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不似往常那般的吊儿郎当,反而正经了许多,就好像是有感而发一般。
许简一的心微微一颤,胸口忽然酸酸胀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一般。
耳机里再度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话,“你,想我了吗?”
许简一无意识地捏紧手机。
“想了吗?嗯?”
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许简一低低地回了句嗯。
知道她什么性子,靳寒舟也不强求她能直白地说出我想你这样的话来。
他的小姑娘啊,脸皮堪比纸还薄。
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句甜言蜜语,怕是比登天还难。
她就只会一脸正经地说好听的话,不会说情话。
靳寒舟问许简一,“还在打雷吗?”
许简一思绪全都在他这边,压根没有注意窗外的动静。
听到他这话,她才特意去听一下。
只有啪嗒啪嗒的雨声,雷声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
“那就好。”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许简一微微咬唇,“你怎么知道南城打雷了?”
靳寒舟吊儿郎当地说,“因为哥哥有通天眼啊。”
许简一才不信呢。
不过他不想说,她也懒得再追问。
心口暖烘烘的,许简一感激道,“谢谢你特意来电。”
靳寒舟不喜欢许简一这太过于见外的语气,“我哄我媳妇,你谢我做什么?”
听着男人这话,许简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手机忽然跳出来一个视频申请,许简一吓了一跳,而后便听男人说,
“把视频接了,让我看看你。”
许简一听话的接起视频。
视频链接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那张堪称上帝之手精心雕刻的绝世容颜。
看着视频里,坐在钢琴前,黑色浴袍领子大开,露出大片胸膛,喉结上下滚动,禁欲与色气并存的靳寒舟,许简一没来由地一阵口干舌燥。
他就不能好好的穿浴袍么?
在许简一直勾勾盯着靳寒舟的时候,靳寒舟也在盯着屏幕里的她。
她穿的依旧是吊带睡裙。
天气热,穿这个睡觉,舒适。
所以许简一爱穿这个。
不过她此时没有注意角度,以至于她出现在镜头的时候,胸口有点走光了。
看着屏幕里,女人那白得发光的嫩肉,靳寒舟很不可耻地起反应了。
“你现在在哪?”
许简一看了一眼靳寒舟那边的环境,室内挺空的,就一架钢琴,四周都是落地窗。
不过室内档次很高。
看上去,是在什么高档的建筑楼里。
“在北城。”
靳寒舟滚动喉头,稍微换了一下坐姿,试图以此压制自己的火气。
“你去北城了?”
南城和北城相差两千多公里。
她没想到,靳寒舟会跑那么远。
“你是去北城出差吗?”
许简一觉得趴着不太舒服。
索性侧躺着。
许简一没有发现。
她侧躺的时候,她的姿势有多勾人。
她身材本来就不差,侧着的时候,事业线就冒了出来。
这样的美景对靳寒舟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靳寒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窗口里,许简一那若隐若现的春风,忍耐不住,把手搭在了腿上。
“不是……”
他一边回她话,一边动作着。
“那你去干嘛?”
“去……”
“嗯……”
一道不对劲的声音隔着音频传了过来。
刚没有注意看屏幕的许简一不由定眼看向屏幕。
当看到自己不小心走光,而靳寒舟又面露出平日里干那种事情才会有的神色时,许简一难得一次脑子转的快。
“变太!”
意识到靳寒舟此时在干嘛的许简一满脸通红,她羞的挂断了视频通话。
许简一觉得靳寒舟上辈子可能是泰迪转世的。
开个视频的功夫他竟然都能……
一想到靳寒舟刚刚一边跟她开视频,一边在……
许简一的心跳就如雷打鼓,脸颊也热得不行。
太色情了。
他怎么能那么色!
靳寒舟再度发来了视频。
许简一不想接。
但是靳寒舟一直发,吵得她头疼。
迫于无奈,她只能接起来了。
接起来之前,她把自己的身子用被子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把视频挂掉干嘛?”
