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扭扭搓搓手指,在磨磨蹭蹭踏进浴池的前一刻,蓝初顿住了脚步,赶忙扒拉在浴池旁,小声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睡觉了。”
邪月正慢条斯理解着腰带,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不咸不淡,“中午呢?”
“晚上,”蓝初小心翼翼掰着手指头,时不时偷瞄一眼,“三天,四天,五天晚上都没睡了。”
但邪月看起来很有耐心,“所以呢”
“想睡觉…”
“不行,”邪月回绝得很干脆。
莫名心虚的小姑娘恨不得躲起来但又不敢,白天里的气势全无,怂得跟只笨猫一般,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宽恕。
弱小,可怜,无助。
但小猫并没有得到坏小狗的可怜。
“还有想问的嘛,我有问必答,”蓝初抿抿嘴,“问完了早点睡觉好不好。”
“可能吗?”邪月低头,附耳轻呵了口气,“不辞而别,还带了个男人回来,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不是的不是的,我…他…”
一边服软,蓝初的大脑一边飞速旋转,某些相当久远的记忆忽然就飘了出来。
当初在天斗城,为了打探消息,她常常变化为男子面容出入烟花柳巷风月之地,天斗城有不少高官都是玩乐风月之人,一来二去也是方便许多。
毕竟算耳濡目染,那时候对花红柳绿的妖娆景象未曾在意,此时却突然在蓝初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手掌忽而抬起,蓝初忽而抚上了邪月的胸口。
“哥哥,”蓝初软声央求,“轻一点好不好。”
“初初,你这是在,”邪月笑声沉沉,“勾我?”
摁住急切的手掌,蓝初细长的手指滑向他线条分明的腹部,寸寸描摹,看似老练,却笨拙认真,依葫芦画瓢,现学现卖。
不过,这倒是她第一次细细品琢他的身材。
他们的前几次是在昏暗的夜晚,浑然不似现下的白灯照耀。
邪月常年在外,身着少有离身的轻质银纹铠甲,如今褪下衣物,宽肩,窄腰,端得上是完美。
蓝初在心里默默表示,这家伙只论皮相,也算一等一。www.tj268.com
她再开口,眸光狡黠,声线软糯勾人,“先答应我嘛。”
邪月连连深呼吸。
他刚刚发誓,今晚要让她哭惨。
但现在他突然发现,在她面前,他好像没什么决心。
狠狠闭了闭眼,他道,“嗯…”
“还有还有,”蓝初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又吻了吻他凸起的喉结,唇色水光潋滟,“早点睡觉。”
“初初,”邪月咬牙切齿,“得寸进尺啊。”
“哥哥…”
眉梢一颤,邪月脖颈上青筋凸起,勉强再挤出了一个字,“嗯。”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嗯…”邪月点头。
罢了,先答应再说。
反正,在她的面前,他从来不是君子。
夜还长。
……
凌晨。
蓝初已几乎没了气力,只是勉强挤出一点力气试图撑住身体。
她身前是冰冷的床柜,身后却是滚烫,似乎要将她灼伤,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咬在她的耳垂,侧颈,锁骨,留下紫红的牙印。
床帐晃动的声响中混杂着猫儿般的低吟,认命般乖巧,“慢点…”
“嗯?”
“你说话不算数!”
“就不算数。”
邪月向来强势,不过,从未如此,不依不饶。
今晚不同。
他总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似乎松了下来,却又似乎压上了新的烦闷。
在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那一刻,邪月竟不知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三年了。
这三年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也完成了很多事。
但有些事从未变过。
疑虑,恐惧,思念。
埋怨与理解,愤怒与平静。
蓝初的讲述看似避重就轻,可邪月很明白,那件事里的任何一环出事,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他在愤怒,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她这样不惜命?
可他又隐隐能理解蓝初的做法,因为面对父母血仇,他也没有冷静过。
他想让她不再冒险,可又很明白,自己不该也不能束缚她。
各种情绪混杂之下,他只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前。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已升起了近乎偏执的控制欲与疯狂的占有欲。
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近乎暴虐,却又极尽温柔。
好一阵厮磨方歇,蓝初趴在被褥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刚想着终于结束,却猛然察觉那肆意作乱整整一晚上的掌心又在不安分,惊得弹起身子扯过毛毯将自己裹紧,缩到床头,怒目而视。
但自认为硬气无比的话语开口却是软得一塌糊涂,“你!我跟你说!我要睡觉,你,你要是敢再来…我,我就连夜换地方!”
