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开始了,傻瓜。
叶崇光哪里知道,他什么都不用做,光他自己存在本身,就足以使一个少女步入他的爱情陷阱。
入睡前,冯晓棠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复盘刚才那段对话,她倒头就睡死过去,她性格如此,再心烦意乱也不和自己过不去,睡一觉,天光大亮,第二天又是好汉一条。
这是叶崇光身上缺乏的乐观体质,这一点上,他和冯晓棠完完全全站在对立面,这么些年,他已经很努力去学习冯晓棠的处世态度,可惜徒劳无功。
第二天一早,叶崇光又回了趟澜湾,进了屋看见叶承德独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前面架着一个平板电脑,边吃早饭边斗地主。
见着叶崇光这个点出现在这会儿,叶承德难免心生狐疑,但见他手上拿着几本书,心下有了答案,悄然松了口气。
他很多原版专业书籍都留在这里,没有搬来搬去,他最常出现在此的理由,大部分是因为这些书。
叶崇光一如往常冷淡地喊了他,自顾上了楼。
二姨买菜去了不在家,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走路的声音带着回响。
叶崇光将书放回原处,又找了另外两本。
叶承德打玩一局,退出游戏界面,坐电梯去到三楼。
叶承德来到叶崇光的书房门口,见他低头翻阅资料,用闲适的口气问他:“你今天不上班?”
叶崇光头也不回地说:“拿完书就去。”
“你是从没考虑过来我公司帮忙是吧?”这事在叶崇光毕业后谈过,早两年叶承德又提过一回,统统没得到叶崇光的应允,他赌一口气似的绝口不提,省得自讨没趣。
这次老生常谈,仅管在叶崇光的预判之中,可他依然止不住轻蹙眉心以示不满。
在他对自己基因的认知里,他不是个会因亲情左右自己决定的人。
叶崇光薄唇轻启,一贯的直截了当:“做研究和做生意是两码事。”
“如果你外婆没有患上老年痴呆,你当初还会学这种专业吗?”这是叶承德第一次将话题引向更深层面,一针见血聊到关键所在。
恕叶崇光无法苟同他的假设:“你该清楚,这世上没有如果可言。”
叶承德以牙还牙道:“你也该清楚,公司是我和你妈当年拼死拼活打下的根基,现在做到这规模,全国各地多少人指着它养家糊口你了解过吗?除了你以外,谁来接手我都不放心!”叶承德讲着讲着,愈发盛气凌人,“哪怕日后栽在你手中,我也认!”https://m.tj268.com
他的脾气从未收敛过,即使已年过半百,读书品茗不过是表面上的修身养性,正如他曾对媒体玩笑着评价过自己为“一介草夫”。
“很遗憾,我对这间公司没有感情,更没有义务。”叶崇光油盐不进:“如果你急需找个接班人,还是另请高明较为明智。”
意思很明确了,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跟你开口的人换作是你妈,我不相信你连一点情面都不念。”
叶崇光终于将目光从书上转到了叶承德的脸上,他一如既往面露凶相,被惹急眼时目怒圆睁,据说很多下属怕他像怕债主一样,避之不及。
就连周欣,在他跟前也是低眉顺目,不敢说越矩的话,不敢表露太多的个人情绪,生怕不知哪一句就犯了他的大忌。
叶崇光不轻不重说:“我妈不会来开这个口。”
“呵!”叶承德不怒反笑,倒没有一气之下扭头就走,反而找到症结所在一般,如自圆其说,“你的没有良心,像我。”
叶崇光对此评价置之不理,也许叶承德没有冤枉他,只是他们的没良心表现在不同的地方而已。
一下午,叶崇光都泡在实验室。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出入实验室的频率相对减少许多,他不同,偶尔就连养细胞的活都干。
于是公司底下的各组同事都在口口相传,lamp的实验记录做得真是一绝,可以说是实验记录本中的范本。
他尽善尽美的做事风格,圈了一波又一波的粉,在专业上收获好评无数的他,在神秘又低调的私生活领域,仍是女同事们热衷于商讨的对象。
近期大家纷纷在传他身家不计其数,因为要回去继承百亿家产,才临时提出要退出项目的决定。
这不,说退出项目,也没有完全退出,他从项目负责人的身份,转为了项目顾问的身份,也是公司出于各方面综合考量后才针对性做出的调整,这是双赢的局面。
叶崇光不再需要直接和默森生物团队接洽,他只需要把控项目整体的推进和运转,也就是说,他和梁筱悠直面交锋的机会等同于零。
作出这个决定,他没对任何除冯晓棠以外的人作出过真诚的解释,包括高层,包括梁筱悠。
