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点了点头,怪不得。
等到石山那边一片平静,林叔带着齐新野先行过去查看。
检查是否有松动的石块没炸下来,看要不要二次炸石山。
不检查这些,就直接让村民过来把石块敲碎拿走,这对于村民们来说,太过于危险。
石块敲着敲着,引起震动,松动的石块掉下来会砸到人。
以前有个跟着林叔来炸石山的年轻人,怕有危险又觉得石山这边太热,提议把石块拿回去再敲碎。
林叔拍了下他后脑勺,给他解释,石块太大,拖拉机装这个,跑一趟来回都拉不了几块。
还有你怕危险,炸了石山不好好检查,后面来的人不知道,不就容易引起事故么。
年轻人听了,不敢再瞎出主意,跟着林叔老老实实地进去好好检查石山。
齐新野和林叔两人检查了好几遍,发现炸得还不错,没有松动了没掉下来的石块。
大家听到齐新野的呼唤,纷纷提着背篓,带上锤子就上了石山。
这会儿村里要干活的都过来了,大家走的速度很快,生怕去晚了没有好位置。
海棠也跟着他们快速地走,但她不是为了好位置,是为了上去确认齐新野有没有受伤。
到了地方,大娘们纷纷从背篓里掏出小板凳,往地上一放,一坐,拿起锤子就是一顿砸。
“大老远的,怎么还带个板凳,也不嫌弃重。”
年轻小伙子阿旺,完全不理解大娘们时刻带个凳子的癖好。
出门唠嗑带,去镇上也带,就连来砸个石子还要带,是自己的板凳做得比较稳么?
大娘嗤笑:“阿旺啊,等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带了。”
阿旺不说话,撇了撇嘴走到了一边,像往前干活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刚沾地,他就跳了起来,“啊,屁股!”
石山上面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这么坐下去,可不就被石子刺到屁股了么。
大娘笑:“阿旺,屁股疼不要紧,得小心裤子有没有破。”
说完,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叫阿旺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下安了些。
裤子没破,没破。
大家看到他的动作,又是一阵大笑。
海棠找了找齐新野,发现他被几个人围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她虽然很想过去问他,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合适,女人有时候得给男人一点儿空间,一直粘着不太好。
而且他现在有事情,她不适合过去找他。
她也学着李翠花坐在板凳下,用干净的头巾捂住了口鼻,拿着锤子,敲敲打打,直到把石头敲成脚拇指大小。
不时地抬头看齐新野一眼,李翠花见状,逗她:“棠棠,你是不是怕我们家老五跑了呀。”
海棠听到这话,把头低了下去,用力地敲打着石块,“大娘~”
那声音拖得又长又甜,李翠花乐开了花:“不怕,他要敢对不起你,大娘帮你削他。”
海棠第一次被长辈这样调侃,脸热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
李翠花看她头埋得越来越低,又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老五他会没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
海棠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齐新野和林叔他们讨论完事情,转身就看到大家已经热火朝天的干起了活。
他在众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呆坐在他娘身边的小知青,小知青低着头,很乖巧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头,昨天不还嘱咐她,不要来干这活儿么。
灰尘多,活又难干,小知青手腕纤细,能有多大力气干这活儿?
她手那么娇嫩,如果不小心锤到自己手,那得多疼。
他想过去把她拎回去,好好教训一顿,但看到周围都是人,算了,晚上他再收拾她。
齐新野也加入到砸大石头的队伍。
大石头,就是比大西瓜还大的石块,这些石块比较难敲,得让力气大的男人来干。
齐新野拿着一个大锤子,大锤子大约有二十斤,他前面有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石。
他两只手拿住锤柄,举起来,锤子在他后脑勺上方,手臂一用力,狠狠地砸在石块本就裂开的地方。
一次两次三次,石块就这么碎开,成了四五块大的和无数个小的石块。
大的还得继续砸,直到砸到脚拇指大小。tj268.com
另一边,是何家村那几个年轻人,他们也在砸大石头这活儿。
他们把锤子举到和胸口一样的高度,每次锤子落下,嘴里都冒出哈哈哈嘿嘿嘿的声音,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练武功。
齐新诚在一边,一脚踩在一块大石上,朝着几个人道:“我说你们几个,这力气怎么和女人差不多?”
干活就干活,非得发出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声音难听么?
就这点力气,还想来挣十工分,三个工分他都嫌弃给的多。
他盯着几个人看,发现几人脸色有点奇怪。
这几个人,怎么脸上黑一块紫一块,刚干架回来?
“怎么?有力气干架,没力气干活?”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嘴里说的哪儿敢,忙使出了更大力气砸石头。
他们去齐连村道歉回去那天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打算跑去偷点东西。
一出门就被人套了个肥料袋,要不是打他们的人手下留情,现在他们估计都断胳膊断腿了。
齐新诚朝着齐新野那边看了一眼,总感觉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就是他这兄弟最近不太行,打架都不带上他。
“你昨晚不是答应地好好的,不去锤石子?”
齐新野把海棠抱起来,让她坐在他刚做好的木桌上。
最近临到黑夜,齐新野都会摸黑来找海棠。
两人会一起进空间,一个打着哈欠逗得小白上蹿下跳,一个在努力地给心爱的人设计院子。
齐新野开始做点儿家具,省得下次再出门,两人又得睡在薄薄的木板加床单上。
现在这刚做好的长形的木桌,就是海棠设计,他按照设计图做出来的。
海棠坐在木桌上,两只脚荡啊荡,两手松松地搭在齐新野的肩膀上。
小脸蛋往前蹭了蹭齐新野的脸:“我当时去的时候,没打算干活,我就不放心你,想过去看你有没有受伤。
后来上了石山,你在和别人谈事情,我又不好过去找你,也不想一个人直接回来,只能和大娘一起干活了。”
她总不能呆坐在板凳上,看着周围的人干活吧?
听她说得有理有据,但他还是不开心,他不想小知青干这么重的活。
海棠见他脸色还是不好,捏了捏他的脸,又安慰他:
“阿野,等学校建成,我就努力争取一下,做个老师,到时候就不下地干活了,好不好?”
齐新野想了想,心里才舒坦了些。
明年春季学校就建成,到时候就不让小知青下地干活了。
这么好看的小知青,还是写写画画就好了,重活他来干。
海棠看到脸色好转,吧唧一口亲在了他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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