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去了一趟公社,回来就组织村里的劳力在山脚下修建了几间简陋的棚屋,迎来了第一批下放人员。
原主记忆中对这些人并没有特别的印象,想来村里并没有特别针对他们。
第一批来的下放人员有四位,一对老夫妻,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看起来六十多岁;一位50多岁的儒雅男子,看起来也比较文弱;还有一位体格高壮的男子,看起来也有50多岁了。
他们住的棚屋虽然是新建的,但条件委实算不上好,平时四面漏风,下雨天漏雨,夏天还好过一点,冬天是真的难熬。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开荒,山根下有一大片坡度不算陡的地,上面杂乱地长着野草和灌木,地面也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清理起来非常麻烦。这几位干活的速度都很慢,不过大队估计也不是真的指望他们能干出什么成绩,更像是为了干活而干活,就纯粹是让他们体验一下体力劳动的艰辛,所以,不管他们的效率如何,他们都得从早干到晚,干活的苦是吃了的。至于队里的牛,那可是队里最有价值的财产,照顾牛的都是村里的老把式,且轮不到下放人员来照顾。
果然如同颜岩猜测的那样,大队把他们安置好,几乎就不再管他们了。每个月,大队分给他们少的可怜的食物,确保他们每天都在劳作。村里人也都有意识地避开他们,大家都相安无事。
六月底,颜岩回学校参加了四年级的期末考试,以满分的成绩顺利升入五年级。颜岩也顺便跟崔老师提起了叶祁的事,询问新学年的时候叶祁可不可以直接插班5年级。崔老师是个有责任心的好老师,她告诉颜岩:“他得先做一套试卷,如果水平够了,可以直接插班5年级。因为他的情况特殊,是个孤儿,我可以跟学校申请减免他的学杂费,让他跟你一样,最后参加毕业考试。如果通过了,你们的学籍会直接转到中学,如果你们还想继续读初中的话,到时候就得去和初中那边的老师再协商了。”
“嗯嗯,知道了,老师。您放心,我们肯定认真学习,一定会通过考试的。”颜岩赶忙谢过崔老师,她真的帮了大忙!
回去以后,颜岩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叶祁,他比颜岩还要激动。叶祁学习的进度很快,颜岩教他并不是按部就班地教,而是把知识都打散了,把小学必须掌握的东西按照逻辑顺序灌输给他,剩下的写字、背诵这些,就让叶祁自己抽时间去巩固了。她有把握,叶祁一定可以顺利入学的。“等小学毕业了,咱们再去初中,和老师好好说说,还是可以在家自学。学杂费能免就免,实在免不了咱们也可以交着。”颜岩说。
叶祁当然没什么意见,从此以后学习就更加努力了。鉴于他每天还有繁重的体力劳动,颜岩告诉他也不必太着急。其实想想,也不一定开学就去,赶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也可以啊。只要通过了期末考试,也就自然插班成功了。
这段时间,养在叶祁家的小兔子已经变得萌萌哒,颜岩偶尔喂它们一滴灵泉,长势非常好!颜岩又抓出一只公兔,和母兔凑成一对,兔子的繁殖能力超强,相信等到年底,叶祁还能收获好几窝小兔崽。等到新的兔崽出生,这一窝就得拿去卖掉。家里也不能养太多,目前外面形势越发紧张,颜岩也不敢大意。
麦子收割完之后,又种下了玉米。整个夏天,地里的活主要就是锄草,这年头没有除草剂,全靠人工,在闷热的玉米地里穿行,还要忍受玉米叶子蹭在脸上、身上带来的刺痒,也非常辛苦。
颜岩割猪草的活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比往常要辛苦一些,毕竟炎热的天气真的让人不舒服。颜岩不得已也调整了一下干活的节奏,每天早上早点出发,把四筐猪草都割完。中午和下午要么在自己家,要么在叶祁家,收拾过冬的衣服。颜岩的衣服都是刘金妮和颜红英淘汰的旧衣服,补丁打补丁,也不合身。夏天还好点,衣服长点短点都能穿,冬天就不行了。颜岩决定要把衣服修改一下,把就棉袄拆了重新絮一遍。本来棉袄大小就不合适,再加上里面的棉花都干硬打结成团了,保暖效果可想而知。
