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被罢职的消息传入东吴、西蜀,杨琮与诸葛亮皆是大喜。
臣琮言:陛下虑吴、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命臣以讨贼也。以陛下之明,量臣之才,固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七月袭庐,深入舒城,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安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
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
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遂并江东:此臣之未解二也。
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刘、蜀,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
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任夏侯而夏侯败亡,陛下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
自臣到秣陵,中间期年耳,然丧公瑾、子明、子敬、子纲、兴霸、公覆、文向、幼平等,及驱长屯将七十余人,突将无前,丛叟、蛮越,散侍武骑一千余人,此皆数十年之内,所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也。——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
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今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
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陛下西连荆、楚,助刘公取巴、蜀,刘匪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吴事将成也。——然后蜀更违盟,强占荆北,致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弊,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臣本北蛮奴,幽囚乌桓,以为旗奴卫,专司牧马也。后侥幸南归,隐遁蛮越,躬耕于野。陛下不以臣卑鄙,亲至草庐,问计求策,又拜臣为上将。https://m.tj268.com
因此,臣感五内。今天下三分,扬州颓靡,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此因陛下之殊遇,将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陛下弘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都督陆逊、都尉周邵、将军徐凯、此皆志虑忠纯,忠义良实。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朱然、张承,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可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陛下治吴,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吴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邺城,曹叡听闻西蜀诸葛亮与东吴杨琮各领五万精兵,分别来取雍州和淮南。连忙聚起群臣问计。夏侯楙,故将军夏侯渊之子,当时在朝堂之上,见曹叡动问,道:“孔明何足虑,陛下何不以我都督,统御军队,必为陛下击溃孙、刘二国贼,取天下而献于天子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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