靳寒舟满眼色气地望着视频里的许简一,“宝宝,我这是在跟表你忠诚呢,我……,说明我没背着你在外面偷吃呢。”
许简一一看男人那表情,就知道他还没完事,她脸颊再度上涨了一个颜色。
谁要他用这种方式表忠诚了。
不要脸。
许简一羞耻地骂他,“靳寒舟,你做个人吧。”
“不是哥哥不想做人,是宝宝你勾引我啊。”
靳寒舟倒打一耙,“穿成那样,就敢跟我开视频,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嗯?”
“我没有勾引你。”
她明明就是正常的穿扮。
“是你要开的。”
许简一觉得这个人好会推却责任。
视频申请是他发来的,她接起,他又怪她勾引他。
蛮不讲理。
靳寒舟看着视频里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许简一,不由皱眉,“宝宝,把被子挪开,让我看看。”
捂得那么牢,什么都看不见。
“不要。”
许简一拒绝。
“宝宝~”
靳寒舟尾音性感撩人地唤她,像极了在跟她撒娇。
许简一耳蜗微微发热,脸颊也开始滚烫。
她抵挡住他的诱惑,拒绝,“不行。”
靳寒舟继续诱哄她,“好宝宝,就一下,嗯?”
“不要。”
许简一不为所动。
她干不出这种事情。
靳寒舟见此,微微叹了口气,“果然,宝宝不爱我了。”
许简一,“……”
好茶的语气。
见许简一始终不肯把被子拉下去,靳寒舟只好退而求次,“不看也行,宝宝叫两声来听听。”
叫……
许简一羞得把视频又给挂断了。
这男人,骚到没边了。
视频申请再度发了过来。
许简一不想接,她脸皮薄,实在是经不起靳寒舟逗。
他这个人,真的太色了。
见许简一不接视频,靳寒舟发来信息说,【接,让我看你睡觉,不逗你了。】
许简一犹豫了一下,才点开接起视频。
男人面色已经恢复正常,隐隐还能看出几分餍足的懒怠,看来是结束了。
大概是刚刚逗弄得太狠,以至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挂断视频,靳寒舟没敢再逗她。
靳寒舟掏了根香烟咬在唇上,歪头点燃的同时,声音低哑地问她,
“困了没?”
“没。”
看着视频里,修长冷白的手指夹着香烟,神色慵懒的吞云吐雾,看上去分外性感的靳寒舟,许简一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下。
她不爱烟味,但却莫名的喜欢看靳寒舟抽烟。
抽烟的靳寒舟又痞又帅。
就好比此时,他眼睛半眯,眼底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慵懒与恣意,真的很迷人。
靳寒舟把烟搁在唇边,眯眼轻抿了一口,“今天出去了?”
“嗯。”
看着视频里,烟雾缭绕,好似身在云层之上的靳寒舟,许简一微不可查地吐了一口气。
这样的靳寒舟,让人有点着迷。
许简一心跳的频率有点高。
体温也有点异常,偏高。
后面两人还聊了好多话,具体都是些家常话,反正就是没话找话聊。
聊着聊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许简一也困了。
见许简一打哈欠,靳寒舟便说,“困了就睡吧。”
“嗯。”
“晚安。”
许简一说完,便要挂视频。
但靳寒舟不让,“视频别挂,放在床头。”
“嗯?”
