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花觅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了西瓜刀回卧室,更坐在了秦海臣的床边,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时,她眼睛瞅着秦海臣被刀割破的血口子,手上握着刀,刀刃在他颈侧一去一回的刮着,刀刃挨着皮肤,却又不至于割破。
秦海臣放轻了呼吸,他紧紧地盯着花觅,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花觅在用刀“咔咔”刮他的鳞片!
他从来不知道,花觅竟然会有如此神经变态的一面!
是他提离婚,刺/激到她了?!
花觅一边磨着秦海臣的脖子,一边又歪着头看他的脖子,感觉像是在找地方,看看从哪儿下刀才最好似的。
她这个精神状态,刀刃每刮一下秦海臣的皮肤,秦海臣的汗毛就立一下,持续不断的毛骨悚然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咽唾沫。
他软下语气,“花觅,你想说什么你就说,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对吧?”
他嘴上讲着话,脑中可冒出花觅拍于冒3板砖的画面了。
虽然,他没有亲眼瞧见当时的情景,可是,一点儿也不妨碍他脑补。
花觅没理会秦海臣,她径自磨着他的脖子,依然一副研究着从哪儿下刀的样子。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太不好了!
秦海臣继续放低姿态,和花觅沟通,“花觅,你看你拿着刀,怪渗人的,你先把刀放……”
他说到这儿,磨刀中的花觅,突地就下刀了!刀刃登时割开他颈侧的皮肤,血立马流了出来。
秦海臣说着说着,“啊!”一嗓子痛叫,紧接着一跌声,“花觅!花觅!你有话好好说!你别抹我脖子!”
卧/槽,这娘们儿是真想杀他啊!
她杀人上瘾是怎么着?!
花觅割完第2刀,移开一些刀刃,终于开口讲话了,“海臣,疼么?”
她下刀时,眉眼眨都不眨,就跟她要宰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鸡、一只鸭似的。
这会儿,她又像换了个人,不光语调轻柔起来,表情也变了。
花觅前后对比的反差,搞得秦海臣的脖子冰冰凉凉的!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是该回“疼”?还是该回“不疼”?
他迅速的想了3秒钟,“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好不好?”
他的脖子还在流血啊!
先让他处理一下伤口行不行?
花觅对秦海臣反复提到放下刀的事充耳不闻,她将刀身压在秦海臣的肩膀上,刀刃仍然冲着他。
她幽幽怨怨地说:“我大三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大四一毕业,就和你结了婚。”
“我把一个女人最青春貌美的年华全都给了你。”
“这些年,我给你做饭、洗衣服、递药、喂水,一个妻子该做的,我都做了。”
“可你呢?你却要和我离婚。”
“你只考虑自己,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一下?”
“如果,我真想给你戴l帽子,我留在蹄刀村不好么?我为什么要拼了命的逃出来,回到你身边?”
“给于冒封口费,是我没和你商量,是我不对。可换作是你,你是给封口费?还是让事情曝光?”
“我想解决掉于冒、冯志,还不是担心哪天事情曝光了,会让你颜面无存么?”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顶点小说
花觅搞这么一出,无非是不想离婚。
秦海臣在心里暗骂一声“疯娘们儿”,他得先哄着她把西瓜刀拿开,“你说的这些,是我在气头上没有考虑到的。”
“离婚的事,先放一放,咱们都先冷静冷静,好好的想一想。”
“冲动是魔鬼,咱们谁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呢?”
花觅看秦海臣现在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一点儿也没有了头几天恨不得立马手中就拿到离婚证的焦躁劲儿,她就在心里冷笑。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就算他70多岁了,力气也比她的大。
可他却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儿不敢乱动,而不是夺走她的西瓜刀,这足矣说明,他和她离婚是次要的,命才是第一位。
她装作神经兮兮的用刀威胁他,她就是想看看,在离婚和保命之间,他要哪一个?
花觅故意曲解秦海臣的意思,“你不和我离婚了?”
秦海臣申明,“暂时放一放,咱先不说这个事儿了。”
得先稳住她再说。
秦海臣话音落下,花觅的神情瞬间凌厉起来,“你还是要和我离婚?!”
她质问的同时,又给了秦海臣第3刀。
秦海臣痛叫着,马上改口,“不离了!不离了!我不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如果执意离婚,他就甭想活过今天晚上!
花觅暗自讥笑秦海臣是个怂货,嘴上和他确认,“真的么?你不骗我?”
秦海臣:“真的,真的,不骗你!”
花觅慢慢地拿开西瓜刀,从床边站起,转身出去了。
秦海臣用手捂着流血的脖子,从床上坐起。
他瞅着花觅出了卧室,他才掀开棉被下床,跑了出去。
他找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子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脖子上的3条血口子,割开了皮肉,伤口不算多深,也没有割到危险的地方。
花觅的每一刀,简直早研究好了一样,就等着夜里实践了!
秦海臣气的嘴唇不停的哆嗦。
时至今日今时,他才后悔,他为什么要娶花觅?!
这要是换成知书达礼、端庄文雅的前妻,樊雅绝对不会这样对他。
当年他c轨,前妻一没跟他争吵、二没和他哭闹,前妻很痛快的就签了离婚协议,这多好。
花觅把刀放回厨房,她路过客厅时,瞥了一眼擦药的秦海臣,自己回卧室了。
秦海臣摸进房间,他抱起自己的枕头、棉被,出去睡沙发,不敢在卧室呆着了。
让花觅这么一闹,他睡意全无了,他蜷在沙发上窝了半宿,直至天亮。
秦海臣洗漱之后,穿上外套,拿了手机,要出门。
花觅问他,“你去哪儿?”
秦海臣扯个理由,“我去买早饭,想吃炒肝儿了。”
今天周六,温辰妤、秦瑜还在睡觉,手机/铃声吵醒了二人。
秦瑜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秦海臣先将夜里发生的事告诉秦瑜,后道:“小瑜,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瑜半眯着眼睛,声音低哑,“是离婚,还是不离婚,你自己拿主意。”
“你是当事人,你的感受,你最清楚。”
一听这话,秦海臣从心里底滋生出了一股悲催,“我是你爸。出了这种事,你不管我?”
秦瑜:“命是你自己的,别人替你做不了主。”
他说完,挂了电话。
温辰妤带着鼻音,问:“你爸一大早和你说什么?”
秦瑜告知。
温辰妤乐起来停不住。
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俗话又说:恶人自有恶人收。
秦海臣作的孽,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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