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少年盘坐在梧桐树下,灰布衣服,乌黑头发,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紧闭,左手平举,指向东方,好像托着什么重物似的。
此物拇指大小,呈圆珠状,正在少年手上滴溜溜转动,向外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犹如一颗绿色的心脏在跳动,那跳动让人感觉到一种充满着生命的能量。
再仔细看,发现绿珠好像在呼吸一样,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贪婪的吮吸着什么。
托珠的这人正是周开,他正在祭连木灵珠,修炼木掌。
昨晚他修炼了一宿的《炼铁手》,虽然还是停留在三层,可总算把前些天落下的功课给补了些回来,尤其是那隔空取物,与那真气导入物体的本领,也算是练回来了。
现在,正当早晨,是一天当中天地灵气最浓密的时侯,爷正是周开祭连木灵珠,修炼木掌的最佳时机。
为了能在三十岁前达到宗师境界,争取早日争得雪儿家族的认可,他必须要不分昼夜的修炼,而且为了增大筹码,他还要武道双休。
大约一个时辰后,东方的红日升起,东方那绿色的条状的木灵气也渐渐单薄,少年微微睁开眼,眉毛微微皱起,深深的看了眼左手心停止转动的木灵珠。
“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还要祭炼个几个月,才能让木灵珠长大些,这有些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场所,是木灵气比较浓密的地方,如果在那样的地方修炼这木掌的话,或许修炼速度会加快不少。”少年嘴巴蠕动着,脸上带有一丝对这修炼速度不满的神情自言自语道。
其实这是周开有些急功近利了,和以前的九年龟速相比,这一年来,他的修炼速度可以用骏马奔驰来形容了,只是现在他的眼光变高了不少,肩膀上的压力也增大了不少,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感受。
不过他想的也是,就算你现在修炼的再快,也是比同年人浪费了将近九年的时间啊!
他不但要把这九年来遭到的嘲讽欺压有力的还击回去,还必须要把这九年来修炼失败浪费的光阴给补回来!
少年微微咬了咬嘴唇后,起身去井边打水洗漱。
待他洗漱一番后,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薄薄的黄色纸片,那是一章侯爷亲笔书写,盖有“平南侯府周烈”红色大印章的任命书。
少年捏了捏这张任命书,有些自嘲的笑了。
他在想,要不是成人礼那天,他力挽狂澜,他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舔着伤口呢!
或许正像醉芙蓉所说:“带他去最破的小镇,让他在一个最苦、最穷、最累、最下贱的店铺做管家!”
然后他不管遇到周府的任何人,都会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嘲讽:“切,淬体初阶,娘都保不住的窝囊废!”
“垃圾,果然是废物,我就知道他成人礼会失败!”
“切,还挑战周齐少爷,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是天才么,真******自不量力!”
……
直到这一波又一波的嘲讽把你淹没,彻底的摧垮你的斗志,让你彻底的沉沦,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还好,老天总算对他不薄:
九年嘲笑一朝还!
周开捏了捏这张薄薄的黄色任命书想到了许多,虽然它拿起来很轻,可是在周开看来,它有千斤重!
他能拿得起来这纸片,是因为他现在又这个实力;这小小的纸片之所以感觉有千斤重,是因为那里面承载着周开的辛酸往事,侯爷的刮目相看……https://m.tj268.com
周开盯着侯爷的任命书,呆站了半晌,想起往日种种,嘴角扬起一种冷笑和自信!
“好一张任命书!”
这不是一张任命书,这是一份荣耀,一份责任、一份信任,还有一份动力!
周开感慨了人生一把后,自嘲的笑了笑,就向着云城东市的方向走去。
话说周开离开侯府后,便向云城东市走来。这云城东市离平南侯府有十几里路,周开没有骑马,一路步行一路思索着,向周家酒楼赶去。
这周家酒楼本为周齐和周云所有,他这样“横刀夺爱”,他们是否会报复,如果他们要报复,他又该怎样应对,是否要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把不服从的统统烧掉?