许简一不解。
靳寒舟说,“半夜可能还会打雷。”
许简一闻言,心中无尽的暖意蔓延。
她听他的话,将手机架在床头。
就用他的枕头垫着。
“睡吧。”
靳寒舟低沉的低音炮隔着音频,分外的悦耳动听。
“晚安。”
许简一对着镜头那边的靳寒舟说了句,便闭眼睡觉了。
她太困了。
“晚安。”
靳寒舟重新从烟盒里摸了一根香烟出来。
他把烟咬在嘴里,看着屏幕上,许简一软糯纯美的脸庞,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歪头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腮帮内陷,深吸了一口。
将香烟从嘴里撤离,靳寒舟对着冷冷清清的琴房,吐出了一口烟雾。
视频里的许简一逐渐睡沉。
睡容很是恬静软萌,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靳寒舟抽完烟,将手机搁在唇边,隔着屏幕亲了亲许简一的脸颊,“宝宝,好梦。”
-
大雨下了一晚上。
直至凌晨六点才停歇。
生物钟让许简一在六点半左右,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像是想起了什么,许简一下意识去看一旁的手机。
视频还在通话中。
靳寒舟他没挂断。
不过她手机快要没电了~
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了。
看着视频里,靳寒舟熟睡的面容,许简一忍不住抬手在屏幕上摩挲他的眉眼。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眉目如画,皮肤比羊脂玉还要细腻柔滑,削薄的唇,殷红如血。
将近一厘米长的睫毛浓黑又翘长,关键还不是很柔软那种,是比较有硬度,所以不会显得娘气。
闭眼的时候,左眼尾的那颗痣分外明显。
目光触及到那颗痣,许简一目光不禁一恍。
其实靳寒舟的这个痣不是天生的。
是他移植哥哥心脏后,不知因何原因,而生出来的。
这颗痣常常让许简一觉得,她哥哥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在靳寒舟的身体里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
偏偏在移植心脏后,才多了这么一颗痣,而且还生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里。
就在许简一陷入沉思的时候,音频里忽然传来了男人慵懒低哑的声音,
“一大早就对着哥哥的脸发呆,宝宝这是馋哥哥的美色了?”
许简一,“……”
肉麻的话,许简一实在是不擅长。
她转移话题,问他,“你昨晚几点睡的啊。”
靳寒舟伸了个懒腰,“忘了几点了,你睡着没多久,我也去睡了。”
“哦。”
“这么早就起来,今天有课?”www.tj268.com
靳寒舟瞅着屏幕里的她。
她应该是人趴在床上的,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而且还是侧着的。
许是有了昨晚的‘教训’,她这会儿把自己的身体给藏在了镜头之外,他想看都看不着了。
为此,靳寒舟感到很是遗憾。
虽说看得着摸不到会很难受,但是过过眼福,还是挺好的。
并不知男人这会儿功夫又开始黄色废料上脑的许简一软糯地回答靳寒舟,
“嗯,马上就要放假了,最近课程比较多。”
“那你洗漱上学,我再睡一会儿。”
靳寒舟打了个哈欠。
“好。”
两人结束通话。
许简一便起床去洗漱了。
之后几日。
许简一和靳寒舟晚上都会开着视频睡觉。
然后早上互道一句早安,再挂断视频。
看似很平常的一个举动,却让两人的感情在短短几日,升温了不少。
如今许简一都习惯性地在早上起来看手机屏幕。
转眼。
就来到了许老爷子的生辰日。
许振江亲自来学校接许简一去老宅。
看着坐在后车厢,白衬衣搭配蓝色牛仔裤,面容很是乖巧文静的许简一,许振江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是个事业狂,这些年来一直专注事业,几乎都没有怎么和许简一培养过感情。
以至于独处的时候,他都不知该和许简一说什么。
想起之前妻子说的,许振江不由问她,“听你妈和言言说,你之前从一辆跑车里下来。”
顿了顿,他才又问,“你这是谈男朋友了?”
“嗯。”许简一点头。
许振江着急地问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啊?靠不靠谱啊?”