情商高如梁筱悠,必然是猜出其中猫腻,不以为然,为此而避嫌到这般程度,首先她是同情叶崇光的,非旦同情,似乎还生出了丁点的不屑和无语。
甚至在一次聚会上,当她喝了不少酒,在林睿面前口不择言地吐槽了句,叶崇光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不然以他的学识和素养,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若说出去,掩然会成为圈内的笑柄。
林睿不想接她的茬,含糊敷衍地问她,被下降头是什么意思。
梁筱悠笑着摇头,客气的说法是人以群分,不中听那就叫同流合污,这两个男人根本就是一票货色。
然后,她拿着酒杯,转身去和另外一个男人以叙旧的名义玩耍去了,她很容易从一段感情过渡到另外一段感情,更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所以她总是不甘于承认,她在叶崇光那里摔了跟头,摔完后有一蹶不振的迹象。
为了这种隐隐的迹象,她不可谓不努力。
在叶崇光之后,她对待每段感情都全情投入,一心一意,合则聚不合则分,这是她的恋爱准则,每一段也都做到了好聚好散,可她偏就是拿叶崇光之后的每一任男友拿出来跟他做对比。
她没有自讽说,自己大概也是被下降头了吧。
不然怎么就是破不了这个魔咒。
她今晚组织了自己团队在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团建,助理提前很久订到了乌鹊的包厢,她处理完公事直接驱车赶去的,到时正巧碰上乌鹊的老板袁航,他们有过几面之缘,要数最为印象深刻的那次,是她家cork在林睿家吓坏冯晓棠的那次。
后来,她带组里的同事去日式泡汤馆,老板也是袁航。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几分粗浅的交集。
袁航在一楼和梁筱悠简单打过招呼,待她由服务员领着去包厢时,已经有成熟男性试着向袁航打探她的底细。
梁筱悠在视觉上给人的冲击力不亚于任何一位高颜值的顶流女明星,她身段姣好,细腰不堪一握,容貌惊艳却不落俗,长着一张高级脸却绝非刻板印象里的那种高级脸,大有惊鸿一瞥的姿色,很难不让人起私心。
她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普通打扮有普通打扮的味道,隆重打扮有隆重打扮的气场,而且她绝不侍美行凶,她出挑的,何止是美貌。
这是她的底气所在。
袁航和梁筱悠仅限点头之交,友人自然从他口中打听不到有价值的信息,不无唏嘘,却依旧厚着脸皮寻到了她所在的包厢号——云雀,慷慨送上两支酒试图争取一点儿存在感。
孰不知,类似的存在感从学生时代在梁筱悠身上就没断过,也是从那时起,她学会了不当众博人好意是一种公德心,而不主动占异性丁点便宜也算她的人生准则之一。
她的清醒与从容,来源于她良好的出身、高等的学历,以及对自我的认知,所以她活得通透不拧巴,生活为难不了她的。
酒还不错,两瓶在时下年轻人中颇受欢迎的唐培里侬香槟王,在服务员与梁筱悠的沟通之下,酒在一众欢呼雀跃中打开了。
有同事调侃:“梁总出征,寸草不生!”
梁筱悠听惯不怪,吃了几口冷盘后,她走出包厢去找方才的服务员,她点了两道名贵菜品作为那两瓶酒的回礼。
交待完服务员,她想得周到,叮嘱了一句:“云雀包厢的账单,必须由我来结。”
服务员应下来,梁筱悠才放下心。
三十二岁身经百战的梁筱悠们,若是被两瓶酒就轻易夺去了注意力,未免贻笑大方。
而她们真正能青睐有加的,只能是她们内心真正所喜爱的。
回身时,梁筱悠在艺术感十足的长廊碰到了笑容明亮的冯晓棠,她是结伴而来,同行的有叶迦树以及其余两位她不认识的女性。
叶迦树不经意往冯晓棠的方向打量了一眼,只见她笑容不改,算是相对友好地朝梁筱悠挥了挥手。
梁筱悠则端起笑容点头致意。
当梁筱悠与他们一行人擦肩而过时,尚早早方想起来那人便是冯晓棠心头的一根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说是刺都算轻的!
她身旁阅人无数的女导演发出轻叹:“刚才那位美女不进娱乐圈是大众的损失啊!”
看吧,长了眼睛的都有相同的审美。
冯晓棠不由好笑,女导演五分钟前在乌鹊初见她时,说的是“看着还很年轻呢,毕业了吗?”。
果然,有的人以貌取胜,有的人则只不过一时吃到了年轻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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