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助理像个隐形人样站在旁边，呼吸都尽量控制。
他发现肖律师不在状态，或者说这几天一直都不在状态。
外面几个秘书找他打听，是不是跟大小姐分手了，对于上司的八卦，他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一概论不知。
心里隐约猜到一些，这几天晚上应酬都是他开的车，肖律师第一时间没回家而是去瑜大，一待就是俩个小时。
人嘛，自然没见着。
再一个五分钟过去，姜助理还是决定提醒下自己的存在，轻咳一声，“肖律，中海侵权案下个月三号开庭。”
又干了秘书的工作，顺带提醒道：“云洲酒店的周总婚宴是在下个月一号，也就是后天。”
肖南和反应迟钝，过了几秒才给了回应，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下班吧。”
姜助理走后，办公室又陷入一片寂静，肖南和疲惫地靠在椅背后，眉头紧蹙。
抬手捏捏眉心，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这小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学校的美食街开始热闹起来。
黎星瑶怕蒋柠憋出病来，便拉她出来逛逛夜市，顺便打卡最近新出的一家甜品店。
同行的还有盛超，他是临时被黎星瑶拉过来抓壮丁，实际上是跑腿。
几个摊位不停地排队，结账，再排队，循环。
这不，刚排完一个摊位，黎星瑶又指了指前面的卖鱿鱼的，“要两串。”
盛超也是服了，“多来点不行吗？排队不累，是吧？”
黎星瑶洗吸了口奶茶，奶味很浓。
她说得理不直，气还壮，“累得又不是我们。
以前盛超觉得黎星瑶比蒋柠脾气好，不爱怼人，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大相径庭，那张嘴有时候比朝天椒还辣。
这两位姑奶奶，一个是小王，一个大王，凑一起那就是王炸！
薅了下头发，想到绝佳借口，“排完这个我走了，要接女朋友下班。”
黎星瑶摁亮屏幕，“现在不到八点，夏玥9点半下班，”又指了指炸串招牌，毫不客气地使唤，“再来份鸡柳。”
盛超：“……”
蒋柠被他无言的表情给逗笑。
说真的，黎星瑶有些天没看到她笑了，好怀念那个可爱的小逗比，叉了个小土豆给她，“一会还想吃什么？”
蒋柠咬过她喂来的食物，摇了摇脑袋，“饱了。”
行吧。
黎星瑶也差不多了饱了，唤了声排鱿鱼的盛超，“别排了，我们不吃了。”
盛超巴不得，终于消停了。
几人打道回府，也就过了一分钟，黎星瑶的电话响了，班长让她赶紧交课业。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忘得干干净净。
作业需要打印，而打印店离这有一公里，她让盛超送蒋柠回宿舍。
蒋柠摆摆手，“不用，腿早就好了，”扶着她肩膀转了个身，“赶紧去吧。”
黎星瑶还是不忘警告加威胁，“盛超，记得送啊，要不然我在你女朋友面前说你的那些艳史。”
不给他回嘴的机会，扭头就走。
盛超无了个大语，他虽然混，还不至于乱，觑蒋柠，“是不是你在她面前乱说我？”
蒋柠懒懒地瞥他一眼，“我犯得着？就你的破事不出几天你那些狐朋狗友替你宣传了。”
盛超：“……”https://m.tj268.com
他还是闭嘴吧。
两人一路无言到校门口。
等了几天的男人今天终于有所收获，一瞬不瞬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两人。
肖南和已经查清上次酒店那个男生，不是什么追求者，是她表哥，如果那晚他不是那样回答，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无论怎么样，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只是，今天她旁边的男生…
蒋柠在路灯下驻足，跟盛超摆摆手，“去接夏玥吧。”
时间还早，盛超做回好人，“算了，送你到宿舍门口，记得帮我美言几句就行。”
说真的，盛超的变化挺让蒋柠意外，“你这次是认真的？”
这叫什么话？
盛超挺了挺胸脯，“比金子还真！”
“小鬼！”
忽来的第三人声音让两人同时抬眼，蒋柠对他的视线那一秒有点懵，脑子空白了一瞬。
花了好几天平复的心情因为他的出现又掀起了波澜，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个音节，视线移向另一边，强压住翻滚而来的情绪。
那么多人，肖南和依旧轻而易举地锁定她。
可发现，她不会像过去般与他对视，只是匆匆一眼，一秒都未曾停留。
蒋柠余光注意到肖南和朝这边走来，压低声音，“帮个忙，假装你在追我，”赶紧改口，“不，假装你是我男朋友。”
盛超脑筋转得那是相当快，能让蒋柠这么开口，肯定是不简单了，至于假装男朋友这事还真不好办，“有点难，我们认识。”
蒋柠：“？？？”
世界这么小？
跟她也没什么好掩盖，本来就没好形象过，这点盛超有自知之明，“我之前犯了点小事，是他为我辩护的。”
蒋柠：“……”
能让肖南和打的官司是小事？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怎么维护自己那点体面。
“肖叔。”盛超朝他摆摆手，主动打了声招呼。
肖南和没应，以前没觉得，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呢。
蒋柠本来还在低头酝酿情绪，想想该怎么去面对肖南和，忽被盛超的这声叔给破防，差点笑出声来。
喊的没错，就是个老男人。
盛超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妥，肖南和大他那么多，而且跟他爹还有私交，也不止一次听到他喊肖老弟。
扫了两人一眼，眼神耐心寻味，明知故问：“肖叔，你是来看我的？”
肖南和没说话，指了指学校门口，那意思很明显，赶紧滚。
跟他，盛超不敢太嬉皮笑脸，到现在还记得他在法庭上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的画面，言辞犀利对方辩无可辩，简直所向披靡。
“行，”顺便助攻，“记得送蒋柠到宿舍，她腿摔了。”
闻言，肖南和脸色一变，视线倏尔朝下。
小姑娘今天穿了条及膝裙，正好盖住膝盖，他上前两步欠身靠近，浑身气压无形地朝她这边逼来，蒋柠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绕过。
半分视线都没朝他倾斜。
招呼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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