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忙下来,云皎月四肢酸痛,山路走得脚底都起泡。

  是再也走不下路。

  教完沙橘村村民全部辰砂石分类,外加又教了柳韵秀她们认了一种草药后,就回家休息。

  打算打桶子水烧水,再好好拿草药泡脚休养生息。

  可刚走到家门口附近,就看见张美娘一家凑在门口鬼鬼祟祟。

  云皎月没往前走,打算看看这二房究竟想干什么。

  “奶奶,大伯娘!你们找到好东西了吗?”

  祁雅儿和祁盛天夫妇四处张望着望风,她冲着屋子里的祁老夫人说话。

  祁老夫人横冲直撞的戾气少了不少。

  她分家这些日子以来,三房说好轮着每天照顾她。

  柳韵秀知道云皎月和祁老夫人不对付,再加上萧莲还在世,和祁老夫人住一屋。

  就特地没让云皎月和祁长瑾,和祁老夫人多来往。

  把身为两个小辈该照顾的份,也给替了去。

  自从分家,祁盛天碍于张美娘的脸色,和祁老夫人也不太亲近。

  这人老了,最怕每日过不了安生日子,又怕每日过得太安生。

  祁老夫人便日日都去找二房亲近。

  至于萧莲,自从李全让祁长瑾离她们远些。祁长瑾和萧莲,就更加心生芥蒂,母子俩到现在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过萧莲即使身无分文,也每日都能靠伺候着祁老夫人,混个三餐不饥的地步。

  由于时时跟着祁老夫人,她和二房的关系,就又缓和亲近了起来。

  这帮人,不善农作,更不喜自降身份去采药。

  整天在村子里无所事事,也就摸清了沙橘村全村村民的作息。

  按照现在的时辰,她们笃定大部分人都在山上采石采药,云皎月和祁长瑾,外加三房那些人,不到太阳落山肯定不会回来。

  也就起了偷摸着行窃的心思。

  云皎月笃定这帮人是想偷盗,懊恼怎么就没在家里留点值钱的东西。

  也好人赃并获全给送到衙门去不是?

  细想后,又觉得好奇……

  现下全村人几乎都不在家,但凡谁家要是丢了东西。

  那摆明了不就是二房和祁老夫人她们偷的?

  她们何必铤而走险来偷盗?

  正是这么想着,就听到萧莲有些不耐烦地说话,“也不知道那小贱人,究竟把陆大人给的信物,放在哪里了!”https://m.tj268.com

  “竟然怎么翻都翻不到!”

  话音落下,云皎月眼底一片薄凉。

  顿时明白这帮人偷盗的目的。

  应是忍不了在沙橘村平淡艰苦的生活,想偷她的信物,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有陆崇给她的信物在,即使没有路引,也不会被人猜忌是逃犯,从而给抓起来。

  没准还能坑蒙拐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富贵生活。

  张美娘满眼贪欲,嘴角扯着笑容,“对了娘,你仔细翻翻,那小贱人不是有个上好的镯子?”

  “就是我见她从方娘的画舫船上下来,戴着的那只。”

  “哎那镯子水头极好,要是找到了,最好一并带走!”

  张美娘惦记那个镯子许久,意识到,到了沙橘村后,云皎月手上光露露的什么都没有。

  肯定这镯子早已被她收在了什么地方。

  云皎月沉下脸,眸光凌厉幽深,“好些日子没见,这帮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今时不同往日,祁长瑾已经在县衙当差。

  日后要走官途的话,现下是处理二房和长辈最好的时机。

  只要找个罪名把她们全处理了。

  风波未起前,就可以永除暗浪。

  沙橘村现在又是她说了算,谁人都会说她和祁长瑾一句好。

  等名声打响了,更不会有人说她们不孝。

  云皎月没有犹豫,轻手轻脚避开张望的二房,去找李大儒。

  有李大儒这样的人物在场,将行窃罪名坐实,今日祁老夫人她们一个都别想逃。

  云皎月眼里积压已久的寒意浓烈,这几月,她对祁家这些人忍得很辛苦。

  以前还能看在祁长瑾的面子上,诸多忍耐。

  分家后,要是能永远老死不相往来,她也不会对她们动手。

  但现在……

  上次警告她们过后,既然还死性不改的话!那她也就不必再留情!

  连如何分别处置她们,云皎月都想好了。

  去请了李大儒。

  李大儒猛地瞪大眼睛,“你说祁老夫人和你婆母,还有你二婶娘一家,全在你屋子里偷盗?”

  有些不太信,“她们毕竟曾经是青州首富人家,何须去你家偷盗?”

  云皎月懊恼着,要是再和李大儒掰扯说下去。

  怕是萧莲那群人都要撤回自己的屋子。

  拽着手臂,将人拉起来,“李大儒,由奢入俭难,她们现下穷苦,这才盯上我家的钱财。”

  “再者,青州首富基业,是老太爷挣下来的。她们只会贪图享乐,空无一点东山再起的毅力。”

  “所以一念之差去偷盗。难道这有什么可想不明白的?”

  催促着,“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祁长瑾。”

  “如今祁长瑾早已和各房分家。这几日,你可曾看见过他和我婆母还有祁老夫人她们说话?”

  “你要是真心疼长瑾以后的官途,就同我一道,坐实他们行窃的罪名!”

  李大儒眼底划过诧异,君子不非议他人,他没有让家仆去打听人家私事的习惯。

  是以根本不知道三房已经分家。

  在他心里,祁长瑾的官途最为重要。

  云皎月简明扼要说了萧莲张美娘意图杀人,祁老夫人偷盗已不是首次的事情。

  三下两下说着,彻底说动李大儒。

  他分得清轻重。

  大步流星,很快把云皎月甩在身后。

  嘴里还振振有词,“如此人家,要是再不处理,以后就算长瑾能当大官,也会被扯下高位陷入泥沼!”

  “我今天必须得替你们夫妇二人,把人都料理了!”

  云皎月看李大儒脚底生烟,一副自家儿子被欺负要去讨公道的模样。

  又些好笑又好气。

  事关祁长瑾,李大儒对祁老夫人等人行窃是否的态度,根本判若两人。

  也怪不得祁长瑾对李大儒如此尊崇,师徒俩对待彼此也都是推心置腹。

  能替人料理长辈,云皎月顿觉这老头也没那么迂腐讨人厌。

  索性追不上李大儒的脚步。

  云皎月转身去看下同样被李大儒甩在身后的两个家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逐渐阴鸷暗涌,漫着极强的压迫感。

  很快,拿出自己藏在空间仓库里陆崇给她的信物。

  对着李大儒的家仆吩咐道:“我记得你们有匹马?”

  “可否劳烦你们当中一人,去大荒县衙门请我夫君,再让他多带几个人过来。”

  “顺道拿此令牌,告知陶大人一声,我打算为大荒县献上一名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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