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跪的笔直，目光又看向了卫昭。
卫昭错开他的目光，心中一时之间有些乱。
她觉得傅云川有些拎不清，脑子有些问题。
可她又对苏南歌腹中的孩子有些于心不忍。
一时之间，卫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云川望着卫昭说道：“望昭姑娘高义。圣上为了昭姑娘杀害贵妃此事并不妥当。”
并不妥当，卫昭细细品了一下这四个字，正要开口，卫言已经满面怒火：“朕对外宣布苏贵妃私通，傅公子又当如何看呢？”
傅云川的目光很平静：“圣上能拿得出证据吗？云川的表妹云川多少了解一些，她向来会权衡利弊，不会做出这样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除非她发现了更有利可图的事情，所以，圣上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吗？”
卫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
卫昭看着傅云川，觉得傅云川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现在连威胁天子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了。
但，傅云川说得有道理，苏南歌并非蠢笨之人。
卫昭正要开口，卫言又抢先一步道：“傅云川，你觉得朕怕他吗？”
傅云川的目光落在了卫昭面上，他叩首：“求昭姑娘。”
卫言笑出声来：“倒是人人都知道朕的软肋是昭昭了，当真是好的很啊。”
卫昭叹气：“傅公子，我做不了主。”
就算她做得了主又如何？若是今日里真的做了卫言这个主，也便是默认了可以和卫言再亲近一些。
傅云川没再说话，他神情十分颓然，似乎苏南歌的性命对他确实十分重要。
但他看了一会卫昭，起身对着卫言行了大礼，也便告辞了。
卫昭还在想傅云川的话，苏南歌有了身孕，但苏南歌敢有身孕并且还敢威胁卫言，那么孩子的生父身份必然是不同寻常的。
莫非？
卫昭一愣，生父该不会是当年双生子中的另一个吧？
她眼睫垂着，眸中神色复杂，但面色淡然，一时之间让卫言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但由于今日里和卫昭亲近了许多，卫言的心情十分好，便也注意卫昭的心情，于是他多问了一句：“阿姐觉得，苏贵妃该不该死？”
卫昭沉默片刻：“她想让我死，私心里，她死我确实应该高兴，毕竟我没有仇将恩报的善心。以德报怨是蠢人才做的事情，我自认不算蠢人。”
她这般给卫言分析完后，又抬眸看了一眼卫言说道：“但，我并未死成，她腹中又有了胎儿，我其实是想那个胎儿活下来的。性命不易，能体验一番人生是很珍贵的事情。”顶点小说
卫言眸光微讶：“这不像是阿姐能说出来的话，毕竟阿姐若是真的对自己的性命珍视，阿姐真的会被苏南歌坑到湖中吗？”
卫昭手指一颤，没吭声。
但卫言已经挑眉看向远处的山河，他缓声道：“那便听阿姐的，让那个胎儿能够平安出生。”
卫昭眸子错愕，但又觉得有点意料之中。
卫言对她，确实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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