许简一温声回答,“挺好的。”
许振江犹犹豫豫地,又问了一句,“家世方向……”
“我和他只是在谈恋爱,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家世什么的,不重要。”
许简一不愿和许振江详谈这个。
许振江见此,也不再多问。
大概是怕她多想,许振江又说,“爸爸没别的意思,现在的公子哥个个私生活多彩多姿,爸爸就怕你被人骗了。”
见许振江是真心关心自己,许简一心中微暖,她安抚许振江,“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担心。”
一直以来,许简一都很有主见,许振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记得保护好自己。”
许简一点头,“知道了。”
许家老宅,坐落在南城北面的别墅区。
这一代,全都是比较复古的欧式别墅,有着久远的历史。
住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比较有身份的。
许家当年也曾辉煌过,只是随着时代的更新,才慢慢落后的。
许家老爷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是老大,叫齐姗姗,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
女儿去世后,二哥也就是许家大先生就成了老大。
大先生名唤许振明,五十一岁。
妻子汪明云,两人育有一女,女儿名唤许淑宜,是一名调香师。
许振江是老二。
老三名为苏振松,是一名演员,妻子贺璇同是一名演员。
两人育有一对龙凤胎,今年才十八岁。
许老爷子的八十一岁生辰自然是不能马虎的。
哪怕许家如今没有曾经的辉煌,但到底位列过南城四大豪门的家族。
何况许老爷子曾经还是轰动一时的香水大师,来参加许老爷子生辰宴会的人,还是不少的。
许简一刚和许振江一起走进老宅,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就迎来了一道颇为刺背的目光。
许简一顺着那道目光望去。
是秦华。
今日的秦华身着一条蓝色短袖旗袍,手里拎着一款国风包包,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端正优雅地站在老宅门口的台阶上。
她身侧的许知言则是穿着一条一字肩的白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柔弱无害,特别像一株菟丝花。
两人手挽手,看上去好不亲昵。
秦华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很不满。
甚至远远就过来把许振江拉到一旁去说话。
许简一的耳朵比较敏锐,她听到秦华压低着声音问许振江,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因为宴会上有客人在,所以许振江也是压着声说的话,“你说的什么话,一一是我们的女儿,今日是我爸的生辰,她为什么不能来?”
秦华回头,略带嫌弃地看了眼衬衣加蓝色七分牛仔裤,脚下一双小白鞋,朴素得不行的许简一,
“今日来的可都是些名门贵族,要是她在宴会上,惹笑话,怎么办?”
明知今晚有很多权贵过来,还穿得这么随意。
她故意来给她丢脸的吗?
后面这两句话,秦华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换做任何一个母亲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偏偏秦华就说得出来。
许振江听了秦华这话,气得血压都飚了起来。
他用手指着妻子,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秦华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还振振有词地说,“待会儿你不准跟人介绍她是咱们的女儿。”
顿了顿,她才又说,“你就说,她是咱们收养的孩子。”
听到这话的许简一目光一片沉冷。
“秦华!”
许振江彻底怒了。
“你别对我大吼大叫,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秦华一副为许振江着想的样子,“你想想啊,她待会儿要是在宴会上闹什么笑话,咱爸又该说咱们了,你又不是不知你爸爸那个人有多好面子。”
许振江顿时哑然。
许老爷子这个人确实很势力。
许振江下意识看向许简一。
许简一看到许振江投来的犹豫目光,心头不禁一阵失望。
秦华后面的声音不低,当许知言听到秦华让许振江对外说许简一是养女的时候,她心里得意的不行。
以至于她看着许简一的目光,也不似往常那般的无害,而是布满了掩藏不住的得意和嘲讽。
就算爸爸有心想要把她拉回这个家又如何?
她一个乡巴佬,能给爸妈带来什么脸面?
