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经开始模糊，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
蒋柠到烧烤店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
坐下后，老板娘拿来菜单，她一眼认出蒋柠，明明不是这姑娘的错，还硬赔钱，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今天小龙虾不错，等下我送你两盘。”
蒋柠笑了笑，没拒绝，“行。”
盛超没忘肖南和的叮嘱，趁蒋柠低头点菜掏出手机，找了个角度，偷偷拍下她与苏珩同框的照片，然后发送。
也就过了一分钟，又发了条朋友圈。
万一被问起来，他还有理由，说是肖南和自己找过来。
唉，这间谍做的。
肖南和正在润色案子。
手机震动五分钟后才拿起，【定位发我。】
关上电脑。
姜助理看到肖南和出来，以为要资料，“我马上送您办公室。”
肖南和：“发我邮箱。”
抬了抬下巴，“你们下班吧。”
姜助理：“……”
不是说晚上要加班吗？
几人互相看一眼。
搞不懂。
只有黎星瑶一人能懂，十分前刷到盛超发的朋友圈，估计肖师兄看到了，然后有了这一幕。
她呢，懒得再过去，累了一天了。
…
虽说连着下了很多天的雨，可太阳一出温度就回升了。
蒋柠坐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开始流汗。
闷热的夏风带着烧烤调料味卷进她的鼻子里。https://m.tj268.com
好吧。
烧烤那么香，好像也不是那么热了。
抬起眼皮看盛超，“夏玥呢？晚上吃饭怎么没把她带出来。”
“喊了，”盛超说：“晚上要给一小孩补课。”
蒋柠点点头，放假前听她提了一嘴，“那你一会打包给她带点。”
盛超囫囵地嗯了声。
就算打包好也不一定出来，都好几次了。
最近总感觉她怪怪的，约了几次都是以有课为借口，回信息也很敷衍。
苏珩拎着奶茶过来了，买了好几样，不知道蒋柠喜欢喝什么。
拉开旁边凳子坐下，“选个。”
蒋柠瞄了眼，没有最爱的柠檬茶，随便拿了杯，“谢谢。”
苏珩开了罐啤酒倒在杯子里，随便找了个话题，“最近实习怎么样？”
蒋柠眼帘一垂，“还行。”
当问到她在民生组，苏珩开玩笑道：“那要是我家的狗跑了，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
蒋柠侧眸看他，“打热线更快，说不定那时候我都回学校了。”
苏珩笑笑，扯起别的话题。
肖南和到这边已快八点，烧烤摊生意火爆。
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找到小姑娘，正和她旁边的男人交谈，也不知道聊什么，笑得挺开心。
又看到男人递了个烤串给他，还贴心地给了张纸巾。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这会儿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淡然，无半点情愫，只是手上拿着的那根烟出卖了他。
猩红的火光已经烧到指骨，烫了一下，似乎还没什么反应。
风吹过，指尖上的烟灰‘簌簌’往下落，滚落在地，瞬间的功夫消失在视野里。
盛超第一个发现肖南和，立马做好表情管理，露出稀客样，“肖叔，你怎么来了！”
蒋柠忽而一怔，下意识侧过脑袋，男人修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半明半昧的光线里，他的轮廓像是在迷雾。
她着实纳闷，他晚上不是在加班吗？
早知道把瑶瑶带过来啊。
肖南和掸掸烟灰，将烟头抬手一扔，烟头在空中呈一个抛物线掉进盛满竹签的垃圾桶。
蒋柠没有转回脑袋，视线还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步伐脸上的轮廓也清晰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她莫名感觉到气压有点低。
等彻底到眼前，那股冷漠又消失了。
盛超故意问：“肖叔，你是凑巧，还是看到我朋友圈了啊？”
肖南和拉过红色塑料凳子，在蒋柠的旁边坐下，配合道：“看到你朋友圈了。”
蒋柠不太信，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着,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能怀疑肖南和最近业务不景气，接不到案子，要不然怎么会有那闲工夫翻朋友圈。
该有的客套还是要的，肖南和冲苏珩微微颔首，“小苏总。”
苏珩浅笑，“肖律师。”
两人敷衍地寒暄几句。
肖南和卷起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随之搭在桌上，不知是意还是无意，恰好抵着她的胳膊。
蒋柠：“???”
旁边那么多位置，偏偏要往她这么凑。
不热吗？
不动声色地挪一寸。
结果，又跟了过来。
蒋柠：“……”
拿余光瞟了他一眼，神情无恙，好像刚刚的举动对他来说只是不经意。
苏珩将剩下的啤酒倒进杯子里的，一串串小泡泡无声地往上冒，转瞬间，一个个破裂。
看似专注，其实在不动声色打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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