  一干的齐卿皆是眯着眼睛,望向毛遂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

  至于那齐相后胜,更是轻笑一声:“久闻已故之赵平原君麾下,门客无数,人才济济。敢问先生,居平原君府上,时日几许?”

  毛遂依旧是如实而回答:“蒙君上恩典,前番于君上府邸,已三年有余。”

  而后。

  闻得毛遂之言。

  那后胜本就是带着讥讽的眼神,此刻是愈加冷冽:“三年?平原君,当世之贤人也。天下之人,无不仰之。便其门下之客,若能,皆闻名于世也。”

  ”吾闻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平原君之门下三年矣,左右未有所称诵,吾亦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既无能。”

  “先生出身行伍市井之间,厮混于盲流卑鄙之辈;既鄙贱之人也。”

  “更为赵国一小吏,既位卑而言轻也。”

  言语间。

  后胜的话已经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全然没有将毛遂这个赵国的使臣放在眼前。

  当下便是冷哼一声:“如此鄙贱之人,也配和吾等坐论于这朝堂之上!?”

  “岂非是贻笑大方也!?”

  一声呼喊。

  当下。

  一干齐臣皆是大笑。

  而田建这个齐王虽然当即呵斥:“后胜,何故无礼于赵使!?”

  虽然是在呵斥。

  但是见得田建脸上的表情也知道。

  这个齐王心中所想。

  其实和后胜这些个齐臣所想,都是一无二致。

  这已经是对于毛遂这个赵使,赤裸裸的侮辱了。

  本为列国之大忌。

  因为于天下列国而言。

  使臣出使。

  往往就是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颜面。

  此番齐国侮辱于毛遂。

  便是侮辱于赵国。

  然而。

  便是在如此的侮辱之下。

  毛遂身为赵使。

  却依旧是面不改色。

  仿佛这些齐人侮辱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唯有那紧紧攥着的拳头证明了,眼前的毛遂,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他明白。

  为何包括着齐王田建、齐相后胜在内的这些齐人,都要侮辱于自己。

  如此之事,自然是事出有因的。

  事实上。

  在秦、赵为盟之前。

  齐国和燕国、魏国等国一样。

  趁着赵国虚弱。

  而趁机侵占了大片的赵国国土。

  而等到秦赵结盟。

  赵国缓过了气来。

  便对着齐国开始大肆的征伐,收复其被齐国所侵占的国土。

  赵有李牧、庞煖、司马尚等人。

  皆为良将。

  其士历经亡国之痛,国土沦陷之恨。

  皆奋勇向上。

  结果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偌大的齐国,却是被那个遭秦国打残了的赵国,几乎是吊在天上打。

  不但原本吞并的赵国国土,被赵国悉数收复。

  昔日在李牧的带领下。

  赵军杀入齐国国境。

  斩得齐军七八万人。

  却百里之地。

  逼得齐国献六城以媾和。

  这般。

  对于齐国而言,无意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毕竟他们齐国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天下霸主。

  虽然后来衰落了,在五国伐齐之后,更是一蹶不振。

  但不管怎么说,还总是有一丝作为强国的气度的。

  结果一个被秦国都灭了国的赵国,在复国之后不久,便能按着他们齐国在地上摩擦。

  因得天下之人皆是讥笑。

  千里齐国地,百万齐国人;一朝为赵破,无一是男儿。

  这于齐国而言。

  自然是莫大的侮辱。

  但是没有办法……

  因为齐国发现,他们是当真打不过赵国。

  如果是别的赵将还好。

  只有是换做了李牧和庞煖为将。

  总是能将他们齐军,换着花样的按在地上摩擦。

  于是乎。

  这份耻辱。

  一直以来,只能是藏于齐王、齐臣之心间。

  故今日赵国来使。

  自然是欲狠狠的侮辱,而泄得心头之恨。

  而面对齐人之侮辱。

  不过片刻。

  毛遂抬头,便是冷笑道:“久闻齐鲁之地,孔孟之乡,礼仪之邦,毛遂甚往之久矣。”

  “然而此番,毛遂身为赵使,贵国却如此辱之!此乃礼仪之道?岂不闻先人言,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

  “昔日之齐国,天下之霸主国也;然此番,不过百载,尚屡败于我赵国之手,何以弱之?人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然今之齐国,居上不宽,为礼不敬;昔日礼仪之邦,今日何如蛮夷之国也?”

  “皆无礼也!数祖而忘典,今之齐王,今之齐臣,今之齐人,日后何颜而见之先人?”

  一番言语。

  殿上一干齐人,皆是怒而惊起。

  “大胆赵使!安敢辱我齐国!?”

  “你乃取死有道也!”

  “左右,将此狂徒拿下!”

  一声声的呼喊。

  这边。

  所有的齐人,包括着齐王田建在内。

  对于毛遂皆是怒目而视。

  而齐王田建,亦是语气冰冷:“君为赵使,如今辱我齐国,辱于寡人!可知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随着田建的一句。

  当是时。

  在殿外,便有侍卫按剑。

  只待田建一声令下,便能直接毛遂拿下。

  而不过片刻。

  面对愤怒的齐人。

  毛遂却依旧面色如常。

  自顾的挽开袖子。

  其中一把利剑,便已握于掌中。

  同时,亦步亦趋的朝着齐王田建而去:“王曰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却不知匹夫一怒,亦血贱十步?王之所以叱遂者,徒以齐国之众也。然今十步之内,王不得恃齐国之众也,王之命现握于遂手,叱者何也?”

  当下。

  毛遂按剑,那目光中的锐利之色。

  便已经是让田建心惊胆战。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以及麾下的和众齐臣再敢对毛遂和赵国不敬的话。

  这位自称匹夫的赵使,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直接刺杀。

  而其余的齐臣们,更是胆战心惊。

  看着按剑的毛遂,根本不敢妄动。

  一时之间。

  偌大的大殿之上。

  竟是鸦雀无声。

  只听得毛遂这边,傲然而立。

  其身虽单薄。

  但在这一刻,竟有伟岸之感:”遂闻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岂其士卒众多哉?诚能据其势而奋其威。昔日齐地方数千里,带甲之士百万,此霸王之资也。以齐之彊,天下弗能当。然此番,毛遂观之,今齐之弱何也?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黎庶涂炭。”

  “今秦国独强,如虎似狼,有并天下之心;天下有志之士,无不奋起而抗秦!为何独齐国迟迟未动?岂不知列国亡,齐岂能独活?昔日五国伐齐,齐国受辱,遂亦深感其辱!今王欲昔日之事而复之?”

  一番呼喊。

  以大义而斥之。

  以列国之威而压之。

  一旁齐人虽满心怒火。

  却依旧只能赔笑着点了点头。

  那齐王田建虽面色难看,却也只能点了点头:“贵使且侯,待吾与众卿商议之后,定为贵使应之,如何?”

  一番言语。

  这边毛遂点了点头。

  按剑大步而下于殿。

  殿上一干齐人,虽满心怒火,却犹自不敢发作。

  而也就是在此刻。

  依旧是咸阳宫。

  嬴政席地而坐。

  抬起头来,见得恭恭敬敬侯于身旁之人,便是轻笑:“此伐赵之战,李斯你亦是功勋卓著,而吾与父王,却并未赏赐于你,你可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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