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的一顿宴席,吃的谁都不痛快。
来到软榻前坐下,楚太后捏了捏眉心:“见他们夫妇两个,真是头疼。”
宣启在旁轻笑,无比自然的给楚太后捏肩:“不是说,他们之前就和离了吗?”
“瞧那样子,想来不是和解了预备着扶持与共,就是重修旧好了。”太后轻嗤一声,“我能说什么?当初本就是我让温容去把严居池给我找回来的,他们俩的事儿瞒的好,没有过了明面。”
宣启想了想,声音低了几分:“那个穆行月呢,也没说什么吗?”
“她是皇帝的人,皇帝不曾过问他们和离的事情,想来是没有说的。”楚太后呐呐,神色思索。
半晌,楚太后哼笑一声:“看来那穆行月,也不是全然对皇帝忠心。”
宣启捏肩的手顿了顿,往下滑去,动作有些说不出的暧昧,被楚太后微微侧首瞪了一眼。
被瞪了也浑不在意似的,宣启反而低笑了一声:“忠不忠心原不在这上头。我瞧着温容比以前还能干,说不定在严居池身边帮了不少的忙,连穆行月都能拉拢了。”
顿了顿,宣启的手往下,握紧了太后的手背,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我对太后的忠心,无人能撼动。”
太后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悠悠然开口:“是吗?宗室里有即位之可能的人不止你一个,我若是想要别人的忠心,也不是求不来。”
宣启手上使了点劲,半强迫似的让楚太后转过身来,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角眉梢,眸中多了几分晦暗的占有欲,轻轻咬牙:“你想要谁的忠心?”
他的唇瓣一点点贴近,几乎就要冒犯上去,却被楚太后轻轻的抵着肩膀推开了。
“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狼崽子。”楚太后尚还年轻的面容上笑意沉沉,叫人摸不清情绪,“我想要谁的忠心不行?忠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若没有办事的本事,我自然能找到人替代你。”
宣启气血上涌。
他从知人事起便肖想她,如今总算是能靠近,但他有时候真的会忘了,这个女人有多心狠,又有多无情。
可他偏偏就沉溺在里头,不能自拔。
宣启近乎发狠的亲了一下楚太后的唇瓣,眼角微微发红的盯着她:“今日,你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跟严居池这位手握边境兵权的藩王联手,把皇帝推下去?楚凌燕,你的野心也太大,就不怕将来我登基,废了你这狼子野心的妇人?”
“你可以试试。”楚太后勾唇浅笑,眼底的冰冷渐浓,化都化不开。
宣启的狠劲儿骤然散去。
他不由分说的拥住楚太后,喃喃:“我怎么舍得。待我登基,我会敬你为太皇太后,让你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比我还要尊贵……我也不会纳皇后,我守着你过一辈子。”
楚太后没再挣扎,眼底划过讥讽的笑意。
她说错了,忠心或许不值钱,但最廉价的,其实从来都是承诺。
“你既然有这份心,那就好好想想后面怎么办,我等你许诺的平安尊荣。”顶点小说
回到王府,谈起今日之事,温容对宣启和楚太后的事着实好奇。
“从前楚太后在宫里,跟安王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少,我记得也不大清楚了。”温容迟疑的看向严居池,“你知道多少?”
严居池想了想:“你具体问什么?”
温容左思右想,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严居池笑着看向她:“你我之间,还需要避讳那么多吗?”
温容想想也是,干脆道:“楚太后和宣启的关系非同一般。”
“怎么说?”
“安王是太后抚养的,虽然在皇帝跟前不算是得脸,但皇帝碍于天下人之口,碍于楚太后的面子,一直都保全着安王的宗室王身份,给他荣华富贵。不过我记得一点,皇帝是很忌讳安王过问朝政之事的。”
严居池神色莫测的一笑:“你说的没错。皇帝忌惮宗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如今跟皇帝血脉相近的宗亲里,唯有安王地位最高,最得上宠,但皇帝也是不允许他过问朝中一切事宜。所以今日楚太后召见你我,还带上安王,大有为我们双方引见的意思了。”
温容眸色凝重几分:“我也这么想,而且也是因为看出楚太后有扶持安王的意思,我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奇怪。”
“安王自前两年起其实不大跟太后明面上亲近了,像是避嫌一般,但每逢年节还是会去行宫留给太后送贺礼,而后留宿。说来奇怪,前年太后刚搬到行宫的时候,生了一次病,你记得吗?”
这话问的温容愣了一下,她蹙眉不解:“我记不清了。”
严居池微笑:“你那时候在宫里,应该不清楚。楚太后在行宫病了,最后却请了一个外头的郎中为她诊脉看病,而后约莫有一个月不曾见人,也不曾出门。你当是为何?”
一个隐秘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在温容脑中成型,但她又觉得奇怪:“当时我在都中,连我都没印象,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主的记忆中的确没有这件事,她只大概知道楚太后是前年初夏去的行宫,差不多大半年后的冬天,温容才去了行宫一趟,给太后请平安脉。
“我若想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严居池冲着温容笑了笑,眸光莫名的狡黠,“总之,楚太后跟安王勾结是板上钉钉的,至于他们两个有没有违背人伦的苟且之事,这谁又说得清呢?”
温容对这种事情说惊讶也不惊讶,她只是考虑着若楚太后和宣启一/党,两个人的同盟是否坚固,而这两个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又是否被皇帝洞察。
“那你,你有想法和楚太后共谋天下么?”温容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的发问。
严居池蓦的看向她,片刻后笑了下,声音低了几分:“这么直接的问我?”
温容挑眉:“是你说的,不用避讳那么多。”
严居池失笑:“你说的没错,我们俩不必避讳这些。”
顿了顿,严居池又饶有兴致的反问:“你觉得我想不想和她合作?”
“不好说。”温容盯着他,“我知道,先前你对皇位的确是有想法的,只不过后来还是改了主意——皇帝毕竟没什么大错,除非皇帝惹得天怨人怒,不然你如何都是得位不正。”
严居池淡然:“我从不在乎这些。”
温容的眸色幽深几分:“所以?”
严居池:“没有所以,我不可能与虎谋皮。楚太后这个人不简单,她当初能从先帝的后宫脱颖而出,被先帝托孤,成为一国之太后,朝中亦无人反对,你以为她靠的只是先帝的宠爱和扶持吗?”
温容:“能走到这一步的人,自然是不简单的。”
“楚家在朝中根深叶茂,除去当今皇后的母家姜氏一族,楚家满门在朝为官的人数是最多的。但楚太后聪明,懂得取舍,她未免自己的母家成为众矢之的,当年皇帝登基,她顶着族中的压力,选了姜氏女为皇后,而非她母家的适龄女子。光是这一件事,足以见楚太后的手段。”
闻言,温容也深以为然。
历来有谁做了母仪天下的人,都是希望皇后千秋万代出自自己的家族,延续这个荣光。
楚太后的所作所为,虽然让楚家失去这一荣光,却给家族争取来了更加长久的延续。
“静观其变,眼下我们能做的,唯有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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