还不是得靠她。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许知言拿出来一看,见是傅南书给她发来的信息,说她到了。
她立马对秦华说,“妈,傅影后来了,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秦华闻言,立马对许振江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本来你就比不上大哥在咱爸心中的位置,要是让她在宴会上,闹个什么笑话,咱爸就更不待见咱们家了。”
许振江没回话。
秦华没再多说。
过来不咸不淡地看了许简一一眼,便直接越过她,挽着许知言的手腕,走了。
秦华走后。
许振江走到许简一跟前,微微叹息道,“你妈真是没救了。”
“放心吧,你是我许振江的女儿,爸爸才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就叫你受委屈。”
许简一闻言,瞳孔微微一颤。
她没想到许振江会这么说,她还以为他……
许振江大概也是看出了许简一的想法,他抬手,想要抚摸她的头,最后却犹豫着,没落下。
他把手收回去,轻叹了口气,“虽然爸爸真的很想博得你爷爷的喜爱,想要他不那么偏心,但如果这份喜爱要靠委屈你来成就的话,爸爸宁愿不要。”
许简一心有触动。
她目光澄亮地看着许振江,有感而发地说,“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嗯。”许振江不指望许简一给自己长脸子,他就盼她幸福安康。
他没有秦华那么好面子。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安慰许简一,“别把你妈的话放心上,她这个人没脑子。”
没脑子。
形容得很贴切。
许简一实在是忍禁不住,“没事,我都习惯了。”
“委屈你了。”
许振江闻言,更加心疼许简一了。
也不知妻子犯什么抽,没找回来的时候,各种思念,找回来后,却又诸多嫌弃。
许简一摇摇头。
“走吧,给你爷爷祝寿去。”
“嗯。”
父女两人一同往许老爷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许老爷子正在和大儿子和大儿媳还有一些旧相识讲话。
“爸,大哥,大嫂,各位叔伯们,晚上好。”
“爷爷,大伯,大伯母,叔公们,晚上好。”
父女两人先后给大家打了声招呼。
许老爷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其他长辈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倒是大夫人发声说了句,“是简一啊。”
大夫人看到许简一穿得这么朴素就来了,心中不由腹诽乡下来的丫头,就是不懂打扮。
不过大夫人走的是和善慈爱的人设,心中怎么想,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她满脸笑意地看着许简一,很是和蔼可亲地说,“好久没见你了,你好像又长高了?”
“是的,长高了两厘米。”
许简一也就在过年的时候,才见一次这位大伯母。
虽然见得不多,但许简一却知道这位大伯母的为人有多表里不一。
大夫人似是随口一问,“简一今日给你爷爷带来了什么生辰礼物啊。”
许简一闻言,顿时将自己带来的祝寿图献许老爷子,
“爷爷,这是孙女给您的生辰礼物,祝您万寿无疆,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是?”
许老爷子疑惑地接过许简一递上来的生辰礼物。
许简一说,“是国画大师齐老亲自作的祝寿图,望您喜欢。”
“齐老亲自作的祝寿图?”
许老爷子与及一旁的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气。
许老爷子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一旁的大夫人却忍不住捏起了手包来。
她本意是为了羞辱二房那边的。
毕竟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能有什么上的台面的礼物。
谁能想,这丫头竟然能弄来齐老的画作。
许老爷子一眼就爱上了这副祝寿图,只是他有点疑惑,齐正早就不作画商卖了,自家二孙女是怎么弄来的。
还没等许老爷子亲自问出这个疑惑,一旁闻声而来的三夫人就忍不住阴阳怪气了起来,
“简一啊,这该不会是你随便买来糊弄老爷子的吧,人家齐老都不作画商卖好些年了。”
许简一刚要说话。
谁知三夫人见着了前去接傅南书进来的许知言,她顿时拿过许简一给许老爷子的那幅图走到许知言的跟前,说,
“知言啊,你是齐老学生的学生,你来看看简一的这幅图,可是你老师的老师作的?”
许知言刚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见三夫人把许简一给许老爷子的祝寿图递了过来,她便低头看了一眼。
画作很精良,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画师画的。
确实像是她老师的老师齐老的画作。
许简一是怎么弄来的画作?
私心让许知言撒了谎,她摇头说,“看着好像不太像啊,这哪来的啊?”
