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败了……”
刺目的破晓曙光眨眼即逝，待凯因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璀璨的光芒已经穿过他的身体，在其身后形成了苍白持剑长身而立的身影。
不过他手中的这柄剑，却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剑。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更应该算得一缕光，一缕锋利无匹足以斩断一切的破晓之光！
“……”
回过神来的凯因却依旧一言不发、眼神恍惚，似乎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剑当中无法自拔。
在那极致的一剑面前，哪怕是充斥整个无垠虚空的雷霆巨枪。也如同虚幻的梦幻泡影般，一触即溃、节节败退。
在刺破黑暗的真正破晓之光面前，无尽的雷光都好似阳光下的残雪般，转瞬间便如冰雪消融、尽归于虚无。
那一剑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和招数，有的仅仅是无可阻挡、无可匹敌的强大意志。
苍白就那么手中虚握着那缕光芒，如同清晨午后的散步一样悠然淡定。不过是步履行走间，随意地将手中之剑递出，便已经无可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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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名为破晓吗？倒确实是名副其实，如同破晓之光刺破黑暗。”
回忆着那仿佛足以刺穿一切的光芒，凯因终于是缓缓长出了口气，难掩惊叹地说道。
“不过……你最后为何却要手下留情？特意收回了如此璀璨的一剑呢？”
这可能就是战斗狂的内心想法和逻辑吧，在他看来苍白最后的手下留情，可并不是什么值得他感激的事情。
恰恰相反，他还因为没办法亲身体会一番那“破晓”一剑的威力，而有些不满的。
“你打上头了我可没有打上头呢，别忘了我们只是切磋交流而已。并没有非要分出生死的必要，再说要是你死在我手里的话。”
“我可是会很难办的……”
比起战意上头的凯因来说，哪怕是此刻恢复人性后，依旧还是要苍白更加理智一些。
闻言的凯因神情一滞，似乎此刻才终于从战意上头的状态当中，回过了神来。顿时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苍白阁下。倒确实是我有些没把握好失控了，看来我真是太久没有战斗了……”
说到底他这个战斗狂性子，还是怎么都安稳不下来的。在这么多年来没有经过像样的战斗后，凯因确实是被憋坏了。
平日里在帝都贫民区长年的隐居，也多是为了压抑自己内心的战意。或者说也算是对自己性子，多多少少的一种磨练吧。
“我倒是无妨，毕竟这场战斗中我也确实学到不少。就当是报答凯因阁下的教导之情了，不过我如今可是已经手段尽出了呀。”
“希望刚刚那一剑已经让阁下尽兴，不然我可就无可奈何了哦。”
苍白笑着说道，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手段尽出，那估计就是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
“麻烦苍白阁下了，见识过你那一剑后，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厚颜说自己没有尽兴呢？”
凯因每每说到刚刚那一剑，脸上就满是感叹之色。眼中也闪烁着令人动容的光，就好似朝圣者见到了自己信仰的道路般。
“也正是在见识到苍白阁下那一剑后，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武道。远还没有走到终点，前方还有更加广阔无垠的天地在等着我！”
显然在这场战斗中有所收获的，不仅仅只有苍白一人。本身身为战斗狂的雷霆帝君，恐怕就战斗和武道上的收获丝毫不亚于他才是。
“凯因阁下过誉了，我不过也是采用了取巧的方式而已。”
苍白脸上却露出一抹苦笑之色，他可没有凯因所想象的那般高深的武道境界。那招“破晓之剑”，也是他真正从未来的自己那借来的。
至于现在的他，要何时才能够真正彻底学会掌握这一招，他也不知道啊。
“战斗的事情有什么取巧不取巧的？只要你能够用出来的力量和手段，那都是你的本事才对。”
奉行真实战斗的凯因，却不在意他这一招是怎么来的。他更是一个结果论和世俗主义者，没有那么多的战斗规矩和道德洁癖。
别说苍白是用堂堂正正的一击，正面击败他的。就算敌人是采取某种阴险手段获胜的，他也会认下自己的失败。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是战斗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只会怪自己不够强大，应对不了敌人的招式，而不会怪敌人的招数阴险。
“不过苍白阁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那一招……是否可以再次使用呢？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见识见识。”
说这话的时候凯因目光炙热，显然哪怕回过神来了，他也依旧还是个战斗狂。
“那恐怕就得让凯因阁下你失望了，我刚刚也说了这招不过是取巧而已。说到底还是借用了，未来之我的武道力量。”
“此等招数，在我未来真正学会前，却是很难再用出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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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脸上也似乎满是叹息地说道，只是这话的真假却貌似还有待商议。
“这样吗……”
闻言的凯因脸上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却很快反应过来，再度双目闪亮地追问道。
“那既然这招不能再用的话，苍白阁下可否再借到，其它的未来招数与我对战呢？”
“没关系的，我不挑招式那些的，只要是能够与我对战的招数。无论是什么，我都很乐意见识一番。”
“啊这……”
他这毫不掩饰的热情和再战的想法，却多少让苍白有些难做。主要对方是那种战斗狂的性子，可他却又不是啊。
于是他苦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道。
“抱歉，凯因阁下。我那个借取未来力量的方法，其实也并非是可以无限制随意使用的。”
“就比如说刚刚那招我未来的武道‘破晓之剑’，这招也是因为我与你战至酣处，所以心有所感之下才能够顺理成章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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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此堪称剑道极致的一剑，却仅仅有幸得见一次，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凯因的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失望之色，他没苍白那么多心眼子。再加上对方说的也是合情合理，所以他没有想过其中的真实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凡事皆有其代价……”
苍白状若无奈地感叹了一句，犹豫片刻后却还是说道。
“不过如果接下来我在帝都内的这段时间，凯因阁下还有意战斗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但是在此先提前说好。”
“我们只是平常切磋交流魔法和武技，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打出真火来了。”
“好好好！放心，倒时候我肯定收着手，只是简单的切磋交流而已。”
刚刚还有些失望的凯因，闻言顿时惊喜道。不过对他这种好战分子而言，这种收着手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就很难说了。
“那便好。”
苍白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他这句话实际的真假。随手一招间，战斗开始之时被凯因，以雷霆威势击为齑粉的黑色细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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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同时间回溯般，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咦……你这一手是？”
见到他这随手复原的眼镜，再联想到之前他所说的借未来之力。此刻的凯因也是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说道。
“原来你所擅长运用的，是命运与岁月之力啊。难怪你竟然还能够，借助未来自己的力量用于战斗当中。”
“这种类似的力量，我在一个无良的白袍老头身上，倒是也见识过。”
“你说的是九层高塔之主，阿多尔夫那个臭老头吧？他倒是也确实挺擅长命运魔法的。”
苍白也不介意自己使用的力量被人辨认出来，反倒还笑着解释说道。
“不过我所使用的能力，却与他的命运魔法有所不同。在那个世界当中，我的这种能力更准备的说法应该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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