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坏了墨族。”
鹿鸣沧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闪过带着杀意的寒光。
“我不这样认为。”
季温暖神情严肃，“你怎么和历史上那些亡国的君主一样，有问题就是女人的错？宋海云是很烂很差，但是这难道不是你们墨族本身的问题吗？或者说是世人没几个可以避免的贪欲私心。”
“宋海云为什么会知道墨族？她又是怎么通过结界进来的？以她的能力，她可没那个本事，她是被墨族的人因为某些目的带来的，归根究底，是你们墨族自己内部产生了问题，这个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个男人。而且，宋海云就算成了夫人，就你们墨族女子的地位，她也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墨族不是她坏的。”
鹿鸣沧听着季温暖的话，先是放慢了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他看着季温暖，眼底深处，是受到了震撼的惊诧。
季温暖并不怎么喜欢这种炙热的目光，轻咳了两声。
就墨族的那些女子，肯定不会和鹿鸣沧说这种话。
就像她没见过男子穿深衣，看鹿鸣沧有视觉冲击一样。
鹿鸣沧估计也是被她的言论震惊了。
季温暖想到易向行。
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被盯上了，又是麻烦。
季温暖速度转移话题。
“今晚的事情，只要你不倒戈，就算宋海云全世界宣传，又有谁会相信我一个刚来墨族的人，会特意跑来暴揍她？我和她的旧仇，她敢说吗？她只有吃哑巴亏，就是打她打的我手有点痛，不过她估计更痛，她脸上身上的伤口一天没好，她就会想起我，想起我她就气炸，但是气炸了也只能憋着。”
季温暖想到宋海云暴走却无可奈何，眉眼飞扬。
“她让我在床上躺了半年，我总得提前收点利息！”
最好她气的去找她背后的人。
鹿鸣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恢复如常，“你对付完她，准备怎么对付我？”
“暂时还没想好。”
季温暖认真的看了鹿鸣沧数秒，声音平和，“鹿鸣沧，你既然能觉得墨族是宋海云坏的，这侧面说明你知道她是个多么糟糕的人，你帮她，那就是助纣为虐，四舍五入差不多就是你害了墨族。像四爷，他就是宋海云招来的，如果墨族真的因为宋海云动荡，鹿鸣沧你也有责任。”
鹿鸣沧亲和的笑意不改，清润的黑眸猛地缩了缩。
季温暖循循善诱，“两个人的较量，不是你拿住她，就是她捏住你，你就是被她威胁住了。我不知道她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但是你让她说，她真的敢说出去吗？她就是知道你在意，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件事控制你，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你不在意无所畏惧，那些东西就没有任何意义。好了，言尽于此，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季温暖还没走两步，手腕被鹿鸣沧拽住。
季温暖回头看着鹿鸣沧。
鹿鸣沧再次耳朵通红，然后像受到惊吓般松开了季温暖的手，有些结巴的说道：“抱--抱歉，我，我失--失态了，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圣女大小姐告诉你了？”
季温暖抬眸，澄净的眼眸，满是聪慧，“这事我妈也知道？她当年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墨族？”
鹿鸣沧没有回答。
季温暖也不指望鹿鸣沧会告诉他。
她死死的盯着鹿鸣沧的脸，想要从中探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徒劳。
这男人的情绪就和刚开始坑骗她的四爷一样，藏的比谁都深。
“不说就算了。但是鹿鸣沧，你这样一个谦谦君子，把一个没得罪过你，第一次见面的弱女子从飞机上扔下去，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我没打你也没骂你，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给我点补偿吗？”
鹿鸣沧点头，笑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季温暖眨了眨眼睛，“像那些古玩啊，字画啊，还有用不完的金豆子什么的，我都是收的。还有就是，你就没考虑过女族长什么的？”
鹿鸣沧答非所问，“其实墨族并非完全没有夜生活，但是这附近，是墨族墨家和几大世家居住的地方，夜里如果有活动太吵，商业街在拾锦路那边，你要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玩玩，权当是向你赔礼道歉。”
“不用，我找四爷陪我一起去。”
……。
回到圣女府已经是凌晨。
季温暖本来是不让鹿鸣沧送的，但他非坚持送，季温暖也就随他了。
“好了，我到家了，鹿鸣沧，你可以回去了。”
季温暖说完，转身进府。
鹿鸣沧上了马车。
他上马车前，往西北角落看了眼。
那里，藏了个人。
刚刚季温暖和鹿鸣沧一路回来，两人肩并肩走着说话的画面，都被他看到了眼里。
他目送鹿鸣沧的马车离开，在黑夜中，朝着仁安府奔去。
……。
张山峰跟在季温暖身后。
“大师姐，这么远，你为什么走回来？”
张山峰知道季温暖，这种没好处还遭罪的事，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做的。
“鹿鸣沧在墨族的地位不是很高吗？他和我这样走了一路，肯定会传出去，那大家就会知道，我是他罩着的，最重要的是，宋海云和她背后的人，也会知道。而且，我不是马上要招婿了，提前造势，懂？你大师姐不管去哪里，都必须是最闪亮耀眼的，那个什么兰若绮，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如果鹿鸣沧只是受胁迫，一直以来和他们有分歧，那势必会因为她有更大的分歧和争端。
再就是，给秦弈沉点危机感。
让他知道，不管在哪里，她都是很抢手的。
“吃四爷的醋就吃四爷的醋呗，找这么一大堆借口。”
“我就是吃醋，心情不爽，你有意见？”
张山峰举手做投降状，摇了摇手，“不敢。”
他走到季温暖前面，四下看了眼，小声问道：“大师姐，你晚上偷听到了什么？”
“一路上你不都跟着我和鹿鸣沧吗？重点内容，没听到。”
“就算你没听到具体的，但你肯定猜出了什么，你晚上和鹿鸣沧说那么多话，分明就是挺相信他的，但是他几次都和宋海云一起，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几次都差点害死你的人？这不科学！还有，大师姐，你对族长的位置感兴趣？你做族长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做了族长，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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