“换地方?换到哪里?”邪月垂眸看了看炸毛的小猫头,仍毫不怜惜地将赤.裸娇躯扣进了怀里,淡淡开口,“今晚,你要是能下床走三步还不腿软,那我再也不来了。”
“……”
蓝初觉得自己仿佛是艘在狂风巨浪中好不容易靠岸的小船,还没来得及抛锚就又被丢到了漩涡中心。
终于,她彻底败下阵来,抽泣出声,“呜…呜…慢一点…”
不是疼,也不是不舒服。
但她本能地想停下。
每一根神经末梢似乎都在强烈抖动,将她吞噬,让她颤栗,直到将身体的每一丝气力掏空,沉沦,失控。
最后,他再一次恶狠狠地禁锢住了她,不顾一切,只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那是只属于他的,再也不能离开。
被折腾一晚上的小姑娘几乎是直接趴在床榻上抽噎了起来,话里却再不肯讨饶,拖着哭腔断断续续骂人,“你…我讨厌你…”
她的腰间搭着一条小毛毯,光裸的背脊沿着后颈往下,白皙滑腻的肌肤上尽是暗红的指印。
虽说这些印迹不到半天就能消得差不多,但此刻云雨方歇,深深浅浅的印迹格外暧昧,撩人心弦。
盯着看了一会儿,总觉得热意将将就要涌上来,邪月连忙将之压了下去。
再闹怕是真要把人惹恼了,今晚的确是过了。
心情莫名舒畅,他懒懒散散搂紧了蓝初,不顾她的抗议又意犹未尽地留下好些痕迹,才抱起她走进了浴室。
仔仔细细地帮着清洗一番,又穿好睡衣,花了半个小时,才抱着她回到了床铺。
蓝初刚一触及床铺就滚了进去,翻滚两圈就把被子全缠在了身上,把自己裹成一只长条形包子,只留给邪月一个后脑勺。
邪月这会儿倒是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不讲理的气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悄悄靠近从身后把蓝初抱住,柔声细语地哄起了人,笨拙无比,一下又一下吻着殷红的眼角。
蓝初的鼻尖还是红红的,扭着头不理人,却架不住邪月接二连三的“攻势”,不知不觉地松开了被角。
抓住机会,邪月哧溜一下就滑进了被子,把蓝初搂在怀里,一边熟练地替她揉腰,一边嘟嘟哝哝地摇尾巴求原谅。
蓝初倒也不是真生气,她就是有些羞恼,在床上被逼得又是哭泣又是求饶,好没面子!
身后的哈巴小狗已经在她身上蹭了许久的毛,又是好笑又有些无奈,蓝初终于转身窝在了邪月的臂弯里,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不会再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你还离开?”邪月蛮不讲理地捕捉了两个敏感的字眼,神色肉眼可见地委屈了起来,“你一声不吭就跑了,还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么久才回来,就是没把我放在心里!”
蓝初哭笑不得,却敏锐地感受到邪月那语调里暗含着的后怕与痛心,于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圈住了精瘦的腰身,“不会走了,再也不会了。”
“嗯…”邪月闷闷回了一声。
偷笑片刻,蓝初惬意闭眼,却又在合上眼皮的那一刻猛然睁眼。
“怎么了?”邪月敏锐察觉到了身边人的紧绷。
“不应该啊,”蓝初喃喃自语,“我已经85级了,按道理至邪不应如此躁动。”
“能压制吗?”
“压制是自然的,”蓝初轻轻一撑靠到床头,左手腕心亮起金色,紧接着化为一道金光,变成了破虹镯的模样。
在蓝初突破70级后,破虹镯已被她彻底内化,平日里一直存在于她的体内。
“这样的波动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蓝初摩挲过破虹镯表面的纹路,“可我总觉得,它这几天一直想提醒我什么,刚刚尤为强烈。”
“什么?”邪月皱皱眉,“难道是它压不住了?”
“不可能,待我突破封号斗罗,这在我体内存在二十多年的东西,就能彻底为我所用,”蓝初噗嗤一笑,“哪怕是现在,我也能用一点了,比如,可以在十回合之内,打败我们营地内的那两位封号斗罗。”
“那,”邪月放心将她搂进怀里,“睡觉。”
……
此刻深夜,武魂城。
城南小院,凛鹤将武魂收回体内,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满室金色光芒终于收敛。
为躺在床上的小蓝陌盖上被子,凛鹤的声音一如既往慈祥温和,“陌陌,头还疼吗?”
“不疼了,”蓝陌抱着床上的枕头欢快打滚,一边眼巴巴望着桌上的甜羹,一边疑惑道,“可是为什么最近这么经常疼呢。”
小蓝陌头疼的毛病,是因为他承自母体的至邪气息,他只在蓝初腹中呆了不到三个月,即使时间少,但仍避免不了他被至邪沾染。
血络早在将蓝陌带回星斗大森林的时候就知道,若无意外,五年内,罗刹神将降临人间。
罗刹,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乃暴恶鬼名也,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
罗刹神,人世怨念可为其力量,为世间至邪之主。
蓝初体内有破虹镯,可蓝陌没有,如果至邪那么好解决,那当初血络又怎会任由蓝初就那样离开星斗大森林,也不会在孕育蓝陌时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
罗刹临世,虽说血络帮了蓝陌,可在蓝初突破地心潭屏障之时,她和蓝陌体内的至邪气息就已经开始相互影响滋长,让蓝陌体内原本还算平稳的气息越发狂躁。
从小到大,凛鹤帮助蓝初压制过很多次,蓝陌毕竟年纪小,所以目前压制还算顺利。
越早解决越好,若在觉醒武魂之前没有解决这件事,他的情况只会更糟,虽说蓝陌的天赋高,但对于想要吞噬他的气息来说,那就是最好的养料。
“还有,还有,”小蓝陌认真回忆,“老是觉得,觉得,想打人。”
“没什么,有爷爷在,陌陌不会有事,”凛鹤的回答很耐心,“等妈妈回来,她一定会有办法让陌陌再也不头疼的。”
“妈妈!什么时候呀?”小蓝陌的眼睛瞬间亮晶晶。
“在路上了哦,妈妈会和爸爸一起回来的,”凛鹤揉揉小脑袋,伸手端来甜羹,又细心递上小勺,便转身走向厨房。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凛鹤回头望了望正大快朵颐的小家伙,轻轻叹道,“小初,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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