……
半个时辰后,周开终于来到了东市。
在云城的东西南北四市中,如果是论规模和人气,这东市应该是首屈一指。
这东市是一条“十”字形的长街,南面是居民区,背面临近护城河。
在这“十”字形的长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足有百十来间,可谓星罗棋布,应有尽有。
尤其是每天早晨,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有挑着野味、挑着柴火上街赶集的农夫,有拎着菜篮上菜市买菜的大婶、丫鬟,有来往南北夜宿客栈,早上启程的商旅,有摇着手鼓穿插在人群中的货郎,还有那包子店,烧饼铺子的各种吆喝声,人们的讨价还价声,便知成一曲早市买卖曲。
只见东市大街上一位身穿灰布衣服的少年正在溜达着,他左手拿着一个大肉包,啃的津津有味,由于吃的猛,噎住了,他便在路过的豆浆铺子那,要了碗滚烫浓香的豆浆,咕噜噜喝下。
你道此人是谁,此人正是周开。
如此不修边幅,不打扮打扮,也不注重少爷身份,在小摊小位那买东西吃,恐怕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我也真是的,一会就要到自家酒楼了,非要在这吃喝。”周开有些自嘲道。
不过,周开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他喝了碗滚热的豆浆,打了一个饱嗝后,身子微微有些出汗。
这周家酒楼坐落在“十字”街的临近结汇的十字路口处,靠近北面的护城河,离周开所在的这间小小的豆浆油条铺子,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
周开一路逛街,一路欣赏东市早上的热闹景象,他穿过一个个茶馆、当铺什么的,只是瞅一瞅,并不停下脚步观望,可当他经过周家兵器铺和雪儿的精品店时,还是忍不住驻足停望了几秒,不过他没有进去,只看了一会,便又继续向酒楼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周开终于来到了“十”字街的十字路口,再向北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临近护城河的周家酒楼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周开终于站在了“周家酒楼”的招牌下。此时,虽然还是早上,可是酒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还真不少,想必都是来吃早点的吧。
周开抬头看了这招牌上,周烈亲笔书写的“周家酒楼”四字,心很重微微有些兴奋,“这酒楼以后就是我说了算了!”
小一秒周开走进了酒楼的一层,停留在空地上张望,只见这里面的几十张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
见有客人来,一个机灵的小厮,肩上搭着毛巾,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这位客官是来吃点心的吧?”
由于周开这些年都不怎么来这酒楼,故而这小厮不认识他,其实别说小厮,这里面的掌柜的,大厨,杂役,也没一个认识他,如果是周齐或者周云来了,保准他们一眼认出。
周开见小厮当他是客人,便也就先当一把客人。
“来二十个水晶锅贴,一对狮子头,一壶上等碧云茶,要快!”
周开点的这三样都有周家酒楼有名的早点,那碧云茶更是卖到了五两银子一壶,那小厮见周开身穿灰布衣服,有些寒酸模样,居然不是点一碗稀饭,几个馒头之类的,有些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看,“客官你确定要这些?”
周开见他一副看乞丐的眼神看着他,心中有些不悦。这酒楼日后就是自己管理了,这样以貌取人的待客之道,不是生财之道。既然他遇到了,正好可以点拨点拨。
“确定,难道你怕我付不起银子?”周开白了他一眼。
那小厮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他也的确遇到过没有钱付账,乱点东西的。他见周开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周开见他还是不太相信他,淡淡道:“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你叫你们的掌柜的来。”周开看了眼不远处,柜台里正在埋头算账的掌柜一眼道。
周开这么一说,那小厮笑了。没钱就点便宜的东西吃嘛,还摆谱,你以为你是谁啊,掌柜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
“这位客官,我们周家酒楼又不是第一天开张,怎么待客还无需你来教导,至于你想见掌柜的,恐怕掌柜的没时间见你。”那小厮微微露出些傲慢道。
“哦,是这样啊,我劝你还是去掌柜的那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他,否则一会你会后悔的。”周开冷冷道。
“神经病!”小厮懒得搭理他,毛巾向背后一甩就径直离开了。
他把这周开当做自以为是的落魄家族子弟了,这可是平南侯府的产业,就算你以前有些个小身份,可在平南侯府眼里,也算不的什么。
有平南侯周烈这块招牌在撑着,一般小家族的子弟还是不敢闹事的。
那小厮可能是把周开当做落魄的家族子弟了。
而就在小厮“神经病”刚传出口时,迎面走来一人,两人差点相撞。
此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正是平南侯府大总管傅卓安!
