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然转身，猛的对上一张丑陋的脸。
额间长着两个角，皮肉松松垮垮的挂在骨头上，嘴角下撇。
叶语然定睛一看，只见那“人”佝偻着腰，浑身破破烂烂的，背上背着一大袋的东西。它正趴在程景深的背上！
“叶语然？”程景深又叫了一声，刚才盯着手镯看，怎么现在又往他背后看？他也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于是又喊了一声。
“没事，发了会儿呆，你找我有事？”叶语然回过神来。
程景深见叶语然这么问，他立马将其他的抛诸于脑后，他把手机递到叶语然面前，语气有些兴奋：“我淘到一份笔记，你看，是b大数学博士的笔记！”
叶语然瞟了一眼，然后注意到趴在程景深背后的那个东西背后的袋子变小了一点。
她不禁扬了扬眉毛，大概能猜测出这东西是债鬼。
债鬼是为数不多的三观比较正的鬼，也是个不会害人的鬼。它生前欠了别人的恩情和钱财，而死前没有还清，始终记得受人点滴之恩，所以想方设法来报恩。报恩的手段很多或托梦告诉恩人钱财所在位置，或者变成牲畜，让恩人卖钱。
然而程景深看着不像缺钱的样子，又对数学极其痴迷，债鬼估计就换了一种方式。
“在哪找到的？”叶语然随口问了一句。
程景深更加兴奋：“就我小学的同学，他跟那位大神沾亲带故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也喜欢数学就帮我要到了。”
叶语然点点头，重新将目光落在镯子上。
程景深自己乐颠颠地开始看文档。
叶语然在心底默念了咒文，青蓝色雾气慢慢的从她指尖溢出回到木镯里。
待全部雾气消散，眼睛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叶语然揉了揉眉心，看来不能长时间让阴魂上身，才一会儿她的眼睛就有一些难受了。
大巴车很快就把人送到了机场。
此次去m国比赛的人一共十七人，学生十五人，再加上罗文教授和黄助教。
这次比赛的时间不长，大家带的行李也就不算多，不需要办理托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候机厅。
他们是十二点的飞机，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等到了m国正好是m国那边的下午三点。
机票是学校统一订的，普通的经济舱，叶语然坐的有些不舒服，但这班飞机人格外多，竟然连头等舱都已经没位置了。
忍了十多个小时，下飞机时，叶语然腰酸背痛。
然而酒店是主办方订的双人床，原本叶语然觉得没什么，但是当她看到只有一米左右的床时有些绷不住了。
叶语然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跟与她分配在一起的女生说道：“我住不惯这么小的床，我自己重新定，你自己住这可以吗？”
女生自然愿意，自己一个人一间房自在多了，便点头同意。
叶语然这才去前台重新定了个大床房。
刚进房间，顾锦峪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叶语然接起，把手机扔在床上，收拾行李。
“到酒店了？”顾锦峪率先看到的就是房间的天花板。
叶语然“嗯”了一声，把手机拿起来，屏幕中的男人穿着睡衣，戴着眼镜靠坐在床头，叶语然才想起来国内现在是凌晨。
“怎么还没睡？”叶语然问道。
顾锦峪笑了一下：“嗯，猜到你差不多到酒店了，你也不给哥哥打电话报平安，哥哥只能守着时间给你打咯。”
叶语然撇了他一眼：“还是我的错了？”
“哪敢呀，我们家然然才不会错呢。”顾锦峪调笑一声，他见叶语然眉眼之间有些疲色，催促道：“坐了这么久飞机，快点休息一下吧，哥哥挂了。”https://www.tj268.com
叶语然答应一声，挂掉电话，想了想又给叶峰发了条平安短信，这才躺上床。
明天才开始比赛，罗文教授让大家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也不逼着大家一起吃饭什么的，想吃饭的自己去附近吃一点。
叶语然躺在房间里睡了会儿，再醒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程景深十几分钟之前给她发过消息。
【书呆子：叶语然你不在房间？】
【书呆子：王晓敏说你重新订房间了？】
叶语然趴在床上，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她懒懒地敲字。
【然：嗯，房间太小了住不惯。】
程景深回的很快。
【书呆子：哦，你要去吃饭吗？】
叶语然摸了摸肚子，她有些吃不惯飞机餐，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现在确实饿的有些厉害，她便让程景深在酒店门口等她。
叶语然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来到酒店门口。
程景深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脑袋上扣着一顶鸭舌帽。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冷了下来。叶语然有些畏寒，身上罩了一件风衣。
“附近有什么？”叶语然走近程景深，询问。
程景深将手机屏幕对着叶语然，提议：“我看有一家烤肉店评分挺高的，不过离这儿有些距离，得打车。”
叶语然看了眼车程，二十分钟，她想了想：“行，走吧。”
程景深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赶往那家烤肉店。
快八点的烤肉店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零星坐了几桌，叶语然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点完菜，上菜的过程有些慢，叶语然就低头玩手机。
程景深去了趟厕所，现在还没回来。
“喂~美女一个人啊？”
叶语然眼前一黑，她掀起眼帘看向醉醺醺的男人。
那男人显然喝的有些高，脸颊通红，腿都在打颤，一只手还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挂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才能稳住身体。
那女人金发碧眼，长得很漂亮，只不过脸上用的劣质的化妆品，味道有些刺鼻。
叶语然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这里有人喝醉了。”
那男人见叶语然不理他，可能觉得面子挂不住，他踉踉跄跄的上前，竟然将酒瓶轮在桌子上，刹那间玻璃渣飞溅。
“臭-婊-子，老子问你话呢！”男人含糊地骂道，跟着他的女人神色尴尬，想伸手去扶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推开：“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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