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寒川的陪伴下,温柔去医院看了一下温父。
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有指责。
无论是温父还是温母,对她的离家出走,都只有不满,没有担忧她这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里,有没有在外吃苦。
温母更是在继子把靳寒川喊出去说话的时候,拉着她到角落里,好一顿说,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多大个人了?还离家出走?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十几岁一样天真,他那初恋情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为了个死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呢?
寒川目前是靳氏集团的行政总裁,多少人想要嫁他,他对你百般呵护,几乎有求必应,你计较个死人做什么?”
温柔不满地反驳自家母亲的话,“他有求必应的人不是我,是恬恬,我只是他睹物思人的工具。”
温夫人说,“你管他是对谁,好处都是你在得,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我跟你说,你就是矫情,那么在意他心里的人是谁做什么,男人都爱见异思迁,他这几年能喊你小心肝,过几年也能这样喊别人,你在意他的感情,还不如在意他的钱,至少钱不会背叛你。”
温柔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可悲,“像您和父亲一样吗?只要利益到位,就算父亲在外面有女人,您也可以不在意是吗?”
“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的?”
温夫人嫁温父时,温父是二婚。
温夫人年轻的时候,和别人谈过一段长达十年的感情,后来那人劈腿了,她就封心不爱,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二婚的温父,然后生下了温柔。
“我做不到像您这般洒脱。”
如果是一开始的温柔,她或许会成为第二个温夫人。
毕竟她是从小就被温夫人灌输了男人不可能专一,只有钱才最可靠的极端思想。
可是吃过糖的人,又如何不惦念糖的美味。
如果靳寒川没有让她尝到爱情的甜头,她也不会如此计较靳寒川爱的人不是她。
因为爱,所以眼底才容不得沙子。
“你就作吧,你不在这三年,寒川仍旧为你守身如玉,这样好的男人,你还不知足,偏要遇上渣男才乐意?”
温夫人觉得自家闺女就是个傻叉,放着千亿豪门总裁夫人不好好当,偏要和男人死去的白月光斤斤计较,图什么呢?
“为我守身如玉?您确定他是在为我守身如玉?”
温柔不想自作多情。
“作死你得了。”
温夫人见她始终柴盐不进,很是恨铁不成钢。
“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做他睹物思人的工具。”
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这是在作。
毕竟靳寒川对她百依百顺,是八辈子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男人。
可是谁又知道这种好有多伤人。
他对她再好也不是因为她温柔这个人,而是她这张跟他初恋情人一模一样的脸。
没有这张脸,她连他的半分柔情都得不到。
靳寒川对她越好,温柔心里便越是膈应。
她温柔又不是找不到其他男人了,凭什么要做靳寒川缅怀白月光的工具?
温柔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她不行。
温母见说不通她,懒得再多说。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之后靳寒川回来了。
温柔被他带走了。
一路上,温柔都沉默不言的。
她偏头看向窗外,内心一片苍凉。
靳寒川边开车,边时不时看她几眼。
温柔察觉到了,但她并没有去理会。
靳寒川看她看得很紧,温柔丝毫找不到时机出逃。
最后她还是跟他回到了他们的婚房。
温柔以前觉得这套婚房简直就是靳寒川给她的惊喜。
因为房子是她最爱的法式轻奢风格装修,特别的温暖浪漫,很有家的味道。
可当得知这婚房的装修计,也是恬恬喜欢的款型时,温柔心里就无比的膈应。
靳寒川还真是爱恬恬啊。
连他们的婚房,都是按照恬恬的喜好来设计的。
那个时候,他和她正‘热恋’着。
他这相当于精神出轨了。
在感情上有洁癖的人,是忍受不了爱人一点的感情不洁的。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时隔两年多,再度回到这里,温柔仍旧有种窒息的感觉。
“可以换个地方住吗?”
温柔向靳寒川提出意见。
“为什么?”靳寒川走过来问她。
“不想住这里,看了心烦。”温柔不想说。
但凡他把她放心上,都不会在她得知他和恬恬的事情后,还将她带回他给恬恬设计的婚房。
见她面露烦躁,似是真的不想住在这,靳寒川上前搂住她,“那你想住哪?”
温柔睨了他一眼,“我想住没你在的地方。”
靳寒川莫名地有点喜欢温柔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过去的她太过于循规蹈矩,这样,反而显得生动了不少。
靳寒川悠悠一笑,爱莫能助地说,“那不能如你所愿。”
温柔不想跟他说话。
白了他一个白眼。
靳寒川也不跟她计较,搂着她走出公寓,朝自己在附近的另一套房子开去。https://m.tj268.com
另一套房子是靳寒川还是单身的时候买的,他成年后,就不爱和陈云香一块住了。
这套房子没有他们的婚房大,只有一百八十万平。
但靳寒川一个人居住,已经算大的了。
这套公寓,温柔是第一次来。
很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
她进去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恬恬住过吗?”