他是奉命来查看酒楼交接情况的。
他见迎面走来的伙计口中直骂“神经病”,眼睛一瞪,“嗯?连本总管你也敢骂?”
那小厮吓得一跳,被傅卓安的气势吓了一跳,大总管他虽见过一面,可还是认识的,他敢骂大总管,他不想活差不多?
“额,大总管,是您老人家!误会啊,我不是骂你,是骂那小子的,不知是哪儿来的落魄子弟,没银子还想在这充少爷,乱点吃喝的!”
那小厮一脸后怕的交待道,并用手鄙视的指了指周开的那个桌子。
傅卓安目光随着他手指望去,吓了一跳,眼睛一亮,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那人食指轻轻的摇了摇,他便把话缩回喉咙里面去了。
而此时,在柜台里面算账的掌柜的,见大总管来了,立即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下来。
“大总管来了,有失远迎!啊福,还不快带大总管去天字一号包厢伺候着!”
这一脸谄媚的掌柜,略有五十几岁,留有一撮黑胡须,身穿大掌柜的长袍,头戴一顶侯府赏赐的金边小帽。
“不了,我就到那桌子上坐下,也清静。”
傅卓安指着靠近墙角,附近几桌现在都是空着的,周开那桌道。
那小厮见傅卓手指的是周开旁边那桌,连忙屁颠屁颠的冲过去。
刚才差点冲撞了大总管,这还了得,这要是让大总管一个不高兴,饭碗就丢了,而且,他最看不惯周开这种落魄的少爷,还喜欢摆谱的少爷,刚好可以借机教训下。
“这位客官,你还是换个位置,我这来了为很重要的客人,为了不打扰他,请你换一个位置。!”
“什么重要的客人,难道我就不重要吗,我不换.”周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
这时,那掌柜的也赶来了,“啊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饭桶!”
然后丢下二两银子,施舍乞丐似的“啪嗒”一声响的扔到了周开的桌子上,“这位客人,还请行个方便,这二两银子权当道歉。”他说的好听,可是眼神中充满着鄙视和不屑。
“我要是不走呢?”周开继续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
“客官,出门在外行个方便,就是给自己一个方便。”
“我就是喜欢这,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给脸不要脸,不教训一下你这种混吃混喝的无赖,还不知道这家酒楼姓什么!”
掌柜的炼气中阶修为,见周开最多也不过炼气初阶,还敢摆谱托大,很是不爽,今天大总管在此,你居然敢给我下不来台,老子不扁你才怪!
说完他就要探手来擒周开,竹竿似右臂猛的探出,速度还挺快。
别看他干瘪瘪的手臂,力道还不小,一个鹰爪就想要抓住周开开他褶皱的衣领,把他拎出去,狠狠的摔死!
“动手了么?”周开嘴角翘起。
见掌柜的攻来,周开抬起右臂,右掌轻轻格挡,掌柜的鹰爪就犹如抓到了钢板上,火辣辣的疼!
这掌柜的的本来是想在大总管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周开还是个硬点子。
他有些恼羞成怒,“小畜生,还有几下子啊!”
谁知道,下一招还未出手,胸口就被突兀的印了一掌。
随之“砰!”的一声响,掌柜的闷哼一声,嘴里蠕动着。
“隔空掌?”
掌柜的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惊愕道。
一旁差点笑喷的傅卓安,见周开居然使出劈空掌,想笑的他脸上突然变的冷峻。
他只听外人说这个废材少爷,成人礼那天如何如何惊艳,不过没有亲眼看见,还有些不太信。
今天见他居然明明只有炼气初阶修为,却可以施展大武师才能施展的隔空掌,他有些相信了,难怪现在侯爷这么宠幸他?