颜岩就趁着这个夏天把自己的棉衣棉被全都拆洗了一遍,把旧棉花晒干打散,又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新棉花絮进去,旧棉花只用了一点点做样子,给自己做好了过冬的衣服和被子。外表看起来依然是全家最破旧的衣服,但是保暖效果杠杠的。又用一些破旧的碎布片浆过后纳成鞋底,给自己做了一双看起来特别磕碜的棉鞋。做完了自己的,她帮着叶祁把他的棉衣棉被处理了一下。又去三爷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针线活,忽悠着三爷把自己的棉衣棉被也交给她处理了一遍。夏天快过完的时候,颜岩把这些工作都完成了。
无人注意的时候,颜岩也会悄悄地帮一把山脚棚屋里的人,悄悄在门口放一些红薯土豆之类的,让他们不至于饿肚子。她做的隐蔽,没人发现,除了叶祁。
当然,这也是因为颜岩并没有真的想要隐瞒他。叶祁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反而会帮着打掩护,甚至有时候会代替颜岩去做这些事。叶祁不知道什么主义什么斗争,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直觉相信颜岩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夏天就过去了。赶在秋收开始前,颜岩和叶祁进山去摘了一趟野果子,之前颜岩发现的野葡萄和野酸枣都成熟了,俩人将葡萄全都摘了回来,也有不少呢。这玩意也存不住,只能晒成葡萄干、酿酒,或者直接拿去卖掉。
颜岩来了这么久,还没出过村子,这会也想去一趟县城,就提出来她去县城卖掉,就选工厂附近的居民区走一走,水果现在是稀罕东西,应该有人买,或者拿别的来换也行。
叶祁哪能放心她一个人背那么大一筐东西,坚决不同意,最后决定俩人都请一天假,一起去。现在还不到真正农忙的季节,大队长也没难为他们,直接就给了假。这年头村里人很少进城的,买卖不允许,县城里卖的东西村里人也基本上买不起。所以颜岩和叶祁也不担心路上会遇见熟人。m.tj268.com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颜岩就悄悄的起床出门了,和叶祁一起步行去县城,路难走、鞋难穿,颜岩不得不用灵力包裹住双脚,才不至于让自己脚废掉。这次进城除了要卖掉葡萄,也要处理第一窝生的8只兔子。俩人都是负重的,走了近俩小时才到县城。
这个县城的核心产业是一座煤矿。颜岩和叶祁来到县城就直奔家属区去了。两个半大孩子打着探亲的名头在居民区走动,时不时有大妈大婶上前搭话,颜岩就会掀起盖在框子上的青草,让大家看看下面的东西。就跟对暗号一样。矿区家属在这个年代算是有钱人,很快兔子和葡萄都销售一空。因为不要票,兔子卖到3.5元一只,8只兔子卖了28块钱。野葡萄的口感不差,而且营养丰富,也卖到5毛钱一斤,这一筐有50多斤,一共卖了25块钱,合起来收入53元。
大娘大婶还叮嘱他们,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只管来串门。
离开矿区之后,颜岩拉着叶祁在县城里瞎逛,他们虽然有钱,但基本上也买不了啥东西,因为没票。
不过颜岩也不是真的瞎逛的,她很快就弄清楚了垃圾站和黑市的位置。先去垃圾站转了一圈,收了一些旧书本,小学、初中、高中的都有,又放开神识扫了一遍,找到一些被藏在桌子夹层、柜子夹层里的东西,主要是一些金玉首饰,还有两根金条。这些东西现在用处不大,直接用意念收进空间里存着,等以后值钱了再拿出来。
俩人没有去黑市,主要是今天没准备,没办法乔装打扮,又不能直接以真面目大大咧咧的进去。所以,颜岩打算下次准备好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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