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了!经过我孜孜不倦的反复研究,可算是破解了其中关窍了,那朵花是罂粟花,可它为什么是黑色的呢。”
白灵汐当即打断苏霁风的故弄玄虚,“说重点。”
“好嘞。”奈何白灵汐发话了,苏霁风也不能继续兜圈子去吊足拂苏的胃口呢,他不禁有些幽怨——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犊子。
拂苏似乎察觉到了苏霁风的幽怨之色,他忍俊不禁。
“刚摘下来的罂粟花泡在沙木根里,再以秘术所调制,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这罂粟花我记得从前炼器阁栽种过许多,不过这就奇了怪了。”
拂苏捏紧手中的茶杯,“说不准还有活口。”看来此事和炼器阁脱不了干系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呢?是鬼邪还是那个紫裙姑娘?
就在这时,一抹青衫俊挺的身影路过,拂苏连忙招呼道:“书呆,等会一起去用晚膳吧?你瞅瞅,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当然没有拂苏说的那么严重,温子宸遭受着梦魇的折磨,又是烈日炎炎的夏天,没有胃口实属常事。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暂时不饿。”
目送着温子宸的身影步入自己的屋中,如一抹明明灭灭的鬼影,青衫宽大的袖摆随风晃动着,灌进了不少裹挟着炎热的微风。
苏霁风有些费解的沉思着,“这温兄最近好生奇怪,经常心不在焉的,还浑浑噩噩的。照理说当上了储君,难不成不该是放鞭炮庆祝一番?他倒好,愁眉苦脸的。”
白灵汐收回了视线,“人各有志。”
而拂苏则是目光深远,非常笃定道:“书呆从来求的就不是这皇位。”接着话锋一转,语气染上了几分苦恼,“这高楼清寒危机四伏的,真怕他被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番话换来的不是苏霁风的感同身受,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好端端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得难听了。”
后来一行三人便结伴去百味居吃晚饭,僻静的院落只留下温子宸一个人。
天色渐晚,如墨泼撒的夜空笼罩着整片大地。彼时的温子宸坐在床榻边若有所思着,窗棂外送进来一缕清风,将他的思绪卷的愈加的纷杂错乱。
他不知道是该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事事防着点,事关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居乐业,温子宸不得不为此而陷入沉思。
“屋前有凶兽,院中砌高阁。待到罂粟绚烂时,采撷入怀候亡魂。”
突如其来的娇柔嗓音,让温子宸从沉思中缓过神来。那声音极其空灵,染着几分的哀怨,回荡在他的屋中,又兴许是挂了心,响彻在他的心中。
温子宸循声望去,就见屋外长廊的雕花镂空栏杆上坐着一名姑娘,身穿紫色的绮罗裙。那是背对着他的身影,但是从那抹倩影来看,足以可见那绝对是个人间不可多得的绝代佳人。
温子宸来不及思索着许久,颤着声问,“你……你是谁?!”
“我,我是来帮你的人。”
“帮我?”院中忽然来了这么个人,让温子宸联想到之前的琴姬,这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眼神戒备的盯着。
“我见梦魇中恶狐毁亡国,不忍见温室血脉就此葬送在你的手中。”
这带着弦外之音的一席话,成功让温子宸将梦魇和面前的紫裙姑娘联系到了一起。他下意识的起身来到屋前,就见浓墨的天际中,月光皎洁落在屋前的地板上,紫裙姑娘就像是掩藏在这黑暗中,藏匿在暗潮浪涌之中,就连月华都退避三分,不敢与之抗衡。
温子宸想了许久,才憋出了这句话来,“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如今迷雾尽散去,你窥见了天机,莫不是还想继续坐视不理?”
“我……那都是一场梦,只是我做的噩梦而已。白姑娘不可能是引领温室血脉走向灭完的罪魁祸首!”他接着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挑拨离间对你有什么好处?”https://www.tj268.com
然而良久,四周都万籁俱寂的。直到温子宸以为紫裙姑娘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听到了她不屑嗤笑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做着自以为是的美梦。”
“我相信我父皇所说的,我没道理去相信你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是了,哪怕拂苏和白灵汐真的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真诚,他也没有义务去相信面前之人。更何况他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又是一同谈笑风生,他私心里还是做不到去撕毁掉那些刻意营造的假象。
“世人追名逐利,为了得到所求之事能不折手段。你又如何能坚信他们就不是呢?你不谙世事,他们却未必如斯。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前事种种,你就没有存在半分的猜忌?”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狐狸精一案,琴姬消失的无影无踪。青石镇上疑点重重,却用无辜之人的血去掩盖事情的真相。加上这一次,你难道从未想过,你父皇体内的蛊虫是如何解开的?这些通天的本事,岂是凡夫俗子能做到的?”