许简一听到许知言这话,下意识抬眸看向了她。
许老爷子脸色有点黑,似乎对许简一拿假画给他祝寿的事情,很是不满。
三夫人闻言,顿时抿唇笑了起来。
她看向不远处的秦华,就是一顿损,“二嫂,你这女儿品行不行啊。怎么能随便拿一副假画来糊弄老爷子呢。”
秦华看了看三夫人,尔后又看看许简一,脸都气绿了。
她几乎连验证都没有验证,就直接对着许简一训起了话来,“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拿假画来糊弄你爷爷?”
许简一看着面色铁青的秦华,一字一顿地说,“这不是假画。”
“不是假画还能是真画?人家齐老都好些年没有作画商卖了,你就算是想要讨你爷爷欢心,你也好歹先提前做下功课!”
“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秦华气得口不择言,“尽给我丢人!”
“够了!”
许振江将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训斥女儿,当即上前阻止她继续恶语伤人。
秦华气得胸口直起伏。
许简一拿假画投机取巧,想要博取许老爷子的喜爱,这让秦华感觉很丢人。
她不顾现场的宾客,就对许振江嚷嚷道,“早就让你别带她来了,你偏要带,现在好了吧,丢人丢到家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被许知言邀请来做客的傅南书也看得很舒爽。
她没想到许简一在自家的地位如此的不堪。
被亲生母亲当着众人的面,劈头盖脸的骂。
啧啧,真可怜啊。
真应该叫舟哥来看看许简一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爸妈,爷爷,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一道中性御姐的声音忽然在人群外响了起来。
许简一抬眸看去,便见许大夫人的女儿许淑宜正和一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往这边走来。
许淑宜一头齐耳短发,身高很是高挑,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女士西装,面容精致,气质高冷,妥妥的职场女强人。
她身侧的男人一身白色衬衣配同色西裤,没系皮带,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性的风流之气。
此时他双手插兜,旁若无人地朝她眨眼放电的样子,有点欠。
许简一感觉她手又有点痒,想揍人了。
靳寒舟刚把他打一顿,他还敢明目张胆地来撩她,也真是不怕死。
“是淑宜啊。”
三夫人对许淑宜明显比较狗腿,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她打小报告似的,跟许淑宜报备刚刚的事情,
“你二叔家的女儿许简一买假画来糊弄老爷子,这会儿正挨你二婶批评呢。”
“买假画?”
许淑宜下意识看向许简一。
一旁的顾西珏听到此话,微微眯了眯眼,尔后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假画呢,来,给我瞅瞅,让我开开眼界。”
黑白通吃的顾家公子,谁不想巴结。
三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就把手里的画给递了上去。
顾西珏歪头看着三夫人手里的画,当即嗤笑了一声,“这分明就是齐老的真迹,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说它是假的?”
不长眼·许知言脸色一白,她握了握手里的手包,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
“顾少,您不能因为您跟一一认识,就包庇她啊,齐老早就不作画商卖了,这画肯定不是真的。”
顾西珏邪魅一笑,笑意却不尽眼底,“是真是假,问齐老本人不就知道了。”
顾西珏说完,直接拨了一个视频过去。
视频很快就被接通。
跟着齐正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齐正语气凶巴巴地问顾西珏,“姓顾的小子,找我做什么?”
顾西珏笑,“我这边有幅你的真迹,有人偏要说它是假的,你来认认,看看这画到底是真是假。”
“什么画?”齐正问。
顾西珏举起手里的祝寿图,“你看看这画是不是你亲笔画的?”
齐正认出这是他前几日为许简一作的画,不由拧了拧眉,
“这不是我给我宝贝徒儿画的祝寿图吗,怎么在你那?”
不等顾西珏回话,齐正咆哮的声音就缓缓传了过来,“姓顾的小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家一一了?”
许简一是齐老的徒弟?!
众人纷纷看向许简一。
顾西珏也看向许简一,话却是对着手机里的齐老说的,“许简一是你宝贝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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