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棠依言喝完了粥,还吃了二姨给她炖的甜品。
二姨看着一桌几乎未动的菜肴痛心疾首,对着叶崇光轻声吐槽了一句:“你爸妈真是前世的冤家。”
“那俩爆脾气,你听听看楼上的动静!怪不得每次你妈要过来,周欣总能想到理由避开,根本无力招架得住。”二姨是个爽快人,有些话不吐不快,又是和叶承德家里沾亲带故的关系,对着叶崇光时不遮不掩的,是个有一说一的人。
“让他们去吧。”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叶崇光插不了手。
二姨从年轻时就来打点照顾这个家,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去了,不忘替叶承德说了句公道话:“你爸身上就两个优点,大方,不打女人。”
叶崇光纠正:“不打女人不是优点。”
二姨嗔怪:“你这孩子!”
冯晓棠吃了药,昏昏欲睡,皮眼一开一阖,仿佛下一秒坐着就能睡着。
“累了?今天住这儿吧,不然回去还要坐很久的车。”叶崇光怕累着冯晓棠,他们偶尔是会留在这儿小住的,两人住在三楼,独立的空间,一应俱全。
冯晓棠正有此意,确实累得动弹不得,倒是迷迷糊糊之际不忘跟尚早早报备。
而尚早早更早她一步,打她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只好给她留了言,说是跟着选角团队临时去北京出差了,让她这几日回自己家里住吧,并让她继续跟进《准予》,叶崇光至今没松口给她开绿灯。
冯晓棠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先把病养好再说。
叶崇光去车上拿东西,冯晓棠则脚步虚浮地爬上了楼,水晶吊灯的光落在头顶更恍得她晕头转向的了。
咦?
洗手间是哪一间来着?
冯晓棠站在二楼的开放区域摸不着头脑,她此刻像是酒后断片的家伙,感知是缓慢而迟钝的。
她只好凭着感觉,穿梭在宽拓且幽深的长廊里,四下寂静,唯有一间虚掩的房门里传出激情澎湃的吵架声,不用问,那就是叶承德的书房,她自行绕道就是了。
可来自陈立娇尖锐的问责声不绝于耳地灌进冯晓棠的耳里,她绝不是故意要听墙角的,而是情非得已被迫听到。m.tj268.com
“你们男人,娶过仙女后,内心又想着娶个保姆多好!任劳任怨,当牛作马,看在有钱拿的份上,一家老小全归她管。仙女中看不中用的,到头来过日子还是选个保姆舒心实用。”
“是,就你天仙下凡!”叶承德呛了她一下。
“叶承德,你瞧瞧你的德性,怎么跟狗似的,到处留情到处留种,你名字里的德我看真是让狗吃光了!”
“别啰嗦了,我得回了,现金给我装好没有?”
……
冯晓棠终于在陈立娇机关枪扫射的频率下找到了洗手间,她长舒一口气,生怕被他们之中的谁迎面撞见,以为她跟这儿偷听墙角呢。
好险!
叶崇光最终在二楼的长廊里等到了冯晓棠,长夜寂寂,他的影子浮在名贵的暗纹地毯上,落寞无处安放。
冯晓棠拉开门,见到的就是叶崇光低着头的模样,听见响动,当他对上冯晓棠眼睛的那一刻,眼里残余的哀伤转瞬被收起,他的情绪总是内敛到一丝不露的程度,包括在冯晓棠的面前。
说不清怎么回事,冯晓棠的心脏条件反射般轻微抽动了几下,那种酸涩感一点一点膨胀开来,像只快要撑爆的气球,命悬一线。
她若无其事,走到他身边,仰头对他笑了笑。
“我们房间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叶崇光说着去牵她的手,与平日无异,不知冯晓棠是否有一种错觉,叶崇光比她以为的,要更需要她一点。
“我妈喝过酒,我去送她。你先休息好吗?”
“好,你去吧。”
“如果你怕的话让二姨陪你一会儿。”
“没事的。在这里,我其实有一种熟悉感的。”
叶崇光知道冯晓棠这么说是故意在宽慰他,如果真的熟悉,怎么会连楼层都跑错?
他并没有拆穿,到了房间,他拿出耳温枪给冯晓棠量体温。
估计是刚吃过药的缘故,已经退了半分的烧。
“那你快去快回哈。”冯晓棠不放心一般,特意强调了下。
叶崇光走后,冯晓棠洗了个澡就钻被窝睡下了,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
这一觉她睡得噩梦缠身,汗流浃背,连叶崇光几时回来她都毫不知情。
房间内开了盏暖色档的落地灯,冯晓棠转醒后连连喘着粗气,自己把床单和薄被都汗湿了,头发根里也是细细密密的汗。
她扭头一看,另一侧是空的,叶崇光并没有回来。
冯晓棠的运动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时间显示已经过了午夜。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急得手指打颤,直接在手表上拨了叶崇光的电话,持续响了好一段时间,他才接通。
“你没什么事吧?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冯晓棠焦急万分,口气不免有些冲,责备意味不言而喻。
“我没事。公司动物房临时出了点问题,我过去处理一下。”
“……”这么敬业,你跟工作过日子得了,还轮得着我啥事!?
