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止蒋柠，肖南和也转辗难眠，浅睡两小时后便醒了。
初秋的天，五点多就开始蒙蒙亮，既然睡不着，索性起床。
肖南和先是游泳，接着跑步，运动做下来已经是七点以后。
天彻底亮了，是阴天。
换上正装，去律所。
刚到办公室，姜助理走了进来，“肖律，上午十点约了中亦的许总，审看股权收购合同条款。”
肖南和顿了一秒，“现在就去。”
姜助理没太懂他的操作，“会不会太早？”
肖南和：“有点私事。”
姜助理点点头，没再多问。
上班高峰期，路很堵，走走停停，汽车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中亦楼下。
秘书领着肖南和敲门进来，许总一愣，怀疑自己，“是我记错时间？”
肖南和浅笑，“是我早到了。”
许总让秘书上咖啡，走到沙发，与他并排坐下，“你一向准时，是不是有什么事？”
肖南和：“有点私事麻烦你。”
许总笑笑，扔了支烟给他，“应该是我麻烦你，后天蒋序淮接亲你这边开点后门。”
他是伴郎之一，而肖南和又是唐潇的娘家人。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随即门被推开。
两人暂停对话，把视线投向门口，看到来人，肖南和下意识蹙起眉头,拿下嘴里的烟,虚虚地夹在指骨间,“你还有时间来公司？”
“没办法，”蒋序淮姿态散漫地在两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谁让肖律师的顾问费太高，抓紧时间多挣点生活费。”
哭穷，“要不明年的代理费降20％？”
“还是别明年了，”许总点上烟，“就今年。”
肖南和瞅了两人一眼，“这年头还带这么还价的？”
许总笑笑，接着刚刚话题，“找我什么私事？”
肖南和下意识看了眼蒋序淮，忽地一笑，“想找你讨要只神兽，灵鹿，”皮厚道：“最好每个品种都来一只。”
许总眼底全是诧异，“你还有空玩游戏？”
至于神兽那都是小问题。
站一边的姜助理：“……”
提前过来竟然是要游戏道具，肖律师在不务正业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了。
蒋序淮了然，秉着对肖南和不爽的态度，打官腔，“为维护玩家公平，肖律师要是想要神兽那只能参加活动。”
“你确定?”肖南和轻抿了口咖啡，说起另一件事，也是事实，“据我所知小哲已经列举好清单怎么对付你。”https://www.tj268.com
蒋序淮：“……”
不确定了，意志开始动摇，他这小舅子不是一般的难搞，对自己的意见也颇大，要是没外援，那后天还真不一定顺顺利利娶到老婆。
没了刚刚的做派，以咖啡代酒，轻碰了他的，“成交。”
咖啡杯在空气中发生清脆的声响。
闲话扯完，开始工作。
此时，另一边的蒋柠正坐在餐厅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饭。
“行了，”老爷子以为她为那几张卡而不高兴，半妥协，“别耷拉着脸，看中什么跟我说，我喊人送过来。”
蒋柠温吞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到嘴里的不用改成，“好。”
省得爷爷连猜带蒙。
没什么食欲，吃完碟子里最后一点烧卖便放下筷子。
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回学校的行李。
东西不多，也就半小时。
又重新躺在大床上，视线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某一点发愣，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与肖南和。
哪天开始游戏的？
好像是橙子姐婚礼的第二天，也是拒绝他的那一天。
之前被忽略的一点点捡起，这一瞬，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至。
从拜师那天就是个圈套，再到言语，霸道地让她跟着说老婆。
然后就是追人方式，合着当自己是教科书。
狗男人真狗。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风，带动着屋内的窗帘，发出啪啪声响，没过一会听到雨声。
蒋柠慢腾腾地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沾着湿气的风打进来，吹起她的裙摆，长发也跟着乱飘。
拉上窗门，所有的嘈杂音隔绝。
反而更烦，再次拉开窗门，任雨水打进。
这场雨并没有下很久，傍晚时停了下来，还有些出太阳的迹象，天空大片火烧云铺满，灿烂而鲜艳。
李叔闲来没事拿了把剪刀去了庭院修剪植被。
院子里有车进来，李叔看过去，以为是蒋序淮回来了，结果是一辆不认识的车。
放下剪刀，移步过去，看到来人，脚步微微一滞。
肖南和先打的招呼，“李叔。”
李叔不太懂他今天来的目的，“你这是？”
肖南和无奈一笑，“想借您手机一用。”
李叔：“……”
什么鬼操作？
大老远过来借手机?
瞅他两眼，反应不算慢，“柠柠把你拉黑名单了？”
他又问：“万一碰到的不是我呢？”
肖南和有两手准备，“我多带了个手机，只是您的号码她一定会接。”
李叔无言，从口袋掏出手机，顺便替他拨出蒋柠的号码。
三声长嘟音，那边接起，“李叔。”
声音听着没什么劲。
李叔：“才起来?”
“不是啊，”蒋柠趴在桌上，笔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脑袋，“在学习呢。”
学了一下午了，就是没怎么学进去。
李叔：“下来转转。”
蒋柠直起身，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好。”
是该出去走走。
电话开的免提，肖南和在旁边听得清楚，“谢谢。”
李叔笑笑，把话说得敞亮，“我估摸着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谢谢我。”
肖南和听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蒋董那关。
语气由衷，“以后有事您随意差遣。”
李叔能感受他的诚意，也知道他与唐潇的关系，说话多了些亲近，“我只能帮你一点忙，最主要是老爷子，他的脾气…”
肖南和巧妙接过话，“蒋董是舍不得柠柠。”
李叔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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