紫裙姑娘转头看向站在屋前的温子宸,这一刻,温子宸才得以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三千青丝随意挽了个发髻,余下的发丝披散而下。那人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明媚动人的双眼。透过那双眼中,似乎瞧见了一丝恨意和嘲弄。
“你扪心自问的去想一想,我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若是温室血脉断送在你手里,你可真成千古罪人了。温子宸,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自己的父皇着想,这说不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扭转乾坤,打着为温氏一族着想的幌子,实际上是彻底粉碎呢?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冒险不了。”
尽管这名姑娘双眸似能窥见他满腹的心事,温子宸还是选择别开头去,“我……我凭什么去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你不信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见紫裙姑娘灵巧的从栏杆跳跃而下,落在了地面上,可见其身手的敏捷。她站在了院中,与屋前的温子宸遥遥相望,“这瓷瓶里装着的是能让白灵汐现出原形的法子,你若是不信,尽管一试。”
于是,温子宸的视线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瓷瓶上,就见瓷瓶被放置在栏杆上,白玉的瓶子放射出一道诡异的白光。
思忖了片刻,温子宸才嗫嚅着问,“她会死吗?”
不料却换来紫裙姑娘的冷笑,“她最喜欢喝梨花白,你参入其中,事情真相自会见分晓。”
不知过了多久,温子宸才悠悠转醒过来。他才发现,原来至始至终他只是疲惫到睡了过去,那些紫裙姑娘和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实际上只是他所做的梦,可——
温子宸垂眸望去,赫然发现他的手里居然抓这个瓷瓶!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白玉瓷瓶,这两日来的思绪纷乱,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得以宣泄的出口,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上面,只盼的能尽己所能护住这江山社稷。
翌日清晨的时候,拂苏早早就起了床,迎着晨曦的光辉,伸着懒腰走进了院中。却见了极其意外的人,温子宸正坐在石椅上,单手托着下巴,似乎正发着呆。
待拂苏走进了,才发现石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早点。
“难得啊,你这是一大早打劫了御膳房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温子宸,他差点吓得站起身来。在发现是拂苏之后,才支支吾吾地说,“这些都是从百味居买来的。”
拂苏将温子宸的异样尽收眼底,“还有大闸蟹呢,所以你是打算讨好灵汐儿?”
“算是那日我晕厥的谢礼。”
此时,一道带着不满的声音跟着响起,“那天明明是我遛弯发现了你,怎么没见你感谢我?”
迎面而来的自然是苏霁风了,温子宸连忙赔罪,“自然还有苏兄,这几日我刚接触朝堂上的事情,多有怠慢,还望诸位不要同我计较。”
“屁大点事,大伙都没放心上。不过你要是在内疚难当的,我不介意你多请几次客。”说话间,苏霁风就不客气的坐在了石桌的另一旁,满心满眼都是美味的佳肴。
拂苏偏偏揶揄了他一句,“你大清早萧琉璃上身了?”
见拂苏至始至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温子宸这才鼓作勇气问他,“我……父皇告诉我,你其实不是域儿,不是我的四皇兄……”
“这温老头可算是给我澄清了,我盼这天可盼了太久了。”拂苏终于是长松了口气,所以说咱就是没招谁没惹谁在路上走着,忽然被某个一国之君抓去给他儿子当挡箭牌了呗。
瞧着拂苏嬉皮笑脸的,温子宸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要你不曾有过亡国的念头,我们就永远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就在这时,一抹白裙翩翩的倩影出现了,拂苏眼尖的捕捉到了那抹身影,赶紧招呼着,“灵汐儿,书呆备好了早点,还有你爱喝的梨花白。”
白灵汐行至跟前,也瞧见了石桌上精致的坛子,“有劳费心了。”
而温子宸在听到白灵汐清冷的声音时,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下,只不过动作非常的轻微,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这段时间你们对我多番照顾,趁着今日,以表谢意。”
而拂苏则是坐在白灵汐身侧,先是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的梨花白,接着动手开始剥螃蟹。经过这些天的历练,拂苏对剥螃蟹这事情早就熟能生巧了。不仅速度极快,而且不会把肉弄得惨不忍睹。
温子宸自然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他掩去心中的黯然失落,“几日未见,你这手法娴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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