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几个年头,中间也算浪荡了好几年,到头来,被一弱质男流给高调反攻了,虞曼青在床上反复折腾了一夜,眼一闭,就是孟谦黑白分明的大眼,闪烁着万般柔情,“我爱你”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绕梁了一整夜。
眼看着东方旭日升起,虞曼青捞了外褂起身,正准备喊曼潇潇去打盆清水过来,人已敲了门进来。
“主子起了?”曼潇潇放下洗漱毛巾,过来帮她扣上扭结,“孟公子有事想找您!”
话音刚落,虞曼青就“嗖”的一下躺回床上去,“呀,今日这头怎么有些晕!”
“你回了他,我今日有些不舒服!”
曼潇潇摇头叹息,过来挂了帐子,“他就在外头,您声音再高些,大可直接回绝了!”
虞曼青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他在外头?”
“你怎么不早说,何时来的?”
“这早春晨起寒气最重,你怎么不早知会我......”
一连串的发问,弄的曼潇潇哑口无言,始作俑者却已刷的一下打开门,早春的凉气瞬间窜入口鼻,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虞曼青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招呼道,“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快进来!”
孟谦见她还在揉鼻头,一个闪身,已将她挤了进来,又转身阖了门。
虞曼青见他手上一直拿着几幅画卷,问道,“这是什么?”
孟谦径自走向堂中桌椅,将手中画卷摊开,“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他语气略微带了些苦涩,“我知你不愿见我,可这事也很紧要!”
虞曼青羞愧的摸了摸鼻头,她想解释,却无从启口。
自己哪有不愿意见他之说,只是自昨日那一番被告白之后,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内心惶惶不安,只恐是梦一场。
说打仗她有真功夫,谈感情,她不过是个假把式,浑浑噩噩活了二十三年,心中念念不休的,由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仲子游。
不过这期间她也有认真想过,对仲子游,她到底是爱还是习惯,答案并不复杂,
对仲子游,她或许不甘,但也没到肝肠寸断的地步。
若真爱,凭她的性格又怎会只叹命运捉弄,连争取都不曾去努力尝试一次。
孟谦呢,这个同样被她默认成终身伴侣的男子,自己对他又有几分真情,当真只是因为需要一段婚姻来阻挡虞翊晨的疑心,那换任何一个男子都行,为何偏偏执着于他?
单是想想都觉得惊惧万分,不敢再往深里想。
“王爷,这是你临走前吩咐找到的那位画师画的!”四五张画纸已被一一铺平在桌上,有要复卷起来的,孟谦拿了两个杯子压住。
“宋蕊画的?”虞曼青嘴上问着,视线却被其中一张吸引过去。
“这人?”虞曼青将那张画像从中间抽出来。
孟谦盯着她,“王爷可否也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眼熟什么,根本就是同一人。
虞曼青十分质疑,“这真是宋蕊画的?”
孟谦肯定道,“的确是她!”
“我们是在您说的那间宅子里找到她的,阮护卫也认了脸,就是宋画师!”
那就是没错了。
自她在玲珑阁遇见宋蕊,就一直让阮娇盯着,断没有认错的可能。
孟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还有疑心,又强调道,“左仵作也说了,按头骨轮廓来说,宋画师的画,八九不离十!”
他试探问道,“之前我从未听过有人有如此精湛的画骨技艺,不过大理寺好像以前出过一位仵作师,听说能辨骨识人,她任职期间帮助大理寺破了不少悬案,这位仵作娘子好像也是姓宋!”
虞曼青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宋蕊就是宋胡衣的女儿!”
“宋胡衣被卫国公骗进大理寺前,是曼家的随军大夫!”她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看多了奇形怪状的死态,自然技艺精湛!”
“她还有个徒弟,你应当有听说过,叫玉如意!”
孟谦有些诧异,“小画圣玉如意?”
虞曼青点了点头,笑道,“那家伙画技青出于蓝,偏医术只到了个赤脚大夫的地步!”
“能将宋胡衣画技和医技都学了个十成十的,也只有她那个不孝女!”说罢,也只能摇头叹息,“她人呢?”