“睡得好吗?”
“出了很多汗,最好换一下床单和被套。”
“嗯,我给二姨打个电话。”
“你要回了吗?”
“还要两个小时。你再去量一下体温,看看现在几度了?”
“哦。”
十五秒后,冯晓棠惊喜地发现热度比睡前又退了半分:“哇,现在是三十七度五,希望第二天醒来又会退半分!”
“嗯,好好休息。”
“那你记得跟二姨说一下,我再去冲个澡。”冯晓棠丝毫不夸张,“若非亲眼所见,你都不敢相信,我简直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那你拍张照来看看?”
“哼!休想占我便宜!”想得美,想看湿|身诱|惑?
“……”
“我挂了。”冯晓棠尾音刻意上扬。
下半夜,冯晓棠进入了深度睡眠,她后来确实连叶崇光几时躺到她旁边的都一无所知。
一觉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双手双脚缠在叶崇光身上,头枕着他的手臂,脸贴在他的脖颈。
这肌肤相亲的感觉该死的好,冯晓棠沉溺其中,连呼吸都控制着力道,生怕吵醒叶崇光,他清醒时,不会像只被驯服的象,如此刻般任她宰割。
沉沉睡着的那个人,分明什么都没有做,身上每个细胞却在蛊惑着冯晓棠,引她步步入局,推她走向悬崖峭壁,去沦陷,去犯错。
果然,她神不知鬼不觉,被勾去魂似的,闭上了眼睛,噘起柔软的小嘴吮了吮他细腻的颈子,舌尖和牙齿时轻时重地擦过,终是将他以特殊的方式闹醒了,且极其难得听见他在清晨发出一记混沌的轻吟,低沉嗓音带着颗粒的质感,击碎了冯晓棠本就不堪一击的防线。
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犹如两个疯子,接了一个又深又长的热吻。
这个吻如鼓槌敲击心口,无休无止,细细绵绵,彼此都吻得腿脚发软,吻得忘乎所以,直到冯晓棠求饶喊停。
她已经换了好几口气,奈何肺活量有限,加之有病在身,不能过火,叶崇光忍了忍,不情不愿放过她。
他的眼神仍未降温,看着冯晓棠的目光专注而热切,那就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的眼神。
但看她呜咽求饶的样子,还是有于心不忍。
她总是有着让他心疼的本领,屡试不爽。
“主要是再让二姨来换床单有些难为情。”叶崇光半是玩笑得调侃她。
冯晓棠恨得踢他一脚,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真叫人讨厌。
“你几点到家的?”
“洗完澡上床正好四点钟。”
“那你接着睡会儿,我先起床吃个早饭吃个药。”
“吃完上来陪我继续睡?”
“大哥,我昨天九点不到就睡下了。”
“那起床吧,我陪你吃早饭。”
“别啊,你睡你的,不然容易猝死。”
叶崇光眼神一暗:“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冯晓棠嘻嘻哈哈爬下床,她别的不擅长,最擅长把叶崇光惹毛,因为她说不出的喜欢,喜欢叶崇光将自己的七情六欲不加遮掩淋漓尽致的展示在她跟前。
即使他很少这样做。
冯晓棠轻手轻脚洗漱完,在衣帽间选了套宽松的运动卫衣卫裤,她就在叶崇光灼热的注目礼下手忙脚乱换的衣服。
她即使是背对着他,依旧羞红了脸,换完衣服,她气鼓鼓跑到床边,重重地报复性一般捏住叶崇光的鼻子不松手。
她破口大骂:“臭流氓!”
哪有这么目不转睛盯着她裸|露的背影看个没完没了的,大哥你礼貌吗?
骂时,耳朵也悄悄染红了。
叶崇光扯下她作乱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小声警告:“事不过三,再这么招我我不打算再对你客气。”
“你来打我啊!”冯晓棠耍得一手好无赖,看穿了叶崇光拿她没办法,遇到她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一样了。
“我用另一种方式打你。”叶崇光的声线好听到像在犯罪,漫不经心的语调,搭配他这张禁欲到犯规的脸,嘴里说出的却是不堪入耳的话,怎么听怎么是一种别有风情的撩拨。
“你能不能闭嘴?”
“好啊,那请你也用另一种方式让我闭嘴。”
“……”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闭嘴总行了吧?!
冯晓棠甘拜下风,比起不要脸,我还比你差了点儿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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