“没有。”恬恬只是靳寒川喜欢的女孩,并非他女朋友。
并不会出入靳寒川的公寓。
温柔闻言,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靳寒川走过去,与她并排而坐。
她表现得太乖顺了,靳寒川心里总归是不安的。
他抬伸手将她捞到腿面上坐着,跟着手捧住她脸颊,急切地吻了上来。
温柔没躲。
任他亲。
她到底不是当年的她了。
知道顺从才能让靳寒川开心,他才会给她自由,她才能重新逃离他身边。
她不可能每次都找许简一帮忙。
当时也是实在走投无路,只想着逃离靳寒川,却忘了对方帮她,有可能会惹怒靳寒川了。
她心里挺愧疚的。
好在靳寒川也没有追究对方的责任。
不过这一次,她得靠自己了。
靳寒川多少能猜到温柔的心思,但他不在意。
他如果真想找她回来,多的是手段。
但他并没有使用那些手段。
只是象征地派人去寻找她下落。
说到底,她之所以能在外头逍遥近三年,也是他的有意放纵。
她当时就像是枯萎的鲜花,他要是不放手,她必定凋谢。
昨天靳寒舟问他对温柔什么感情的时候,靳寒川其实是懂他什么意思的。
他知道,只要他说一句我爱她,靳寒舟就会将温柔的下落告知他。
可他并不想知道。
他怕自己知道了,会去把她抓回来。
他是想着就这样放过她的。
可是她忽然出现,叫他重新自私了起来。
他知道把鲜花摘回家,鲜花会枯萎,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摘。
只因那鲜花的花香,太甜美了,让人尝过一次,便惦念不忘。
温柔的顺从让靳寒川愈发的疯狂,他抬手摁住她的后颈,温湿的舌钻了进去,正要窃取她口中的香蜜时,不想她忽然发出一声干呕。
他蓦地停在了那。
他瞳眸满是复杂晦涩地盯着她。
温柔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并无讥讽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抱歉,有点恶心,没能控制住。”
靳寒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手用力地抱紧她,像是在无声地索取安慰。
温柔神色麻木地看向窗外。
心里生起一股悲哀。
她真的不是故意干呕的。
而是他一吻她,她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地在想,他到底是在吻,还是在通过她的唇,吻他心心念念的人。
敏感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如燎原之火,一点就着。
温柔也不想去想,但脑子总是不受控制。
-
“驾~”
三宝一早起来,就骑在靳寒舟的头上,手扶着床头,直接把她爸当马给骑了。
靳寒舟被闺女一屁股坐醒。
他抬手将闺女从脸上扯了下来。
他坐起身,揉着眼问她,“怎么这么野?你妈都没这么骑过我的脸。”
说完,靳寒舟像是忽然get到了什么新花样一般,他忽然不怀好意地看向一旁的许简一,“宝宝,改天我们……”
靳寒舟话还没说完,许简一就知道这人要说什么了,她羞愤得用枕头砸他,“闭嘴!”
许简一觉得靳寒舟这人,是真的黄到没边了。
闺女一个无意间的动作,也能叫他想到有颜色的方面去。
真是的。
也不怕教坏孩子们!
今日大年初一。
一家五口集体睡了个懒觉。
大家都睡到了十点多才醒来。
三小只连奶都没喝。
这样的睡眠是不健康的,所以也仅此一次。
三小只昨天中午睡了挺长的一个午觉,昨晚跟夫妻俩玩到了十二点多才睡。
孩子们睡着后,许简一和靳寒舟两夫妻又躲被窝里歪腻了一两小时。
由于前一晚太放纵,昨晚两人就单纯的歪腻,没做。
因此今日许简一稍微生龙活虎了些。
她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挨个喊三孩子下来洗漱。
靳寒舟也起来了。
一家五口齐齐地站在盥洗台前洗漱,画面很是和乐融融。
刷好牙,洗好脸,许简一和靳寒舟便牵着一双儿女下楼吃中饭去了。
孟芊芊昨晚跟许简一约好,今日大伙们一起带三萌娃去欢乐谷玩。
许简一觉得去玩就得人多才好玩,索性把伊诺和顾西珏夫妻俩也一给喊上了。
接到许简一电话的伊诺也才刚从床上爬起来。
当时她人就趴在顾西珏的身上,两人就这样叠罗汉的睡了一晚。
被伊诺压了一晚上的顾西珏早上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
他上下瞅了瞅伊诺略微圆润的身子,忽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胖了。”
正准备刷牙的伊诺闻言,举着牙刷的手蓦地顿在了那。
“有吗?”
她下意识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
顾西珏重新打量了她一下,很是郑重地点头,“确实是胖了。腰快没了。”
伊诺一听说自己的腰都快没了。
顿时小脸拉了下来,“都怪你,天天晚上带我去吃夜茶。”
“你可以不吃的。”顾西珏耸了耸肩,并不打算背锅。
“哪有人去喝夜茶却不吃东西的嘛。”
伊诺嘟囔。
她边嘟囔,边拿牙刷往嘴里塞。
谁知刚放进去,她就不受控制地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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