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见状,钳住了母亲的手臂,他一张脸憋地通红。
但她是母亲,除了发怒他又能怎样?“你怎么回事?!”
毛心悠侧着脸颊未动,葛萌萌却冲到了在她前头。
“诶,你太过分了吧!她怀着孩子,你又是推又是砸,怎么这样啊?”
“她怀的谁的孩子?让你自己说她肚子是谁的种?!”
“谁的孩子你问你儿子啊!”葛萌萌回怼。
“够了!”方文冲母亲急吼。“不许再说!”
“我死给你,恶毒的女人,还我老伴的命!”
但郭美玉像邪魔附体般,拉不住、劝不动,对儿媳犹如血海深仇,谩骂欲打。
一时间,怕是无法平息。
焦躁的方文不愿再如此下去,向不语的妻子命令:“你先回家,所有的事以后再说!”
或许在此时,毛心悠对婆婆该表现的更为大度,但她并没这么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三番两次质疑孩子!你不打算说点什么,而是用赶我走的方式解决?”她紧盯着他质问。“你也确定照片里的是我吗”
“我说的没错!你当我儿子傻呢?”郭美玉一句不饶。“不是你是谁?”
“我问你儿子,没问你!”她恼极了。“方文,你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对妈?”
方文实际上只想结束婆媳乱战,毕竟人命关天。
“你不是不懂事的人,应该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他沉下口气,语调尽量轻柔。“她难缠,你也要跟着纠缠,继续在这争论无聊的话题吗?”
“是我太懂事,想尽办法化解,结果得到了什么?”她不饶,连声反问。“你爸变成这样该怨谁?我弟弟被冤枉杀人,谁在乎?我的孩子有什么错,没事被他们拿出来当作话题?你只当作是无聊吗?”
她的执拗无疑再次揪起郭美玉的炸毛,现场又是另阵混乱拉扯。
“人被你们伤成这样,你还在这为杀人凶手喊冤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我们不稀罕!滚,你给我滚!”
歇斯底里的郭美玉身体一软,气性冲顶地双目怒视着她,瘫坐在地直喘粗气。
“妈!”方文查看完母亲,怒火也达极致。“毛心悠你到底想怎样?!我相信你做的一切有你的理由,这不是你希望看的!但至少有愧疚之心吧?现在消失,马上!”
对他的凶恶,她没有退让。
“我为什么要愧疚?今天你换一个与张如清无冤无仇的老婆,她就会甘心了吗?我该去怨谁?该愧疚的是害他的人!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工厂?看到张如清没有?那就是给你准备的!难道你瘫痪你爸送命,这件事才圆满,你妈才满意是吗?”
“太恶毒了你!”郭美玉哇地哭天抢地起来。“我老伴都那样了,你还在这诅咒他送命,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有没有点人性?”
“阿姨,别激动!”丁权把人抱住。
“我说了!我相信你的理由,相信你做的都是对的!但现在,我没看到你对里面躺着的人有一丝担心,他是我爸!如果你还拿自己当方家的人,把所有事放下,给我回家!”
方文从未对她如此凶恶,泪珠从她的眼眸滚落。
“你回答我,你和你妈一样,信这些照片吗?”
他对她的不尽人情恨到极点,从口袋掏出张照片。
“那些都是假的!这张呢?啊?”
她望着照片,愣了许久。
画面里,背景一片漆黑,她紧闭双目被于钦横抱在怀中,湿漉漉的发丝像才洗过。
于钦的脸颊贴在她的额头,表情极为深情。
她的目光停在照片左下角那串日期上,瞬时明了。
“呵呵...”她笑了起来,把照片拿在手里。“这张...是我!”
“现在还觉得自己冤枉吗?不该愧疚吗?”方文举着空空的手,她的答案让他怨恨。“为什么要这么做?毛心悠,你今天到底抽的什么疯?”
“方文,听见没有?”郭美玉底气十足,肆无忌惮不再遮掩。“看看日期,这有多不要脸多贱?怀孕了还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睡地多踏实,你还敢说你肚子孩子是我儿子的吗?!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她低头轻抚照片,收下他的指责与郭美玉的谩骂。
葛萌萌好奇地歪头望去,看到日期稍稍思量后插话道:“这日期...不是高丽丽把你骗到半岛公园,把你推进阳湖那天?”
她收起照片,抬眸凝望着他良久。
“我错了,大错特错!你妈说的是对的,我骗了你们,孩子不是你的!”
毛心悠说完缓缓转身,大步顺走廊离去。
方文望着她的背影双拳紧握,直至她消失在走廊拐角。
但葛萌萌气不过,站在原地未动,不待见地望眼眼前的母子。
“那晚她游到湖心岛高烧昏迷,是于钦救了她!虽然他拍下这张照片,但比你对她更好!毛小宝救人反被污蔑杀人,走投无路跳楼自杀,他死地悲凉还被人骂成作恶多端,到底谁没人性?你爸出事,她从洛宅哭到医院,你妈对孕妇动手你也这样对她?母子俩一个样!”
