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乐虽被卫言当众拒绝,但面上并无恼怒之色。
甚至依旧是带了笑,这笑温顺端庄,直接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圣上说得对,臣妾倒是忘了,今日里是臣妾做主。”
卫昭没说话,眼睛盯着桌上酒盏出神。
也不知怎地,倒是想起来了前世。
若是他看到了卫言刚才的举动,恐怕今日里便要和卫言打起来了。
卫昭无声失笑。
卫言注意到了卫昭的神情,唇角勾起来了意味不明的笑。
先前卫昭和孟安闹得那一出他都知道。
孟安瞒得了梁国人以为就能瞒得了他吗?
他可是和阿姐一起长大的,阿姐的性子他能不明白吗?
他暗地里嗤笑,梁国人不过如此,竟然被现在的孟安哄得团团转。
苏南歌在那站着,年轻的天子依旧没有注意到她。
直到张鸳过来了。
虞常乐轻轻抬眸,此时方道:“张贵妃和苏贵妃便找位置坐吧。”
张鸳和苏南歌在卫昭的对面坐了下来。
张鸳的一双眼自打落座,目光便未从卫昭身上移开过。
卫昭抬眸与张鸳的目光对上,下意识的锁了眉。
张鸳那双眼是用粉黛细细描绘过得。
眉眼间精致年轻,眸子里却并无少女天真,死气沉沉一片,倒是有点像历经沧桑的老人。
张鸳自从被孟安拒绝之后,便没有在缠着孟安了。
卫昭和张鸳的上次见面,还是上次灵光郡主和苏南歌在珍宝斋里起争执的时候。
眼下再见她这眼神,心上倒是颇为诧异。
卫昭正待细看,却见张鸳像受了惊吓一般收回了目光。
她诧异,转头去看身边的卫言,但卫言正垂眸端详着案上一个天青瓷器,并无异状。
她疑心是自己多想了,收回目光开始和虞常乐闲聊:“娘娘不妨明日里出宫陪本宫去挑个玩意。”
虞常乐听卫昭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殿下要买什么东西?”
卫昭笑:“也不是别的,就是再过不久是灵光郡主的生辰,想挑个别致的东西送她。”
陈灵华的生辰是在初冬时节,倒也不必明日就去挑。
虞常乐知道,卫昭此时说出来,是为她解围。
她只知道把卫昭邀入宫,只知道筹谋别的事,还真没想明白要和卫昭聊些什么。
她反应过来卫昭找话题后,便顺着卫昭的话说:“如此,那本宫明日里便随殿下去看看。”
二人聊完这些,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虞常乐抬眸问卫言:“圣上近日里朝政可繁忙?”
卫言目不斜视,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把虞常乐的话堵了回去:“后宫不可干涉朝政,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说的冷漠,虞常乐的唇色白了一白。
她讪讪应了:“臣妾只是想让圣上注意身子。”
“身体的事朕一直记在心上,牢皇后挂心了,朕以后会更加注意。”
他神色稍稍温和下来,语气也没刚才冷硬了。
虞常乐摆手,笑得端庄:“青芽,斟酒吧,难得大家今日里都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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