掌柜的一招被击败,引起了周围的桌子人注意,大家纷纷站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胆敢殴打周家的大掌柜?
“大总管,小的无能,他居然胆敢伤我。”掌柜的爬起身,回头对傅卓安求救道。
只见傅卓安微笑不语,也不搭理他,只上前抱拳,略微提气真气,对桌子上老神在在的那人行礼道:“平南侯府,周烈侯爷座下下,府内大总管傅卓安,见过周开少爷!都怪我管教无妨,让周开少爷受惊了!”
傅卓安这一番请安的话,声音洪亮威武,犹如一声巨雷,炸的一层所以的客观都呆住了
场内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周开示意大家继续用餐后,那李鸿运和啊福二人,赶紧跪着不敢起身,心道倒霉。
傅卓安见状,微微皱眉,心里明白,倘若他不为他们求情的话,周开估计还要让他们跪在那,这对周家酒楼的形象有损。
傅卓安明白,这不过是周开想杀鸡儆猴而已。
“开少爷,都是属下管教无妨,还请少爷责罚!”
周开摆摆手,“他们又不是你直接管辖的,怪不得你,不过今天就看在大总管的面子上,饶过你们,日后记住要好生做生意,还有,三分钟内叫这里的所有员工去厨房那集合!”
那李鸿运二人连忙擦掉额头的汗水,“多谢,少爷、多谢大总管,我这就去办!”
见掌柜的二人屁滚尿流的跑去厨房吩咐,傅卓安微笑,见事情办完就要上前告辞,周开连忙送他到酒楼门口:“大总管,今天谢谢你了,帮我扮猪吃虎,改日有机会周某必定答谢!”,傅卓安恐慌,他今天只盼结个善缘,还没想到什么答谢,心想,只要你日后得势想到他便是了,“开少爷客气了,以今时今日侯爷对你的宠爱,日后我恐怕还要靠你多多关照啊!”
“一定,一定!”
“周开少爷,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侯爷告诉我,酒楼的事情不必亲力而为,善于用人,做好掌舵就可以了,你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修炼上,还有,最近朝中出了大事情了,这封信,你待会回去打开看看。”
周开凝视了大总管一眼,仿佛看到了一丝担忧,他想是什么事情呢?
二人一番客套话后,傅卓安便离开了。
傅卓安走后,周开冷着脸来到了厨房。
刚跨进厨房大门,周开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愕,冷峻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只见这近百平米的厨房内,放菜篮子的木架子边上,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奴才拜见开少爷!”,周开有些懵了,这唱的哪门子戏,我让他们行跪拜礼了么?没有啊。
周开扫射了一眼众人,一共十七八个员工,这里面有大厨,面点师傅,汤勺师傅,酒水师傅,炒菜师傅,焖炖师傅,洗碗碟的杂役、跑腿的伙计、掌柜的、两名淬体高阶的护卫等,见他们都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低头,周开微笑道:“除了掌柜的和伙计啊福,你们又没犯什么错误,何必要跪,以后见我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都起来吧。”
“谢周开少爷!”众人起身。
“既然你们第一次见面就行这么大礼,那我也该有所表示,一人一个红包。李掌柜,这里有五百两银票,一人二十两红包,剩下的你和啊福分了,怎么说你们也在周家干了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刚才我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不敢,少爷教训的是!”李鸿运连忙弯腰,谦恭的模样表示他知错能改的决心。
“嗯,以后这酒楼由我来掌管了,你们眼里也只有我周开少爷,再也别想着周齐和周云两位少爷了,大家都好好干,只要生意好,每人每月都会加个红包,不过,倘若有人偷懒耍滑,给我知道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对了,李掌柜的,账簿上面的账都和齐少爷他们交接好了吧?“
“恩,账一文没错。”
“那就好,从今天起,一个月核对一次账单。”
“是”
“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倘若有人闹事,就派人来侯府找我,或者找大总管!”
“是!”
周开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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