方文的表情微微抽动,他没说话。
“谁要她假惺惺?杀人凶手死了该死!”郭美玉还不够解恨。“老天有眼!”
“有你后悔的一天!无情无义,王明治,走!”
王明治瞥眼郭美玉,又向方文说:“她们说的都没错!老...毛小姐让我阻止你是因为知道张如清设下陷阱,安排丁权他们守在工厂门口,等张运平进去后就冲进去救...你父母,我个人认为她没错!不过叔叔一定会康复,到时候会真相大白!”
王明治不太客气地说完,就去追那两个女人去了。
郭美玉收回弯眼,没再说话。
方文拳头砸向墙壁,他打心里就没因旁事怨过她,只是不懂她为何今日纠缠不休。
“出来了,出来了!”
门口一阵骚动,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方文母子慌忙奔去。
“爸!”
“老伴啊~”
被推出来的方庆林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谁是病人家属?”主任医生问。顶点小说
“医生我爸怎么样?”
“病人伤势危重,肺脏破裂内部出血严重,你们要随时做好思想准备!”
“啊~天呐!老伴啊!”
郭美玉差些昏厥,一路嚎啕送方庆林去往重症监护病房。
泪水在方文眼里打转,但此时不是伤心之时。
“医生,恳求你一定救救我爸,无论什么方法请你全力救治!”
“我们会尽力,但情况不容乐观!”主治医生顿了顿。“好在病人的身体素质不错,如果求生欲强烈,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让我进去陪我爸,他听得见,我鼓励他!!”
“重症监护家属不能陪护!”
“医生帮个忙!请通融通融,我要让他活下去!”
他失了傲气,低声哽咽哀求,若用一切换回父亲的生命亦在所不惜。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是规定!这样,你把要说的话录音,我们放给他听,效果是一样的!”
主任医生匆匆离去,方文没再坚持,瘫坐在椅上掩面而泣。
走廊的拐角,三人并未离去。
毛心悠听着方文悲痛之声心如刀割,她哭地不能自已,背靠墙壁身体缓缓下坠。
“心悠!”
葛萌萌抹着眼泪蹲下,王明治亦哀声叹气。
“爸,对不起,是我害的你!请你一定坚持,我求你了!方文,我不能再给方家带来灾难,不能!”
洛启衡说的话真也好,假也罢,她不敢不听。
她举起手机,一遍遍地读着弟弟发来的遗言。
毛小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高丽丽的手机给毛心悠发了短信。
因为那时她在洛家焦急等待,并未留意手机。
‘不是我干的,是张如清!姐姐相信小宝吗?很遗憾,没能帮你救下他,但我努力了,他还说我是好样的!被人肯定的滋味真好,来世小宝一定堂堂正正做人!知道吗姐?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我们乡下的家,却没找到你们,如果那时相见,小宝就不是这样的结局!当张运平告诉我他和妈妈的事,我真恨,为什么你们明知道我在张家却不来找我?现在,我死而无憾,因为你们并没有放弃小宝!姐,别哭,该为我高兴,因为小宝去找妈妈了,再也不会分开...”
“小宝...是姐姐不好!如果我能及时看到短信...也许你不会干傻事...你还那么年轻。”
没能劝阻毛小宝,她无比地悔。
“心悠...”葛萌萌拥住她。“别再折磨自己!这对小宝来说是解脱。”
“我弟弟走了,爸你要活下去,告诉他们,我弟弟他悔改了,他也可以从新做人!方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会让毛小宝去死?”
多年来的找寻,与张如君的相杀,与毛小宝的抗争。
她唤醒了他,最终却没能留住他。
方文与毛心悠,在走廊的两头各自饮悲,共同祈祷...
...
两天后,市六院病房。
双腿从大腿根部截肢的张如清双手被扣在病床,她疯狂扭动挣扎,手腕勒出血痕,发出阵阵凄厉尖叫。
“啊~让我去死,放开我,让我死!快杀了我!”
王兰手足无措地在一旁干着急,哭着劝导:“孩子,别这样,至少命保住了,妈妈会照顾你!你这样,妈妈该怎么活啊?孩子啊...”
她牙齿咬铮铮响,双眼圆睁直勾勾望着前方。
“我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跟他厮守,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啊~放开我!谁都不可以,方文是我的!你们这些贱人!”
“清清,别想了,妈求你别再想了!”
忽地,她仰天长笑。
“我跟他才是一对,我们认识十年,十年啊你们谁能比?狐狸精别得意,杀光狐狸精!”
王兰心疼地哭泣,想伸手捋顺她凌乱的发,却被她转头凶狠一瞪吓地缩回了手。
“你是狐狸精,杀光狐狸精,你是狐狸精,杀光狐狸精...”
她对着母亲恶狠狠地不停念叨。
“我是你妈啊我的孩子...”
“你是狐狸精,杀光狐狸精...”
这下,张如清大概是真疯了!
病房外,毛心悠站在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前,抱着臂膀静静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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