孟谦有心想听一听这其中原由,但见她脸上带有几分失望,索性压下疑惑,回她道,“不知道!”
虞曼青皱了皱眉,“阮娇没看住她?”
孟谦摇头,“她说若不是与人有诺在先,我们都别想找到她!”
这句话虞曼青是信的,宋蕊是善丹青之人,再加上对骨骼天生敏感,若是改了头面,只怕除了玉如意,就只剩下她那死了的娘亲亲自从地下上来,才能将其揪住。
“她可说了什么?”
孟谦点头,“她应承了画骨之事,同时要求我们不可将遇她之事透露给任何人,尤其是她师姐!”
“我当时问她师姐是谁,她说王爷您知晓!”
虞曼青嘴角颤了颤,她早该知道,她都能认出她了,擅于识骨的宋蕊,又怎么可能没认出她来。
她侧头问,“宋蕊可曾说,她是应谁的诺,留在清泽的?”
孟谦还是摇头,“不曾,她从头到尾说话不超过五句,除了喻言和柳家娘可清晰辨认外,其他十五具尸骨她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画完了,连饭也没吃,赶在城门下钥前便连夜离城了!”
他犹豫着道,“我私底下派了人跟着,但她们回报说,人刚出了城门就失了踪影!”
虞曼青想了片刻,冷笑道,“看来还有帮手!”
孟谦附和道,“于县令后来也是这般说的!”
虞曼青冷哼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来你和于俜相处的挺好的!”
孟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话中透着怪味,但看她又似不在意般翻了翻桌上的几张人物画,只能丢下心中怀疑,道,“除了画上这五人,其他十二具尸骨皆已有亲人过来认领了!”
他指了其中一张,“有人认出这是玲珑阁多年前的一个红牌,好像叫枫笙!”
“听说当年也是自赎了身子,出阁嫁人的,我猜他的妻主应该就在被家人领回去的那几具女尸中,可我问了那几家人,皆没有人承认!”
虞曼青冷冷笑了笑,没有作答。
正常好人家,谁会与个妓楼倌人痴缠不休,甚至还因此丢了性命。
只怕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tj268.com
不然,怎么五张画中,有四张皆是男子。
只怕并非这枫笙一人,四人都是出身玲珑阁的。
这林夏少与人交道,要下手,想来只有身边人。
“玲珑阁抓的那些人呢,可曾让他们认脸?”
孟谦一脸失望,“都是些乌合之众,其中跟着林夏时间最长的一个也不过才四年,她一共认出来三人,其中有两家不愿承认的男尸,也是经由她辨认出来的!”
虞曼青看了看他,皱眉道,“跟着林夏最长的才四年?”
“林夏身边人难不成一直在换?”
冷玉短短几年置换了玲珑阁过半的人,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孟谦点头道,“那人说林夏性子多疑,谈得上信任的也只有两人,一人就是代孕案疯傻了的金爹爹,还有一人,姓许,是金爹爹疯了之后,从襄州那边过来的!”
虞曼青问道,“那姓许的人呢?”
孟谦叹息道,“死了!”
“那人说,她亲眼看到姓许的替林夏挡了一剑!”
虞曼青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孟谦沉默片刻,指着她手上的画问道,“王爷对此有何打算?”
“我之前认为时间长久,恐找不到线索,只昨日御殿中一见,的确吓了一跳,林相与这画上人,实在是太相像了!”
曼潇潇凑过头来看了半天,点评道,“眼睛不像!”
虞曼青、孟谦两人又挤了头去辨认。
曼潇潇指出,“林相眼睛细长,更显阴柔,这画上人眼睛轮廓偏圆,让人看着更舒服一些!”
两人仔细辨认,越看越觉得曼潇潇所说有理。
但此人是谁?
为何与林相如此相像?
难不成真如林夏所言,这人就是他爱而不得的人。
他爱上一个长的跟林有如此相像的人,难不成临到头只是一个替身,他爱的其实是林有?
一连串的问号在几人脑中徘徊,大概是想到一处去了,三人相视一眼,同时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真这么想,这林家姐弟也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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