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裴砚压住了眉心，问姜姒。
姜姒不解地眨眨眼。
“给我……一个名分。”
姜姒睫毛颤动的频率快了好几分，她羞恼低头避开裴砚的眼神：“你先……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母说为此连心爱的女人都瞒着。
虽然过分自信不好，但她觉得，裴母说的那个心爱的女人一定是她。
也就是说，裴砚五年前是爱她的。
不是她的错觉。
所以后来裴砚态度大变，身边忽然女人多如繁星，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裴砚敛下睫毛觑姜姒：“阿姒，你先回答我，你想好了吗？”
见裴砚这般坚持，姜姒微微拧起眉头。
老实说，她还没想好。
“既然没想好，那就等你想好之后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姜姒不解。
什么时候告诉她，很重要吗？
裴砚眼底映着浅浅的笑意，宛如耐心诱哄小孩的大人：“因为我不想让五年前的事情，影响你现在的判断。”
姜姒浑身一颤。
良久，她抬头看着裴砚：“裴砚，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打算？”
裴砚也凝视她，唇角含笑。
姜姒死死地咬住唇瓣：“裴砚，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
“我知道，”裴砚抬起拇指摩挲姜姒眼底的眼泪，“阿姒，所以，不要因为过去影响现在，我说过，我不会再逼你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姜姒竟然在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颤音。
她抿了抿唇：“哪怕是拒绝，你也会……”
裴砚的指腹凝滞在姜姒的脸颊上，眼眸深处仿佛是被锐利的刀锋刺破，鲜血汩汩而下，浸染整个瞳孔。顶点小说
“会。”
他声音里的颤音，愈发明显。
姜姒莞尔，笑中带泪。
“裴砚，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郑重其事的看着裴砚的眼睛，承诺。
裴砚紧抿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姜姒觑见了，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几分，用两指按住裴砚的唇角：“你也不用这么克制，高兴，就大大方方地变现出来呀！”
裴砚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半晌，他就像是机器人怪异地调动脸上的肌肉，扬起唇角的弧度。
整个人看起来很滑稽。
姜姒噗嗤一声笑了，飞舞的眉宇，擦得亮晶晶的眸子，仿佛有着某种感染力，让裴砚一下子也极其自然地勾起唇角。
终于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姜姒失神片刻，才意识到什么，忙移开视线：“咳咳，你觉得，梅女士会进去吗？”
裴砚也收起了笑：“你觉得呢？”
“不会，要是这么容易她就进去，那她就不是她了。”
姜姒猜，裴母肯定会推出一个替罪羊。
到时候把一切都推给替罪羊。
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在能请到最好律师的加持下，她顶多是进去坐几天牢，就出来了。
姜姒忽而有些泄气。
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别气馁，这件事算是抛砖引玉，只要找到私生子，你觉得那些老头子还会容她吗？”
姜姒重重地点点头：“那你找到什么了吗？”
“我是五年前知道她还有一个孩子，当时，爷爷的遗物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还是爷爷身边的老管家告诉我，爷爷去安康县的目的。
可惜，老管家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去世了。”
“梅女士干的？”
“也许，不过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裴砚，“后来，我让叶迟的人去安康县找了……”
“有什么结果吗？”
“她当时是在租的房子里生的小孩，据附近的邻居说，当时她是和另外一个女人住在那，两个人都是大着肚子，看起来，月份相差不多。
后来，他们两个人同时消失，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另外一个女人是谁？”
裴砚的神情一直很冷淡，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根据后来的调查，是梅鼎陈养在外面的小三，也就是梅旭的妈。”
说到这，他的视线终于有了波动，紧紧地笼罩着姜姒，不愿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梅旭……他妈？”姜姒暗暗咂舌，“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裴砚压住眉心处的烦躁，继续说道，“那时梅家还在鼎盛，梅鼎陈还是有能力护住自家妹妹的。”
“所以，梅鼎陈在知道自己的妹妹出轨，还怀了别的男人……”
姜姒瞥了一眼裴砚，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顾忌我，言语在真正的刀锋下，已经没了威力。”
听着裴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姜姒的心更疼了。
吸了吸气，她才继续说道：“所以是梅鼎陈一直在帮着梅女士，才让她顺利生下孩子的。”
“嗯。”
“那……那个孩子会不会是被梅鼎陈收养了？”
都已经帮着自家妹妹生下私生子，再帮着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叶迟的人已经几乎把梅鼎陈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要是能找到梅旭的妈妈就好了。”
她和梅女士朝夕相处，一定知道那个孩子在哪。
裴砚：“她死了。”
姜姒错愕看向裴砚。
看到她眼底的情绪，裴砚还是狠狠地拧起眉头，不太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先送你去医院。”
“诶诶诶，你还没说梅旭他妈是怎么死的呢？”
裴砚忽而回头看姜姒：“你可以去问问梅旭。”
“好……”意识到裴砚的眼神越发冰冷，姜姒赔着笑道，“这不好吧，哪有打探这种事情的。”
裴砚眼底阴郁的雾气这才一点点散去。
姜姒去医院包扎。
裴砚就像是个监工似的站在护士后面盯着。
等裴砚去接电话的间隙，护士捂着嘴，悄悄对姜姒说：“你男朋友真可爱。”
姜姒震惊得差点怀疑护士这是色令智昏。
不然怎么会说出裴砚可爱这种能让人外焦里嫩的话。
等她反应过来重点误的时候，护士已经离开。
姜姒郁闷地撑着下巴看着裴砚的身影。
走廊里有不少陪护的亲朋好友，独独他的身姿是最挺拔的。
总是能让人一眼窥见。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裴砚的话。
她……是不是该给裴砚一个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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